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流逝,窩棚外巡邏隊的腳步聲已經顯現出非常明顯的偏移,讓格瑞斯心中更加急切。對方能夠以這種方式潛入營地,難保就不會有更多的人聚集在營地外。
一旦對方發動攻擊,躲在窩棚內或許會稍微安全一些,卻必然會失去所有逃離的機會。反而現在潛出窩棚,就可能在混亂的初始時刻有一絲逃脫的機會。隻是斷臂男人那一個“等”字,讓他非常糾結。
對方能夠先他一步發現營地裏的變故,並準備好武器,單從實力上就甩開他很遠。那聽他的應該就比自己冒失地行動更好。
靜靜等待之中,格瑞斯隻能盡最大努力地感知周圍發生的一切。不管是聽覺還是嗅覺,都被他全力調動起來。原本安靜的窩棚,慢慢出現大量雜亂的呼吸聲,但沒有給格瑞斯的感官造成任何幹擾。窩棚外的營地也非常安靜,更凸顯出巡邏隊的腳步聲。
“居然已經偏移了不止五步的距離!”
格瑞斯居然已經明確感知到了巡邏隊的位置。和記憶中巡邏隊應該出現的位置進行簡單的對比,他立即發現其中的偏差。或許是他現在的頭腦非常清晰,居然慢慢聯想到營地的安靜狀況。稍稍思索,他就明白營地內的士兵其實是知道對方存在的,而對方也未必就不知道營地的具體布局。
靜靜地感知著窩棚附近的情況,格瑞斯突然發覺身旁有些異常。在黑暗中,格瑞斯雖然看不到斷臂男人,卻能夠隱約感覺到對方正趴在地上緩慢地往窩棚預留的出口爬去。整個過程中斷臂男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靈巧地避開了其他貧民的身體,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此時格瑞斯已經確定斷臂男人的實力,絕對強大得可怕。他現在的感知能力已經達到自己的極限,隻要稍稍放鬆精神就會退出這種狀態,也就完全感知不到斷臂男人的行動。而且隨著距離的增加,他的存在感也逐漸從格瑞斯的感知中淡去。僅僅是十步左右的距離,格瑞斯就已經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格瑞斯似乎本能地感覺到現在依然不是動身的最好時機,隻能耐心等待最好的機會出現。
巡邏隊似乎也沒有察覺到斷臂男人的存在,依然有規律地來來回回。
似乎已經達到預料中估計的距離,巡邏隊突然往營地中央的窩棚撲去。他們早已經揚起手中的長刀,隻等最接近窩棚的那一刻。而在營地其他窩棚中的士兵,在巡邏隊腳步變化的刹那就已經衝出。
雙方都沒有發出任何殺喊聲,連腳步聲都用特殊的技巧壓得很低。
格瑞斯勉強能夠聽到雙方的腳步聲,卻無法確定他們在高速移動中的準確位置。至於其他貧民即便模糊地聽到外麵的輕微腳步聲,也會以為是風聲或者其他什麼動靜。
不過幾步的距離,假裝成巡邏隊的人馬就已經衝入營地最中央的窩棚。巨大的兵器碰撞聲猛然爆發出來,立即驚動所有窩棚內的貧民。先前營地內太過寂靜,突然發出的聲音就更加明顯,就算反應最慢的貧民都已經意識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