楚輕搖頭:“不冷,屬下就是……想回去吃了。”
李天嘯眉頭緊皺,也不說話,就那麼瞧著她,直到楚輕別看的心神不寧打算張口說些什麼時,李天嘯才勉強開口:“怎麼,不願意陪朕吃?”
楚輕哪裏敢說個“不”字:“不、不是,剛剛是不餓,現在又餓了。那屬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楚輕硬著頭皮走過去,先等李天嘯坐了下來,本來打算既然沒人,那自己給他布菜吧,誰知李天嘯直接讓她坐在了對麵,還親自拿了公用的湯勺給她盛了一些菜色:“這些你嚐嚐,朕覺得不錯。”
楚輕:“…………”她是不是錯過了某些記憶,為什麼皇上突然怎麼熱情?熱情的她更加不安了啊。
楚輕硬著頭皮把一頓飯給吃了,吃得心驚肉跳的,這一頓飯李天嘯時不時替她布菜,剛開始楚輕還知道拒絕,到最後,幹脆放棄抵抗了,直接埋頭苦吃,隻想著趕緊出宮。
隻是用完晚膳,楚輕剛想辭行,李天嘯就讓她給自己研磨,他要批改奏折了。
於是……楚輕一直等到宮門就要關閉前一刻,李天嘯終於停了下來,看到楚輕:“咦,你怎麼還在?”
楚輕:“…………”陛下!我一直都在!
不過她不敢吼,隻能勉強笑笑:“皇上,這宮門快關了,屬下這……”
李天嘯嗯了聲:“你出宮吧。不過,怕是不安全。”
楚輕清眸微怔,生怕李天嘯下一句把自己給留宮裏了,好在李天嘯下一句直接是讓天一護送她出宮,楚輕這才鬆了口氣,看時辰真的太遲了,趕緊告辭,隨著天一離開了。
一直等暗格的門關閉, 李天嘯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瞧著手上的奏折,完全看不下去,不過,半晌,還是強打起精神,繼續看了下去。
楚輕被天一送出了宮,她就讓天一回去,她自己就可以了。誰知,天一沒說話,直接跟著對方,楚輕走他也走,楚輕停他也停,最後楚輕沒辦法了,一直等回了北鎮撫司,看到了鍾宣,天一才身影一晃,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楚輕瞧著,都沒力氣猜對方是不是得了李天嘯專門的吩咐,非要把自己送到門口才罷休。隨後想自己肯定傻了,這事肯定是李天嘯的吩咐,天一是他的親衛,還真不敢自作主張。
鍾宣也看到了天一:“怎麼回來這麼遲?吃飯了嗎?”
楚輕點點頭:“用過了,皇上讓磨墨,把我給忘了,等他想起來,我才能出宮的。”
鍾宣傻了:“啊?你去一晚上,就隻是磨墨去了?”
楚輕摸著下巴:“不,還蹭了一頓飯。”
鍾宣:“……”
楚輕把門關上歇了,不願多想,否則,她怕自己的小心髒完全承受不住那種可能性。希望是她多想了,是她多想了。
翌日楚輕就搬了家,帶著妙語,一眾北鎮撫司的兄弟非要鬧著去瞧瞧,等瞧完了,非要一起請楚輕吃飯,說是喬遷之喜。
楚輕想既然是自己搬家,怎麼能讓他們破費,幹脆就直接又去了一趟一品齋,不過這一次沒敢喝酒,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出來,鍾宣有案子,就跟錦衣衛的弟兄回去了,楚輕則是跟著妙語回了新宅子。隻是剛到了巷子裏,就發現裏麵停了一輛很低調的馬車,聽到動靜,餘櫛風撩開了帳幕,跳了下來:“楚小輕,你這管家太不近人情了,我們過來想進去,他死活不讓我們進去!”
楚輕一愣,隨後想到他們說的是周叔,就是她請過來看門的大爺,忍不住笑了:“周叔又不認識你,怎麼可能讓你進來?”她的視線越過餘櫛風,看向馬車裏麵,忍不住詢問:“爺也來了?”
餘櫛風點點頭:“你說呢,竟然……這都等了一個時辰了。”
楚輕扶額:“這我也不知道你們要來,去一品齋了。”
馬車裏傳來李天嘯低沉的聲音:“先進去吧。”
餘櫛風一拍腦門,想想也是,這虧的是剛搬,過兩日讓劉國舅知道了楚輕的住址,他們可不敢這麼貿貿然過來了。
妙語在李天嘯下了馬車之後,規規矩矩行了禮,這才去敲門,楚輕把兩人介紹給周叔,沒說身份,隻說是好友,以後能隨便進來,其餘的人一概不讓進。隨後等李天嘯兩人進去之後,到了大堂,妙語去準備茶水,楚輕瞧著李天嘯,不知道對方是來做什麼的。隻是下一刻,李天嘯跟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個錦盒遞過去:“喬遷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