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顧青墨一把將碧清扔在地上,就好像扔一條不要的小狗。
“我瘋了?她殘害琪嬪娘娘,這就是殺頭的大罪!”顧青墨冷眼看著地上正抓喉的碧清,不禁哂笑著。
“這分明就是琪嬪自己要吃那顆荔枝的,碧清何罪之有!”念傾城是下了心要救麵前那個可憐的丫鬟。
念知嫿也是稍稍回了力,念傾城也借機擺脫念知嫿的束縛,衝上前去將碧清抱在懷中。手裏也是不斷檢查著碧清的狀況。
“嗬嗬,裝什麼好人!”顧青墨一把推開念傾城,正準備第二次給碧清教育。
“大膽!”念傾城直接趾高氣揚地站了起來,冷眼看著麵前這個已經恨得發瘋的老婦人,一把搶過碧清,又因著自己重心不穩,兩人紛紛倒地。
念傾城隨身的宮女便是這時衝了進來將念傾城給扶了起來,念傾城摸著碧清的脈搏,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在宮女的攙扶下,與顧青墨冷眼相對,還是將碧清帶回了自己的廂房。
“她的毒,找太醫解去!”念傾城臨走時隻留下這一句話,她分明就清楚因著寵愛念傾城,顧子鬱分明就沒有帶太醫過來這避暑山莊。
將碧清帶回自己的廂房便是看著顧子鬱已經等候多時,有些哂笑地讓人將碧清放在自己的床上,便是開始診斷。
“她是誰?”周邊女人眾多,一個小小的宮女當然不能讓念傾城記住。
“琪嬪身邊的宮女。”念傾城故意省略著回答,不過她清楚顧子鬱的防範心,若是說清楚身份,那顧子鬱便是要了解個透徹了。
“琪嬪的宮女怎麼在你這裏?”顧子鬱果然不負念傾城所望。
故意假裝認真把脈,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宮女,那宮女便是一五一十地將先前發生的狀況說了一遍!
“她們這樣對你?!”顧子鬱一拍桌子,抓住的重點也不出念傾城所料。
念傾城認真地檢查著碧清的喉嚨有沒有因為荔枝堅硬的外殼而損傷,完全沒有空暇去回答顧子鬱的話。
一邊的宮女也是用沉默來回答,直到顧子鬱甩袖而出。
念傾城這才將凝重的臉舒緩些,一個方麵是因為顧子鬱正向她預想的一樣,一方麵是因為床上的碧清除了有些被嚇壞了之外,也不見有其他不良的症狀。
念傾城抓了些促進消化的藥給碧清喝下,也讓碧清好好在自己的廂房休息,自己卻委身睡在榻上。
顧子鬱一到念知嫿的廂房便是直接將門踹開,看著那跪在地上的自己的親姨娘,顧子鬱不禁冷笑,“朕聽聞今兒這裏差點出了人命?!”
念知嫿才慌忙從床上爬了起來,隻著裏衣爬到顧子鬱的麵前,滿眼淚痕地哭訴,“臣妾冤枉啊,碧清那賤婢在企圖謀害臣妾,哪裏知曉貴妃姐姐竟然要拚命護著碧清!”
顧子鬱挑著眉毛看著緊張得有些餓發抖的念知嫿,上前去將其扶起,念知嫿心裏竊喜,以為是自己終於盼得聖寵愛。哪裏想到,顧子鬱在她站直身子之際,一把遏製住她的喉嚨,雙眼布滿血絲地吼道,“謀害你?一個小宮女謀害你做甚?朕若是沒有忘記,她應當是你從將軍府帶過來的丫頭!”後麵關於碧清的身份也是在念傾城身邊的宮女那聽說的。
“皇上恕罪!你看看這些荔枝,是貴妃娘娘說有毒的,琪嬪娘娘所食的荔枝便是那賤婢所摘!”顧青墨抱著顧子鬱的大腿,有些驚慌地隨手抓過地上掉落的荔枝,遞到顧子鬱麵前。
顧子鬱一把打開顧青墨的手,冷笑,“一個宮女你要殺便殺,那麼親自上門給你看病的容妃又怎麼得罪了你?!”果然他的心思還是在念傾城那裏。
念知嫿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眼淚婆娑。
顧子鬱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她絕望地眼神,而是直接將她摔倒在地,就像念傾城一樣被摔。
“皇上!”顧青墨似乎是明白了自己方才已經鑄成了大錯,卻還抱有希望地祈求著顧子鬱要與念傾城對峙。
“對峙?”顧子鬱扭頭盯著顧青墨冷笑,“容妃宅心仁厚,加上一向對你們母女忍讓,若不是其他人告知,朕恐怕又會被你們蒙在鼓裏!”顧子鬱分明就是過來為念傾城出氣為念傾城報仇的,他哪裏會給她們逃生的機會!
顧青墨在皇上說話間便是全身癱軟了下來,念知嫿趴在地上,腦子裏嗡嗡直響,一片空白。
“皇上!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看著琪嬪痛苦才會起了歹心,若是對碧清好一點,容妃娘娘也不會上前來撲救,若是不這樣,我我也不會一時失手推倒容妃娘娘!你看看琪嬪娘娘,哪有力氣對容妃娘娘不敬!”趴到在地,顧青墨為了念知嫿竟然一人將所有的罪都扛了下來。
顧子鬱一早便是觀察了念知嫿,確實是麵色蒼白,方才從地上扶起她時,隻覺她全身沉重,似乎全身都沒有一絲力氣。“姨媽,有些事,可不能亂認,一不小心可是要殺頭的!”顧子鬱故意將手放在自己的脖頸處輕輕一橫,嚇得念知嫿直哆嗦。
“不是這樣的!”念知嫿哪裏舍得自己的母親,撲上去正要辯解,卻被顧青墨一個冷眼給逼了回去。
“求皇上一定要找太醫醫治琪嬪娘娘,她從小身子骨都弱!”顧青墨像是說著遺言一般說著這樣的話。
顧子鬱點了點頭,隻是再次確認了是否顧青墨要認罪。
“皇上,她已經知錯了,能不能從輕發落?”念知嫿縮在角落裏,聲音如同蒼蠅一般。說話間,兩母子便是哭成了一片,顧青墨泣聲交代著她去世之後念知嫿要注意的事情。念知嫿的眼淚也是如同開閘的洪水,抽泣聲音都快破曉整個山莊。
“可是以下犯上可是大罪!”顧子鬱在來的路上便是問好了小安子,這以下犯上若是輪大得罰,直接可以取人頭以儆效尤。
“不要啊,皇上,臣妾以後隻對姐姐一個人還不行嗎?!”念知嫿緊緊抱著顧青墨。
“慢著!”念傾城在碧清的攙扶下進了廂房。
“碧清!”“碧清?”顧青墨與念知嫿二人異口同聲。
各自行禮之後,念傾城則是親昵地坐到了顧子鬱的身邊,顧子鬱有些不解她所為何意,稍稍幫她扇著額頭的汗水責怪她不該到處亂跑。
念傾城則是嬌嗔到了顧子鬱的懷裏,冷眼看著地上癱瘓似得母女二人,笑道,“這不是碧清丫頭清醒了,說有些事情要給來給琪嬪報告嗎?臣妾也是沒有想到皇上會在這裏呀!”她哪裏不知道,分明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算計好了的!
顧子鬱倒是對這個差點被打死的宮女有些好奇,也是應允了讓她說下去。
“碧清!”念知嫿則是驚恐地吼道直接撲上去,將碧清撲倒在地,大罵道,“你這個賤婢殘害本宮還不心甘,又要來汙蔑本宮嗎?!”
“這碧清分明還未說一字,你便說是汙蔑,看來琪嬪倒是有先知的本事!”念傾城冷笑,揮手讓碧清站在自己的身邊。
念知嫿吃了癟,隻能狠狠瞪著碧清,像是在威脅。
“碧清,你不是有話要對你家娘娘說嗎?”念傾城看著碧清溫柔而又賢惠,與怒目正視著碧清的念知嫿形成鮮明的對比。
碧清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隻覺胸口窒息一般疼。走到念知嫿的麵前,“撲通”一聲便是跪了下來:“娘娘,碧清隻不過是答應了容妃娘娘以後去她宮裏.. .... ”算是懇求,趴在地上等著念知嫿的腥風血雨。
念知嫿瞪直了眼睛,一腳踢在碧清的胸口,冷笑著,“好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本宮哪裏虧了你了!”
碧清被踹了老遠,複而迅速爬起來,依舊保持著跪著的姿勢。
“娘娘,奴婢隻是懇求您放過奴婢吧!”碧清擦著眼淚,手上的傷痕露出來便是觸目驚心。
念知嫿氣紅了眼睛,又是踢腿要給碧清一腳,碧清條件性地用手護著腹部,哪裏知道念知嫿方向一改直直得踹在她的臉上。碧清原本就蒼白的臉上,頓時一個大腳紅印。
“住手!”顧子鬱怒吼著阻止,念知嫿才終於停下了對碧清的傷害。
“皇上,臣妾隻不過是教育一個不聽話的宮女!”念知嫿自覺自己是占了道理的。
“她都這般對你了,難道你還有護著她?”念傾城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使得念知嫿母子坐立不安起來。
顧子鬱也是明白念傾城的話中有話,便是走近碧清,問道:“碧清,你可有什麼隱瞞?!”
“哎呀!皇上,一個奴才能有什麼隱瞞的!”念知嫿臉都綠了。
皇上顧子鬱也絲毫不理會念知嫿,而是親自將碧清扶起來,拉開她的袖口,讓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呈現在眾人麵前。嚴肅地看著念知嫿,冷笑,“你覺得你有資格做嬪妃嗎?!”
念知嫿不羞反怒地盯著碧清,嚇得碧清頭不敢抬,全身顫抖不已。
“皇上,您願望琪嬪娘娘了!”一邊跪著的顧青墨終於爬了上麵,將念知嫿護在身後,“琪嬪娘娘那麼溫柔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一切不過是我!對!是我!碧清那死丫頭總是不聽話!”
顧子鬱挑著眉毛看著自己這個姨媽,真是愛女心切啊!
念傾城則是站在顧子鬱的身後,默默地看著這出好戲。
“碧清!你自己說!”顧青墨惡狠狠地看著碧清,碧清始終不敢抬頭。
“娘... ... ”念知嫿有些手足無措,抓著顧青墨的裙擺有些愧疚地顫著聲音。
“不是這樣的!”良久,碧清才開口,眼淚卻是不可遏製地淌。
“碧清,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顧青墨不顧禮儀地衝了上去,在顧子鬱的手裏直接將碧清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