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押這些貧民的士兵或許是經曆過戰爭的淘洗,能夠保持非常好的紀律。但營地內的貧民卻是整個大陸上最沒有紀律的群體。兵器碰撞的聲音太過特殊,立即引起貧民炸窩。住有貧民的窩棚都陷入一片混亂,所有貧民拚命往窩棚外湧動。他們當然不會認為窩棚外會比窩棚裏更加安全,純粹是抱著一份僥幸心理,想要趁亂逃離。
此刻,營地內零星點燃的幾堆篝火,就成了貧民的指路明燈,讓貧民依稀分辨出營地的出口。營地周圍都已經事先插上尖銳的木樁,隻有保留的一個缺口才能讓貧民在短時間內安全離去。
從貧民炸窩的時候,格瑞斯就已經從自己揭開的亞麻布缺口處鑽出了窩棚。
營地內雖然有幾堆篝火,卻依然顯得非常昏暗。借助篝火的黯淡光線,格瑞斯也隻能勉強分辨出營地出口的方向,根本無法看到營地出口處的具體情況。而他也沒有跟隨貧民一起衝向營地出口,反而隨意找了一處插有尖銳木樁的地方,開始吃力地拔起木樁。
膽敢襲擊領主軍隊的,就隻有對領主的士兵。對方既然敢派遣部分士兵潛入營地,必然也做好了其他準備。此刻從營地出口往外衝,絕對是最危險的。而從其他位置離開營地反而變得更加安全。
“對方選擇派人潛入營地,而不是直接正麵衝擊,就不會有太多人。營地周圍有人埋伏的可能性不大,自然更容易逃脫。”格瑞斯並不向其他貧民一樣熱著腦袋衝,反而經過謹慎地思量。
營地是今天才建立的,周圍插上的木樁自然不是太密集。格瑞斯隻需要拔出一根木樁,就能夠逃出這座營地。隻是他長期饑餓虧空的身體,根本就使不出太大的力氣,要拔出一根木樁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雙手輕易握住向營地內傾斜的一根木樁,格瑞斯全力將其往上拔,基本沒有任何效果。連續幾次發力木樁都毫無動靜,他立即意識到自己的方法不對。輕輕躍起,雙手盡量往木樁上麵抓,等到他的身體下落,木樁也逐漸傾斜。
連續幾次跳躍後,格瑞斯拖著已經明顯酸疼的身體,勉強從木樁缺失形成的空隙中擠出營地。然後,他微微改了個方向就開始悶頭跑路。
按常理來說,廣闊的大陸上到處都是凶猛的野獸,但營地附近絕對是安全的。而格瑞斯現在的身體也不可能跑多遠,遇到野獸的概率並不高。
不知道具體跑了多遠,格瑞斯隨意找了一個樹叢鑽了進去。今晚先全力感知營地的情況,又跑一段路,他的身體早就吃不消了。但是癱倒在樹叢中的格瑞斯也沒有完全鬆懈下去,依然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沒過上多久,一連串稍顯沉重的腳步聲就從遠處接近,立即驚動樹叢中的格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