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良久,碧清才開口,眼淚卻是不可遏製地淌。
“碧清,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顧青墨不顧禮儀地衝了上去,在顧子鬱的手裏直接將碧清拉了下來... ...
碧清摔倒在地,拚命後退,一直到念傾城的身邊。
“碧清,皇上在這裏,要是有什麼委屈,皇上會為你主持公道的!”念傾城循循漸誘,將碧清護在自己的身後。
“你個賤婢!”顧青墨急紅了眼睛,指著碧清也絲毫不顧及自己將軍夫人當朝長公主的形象。
“這一切都與琪嬪娘娘無關,昨兒晚上奴婢在果園是看到將軍夫人在荔枝上擦藥... .... ”說著又偷偷瞄了一眼顧青墨,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今兒原本娘娘說要吃荔枝,奴婢就勸娘娘不要吃,可是娘娘執意要荔枝,奴婢也沒轍。”
“碧清?!”念傾城扭頭看著碧清,這些話完全與之前她在床上跟自己說的那一番相反,這荔枝上的毒之前碧清說的她也不知道。
念傾城心裏滿是疑惑,卻又不直接拆穿碧清,默默站在皇上身後冷眼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顧青墨這才鬆了口氣,隻是磕頭謝罪,一臉無奈一臉淚水,“皇上,民婦不過是看貴妃娘娘光芒照人,一心卻是嫉妒了皇上對貴妃娘娘的寵愛,一時起了貪心,竟然想到加害於娘娘,所以才想起這樣的法子,卻沒有想到... .... ”
“沒想到反而將自己害了?!姨媽,你可知朕一心向著你,而你卻太讓朕失望了!”顧子鬱一把摟著念傾城,一臉惋惜和痛惜。
淚水如同那夏日裏的冰雹,砸在地上竟然砸不出一點花紋來。顧青墨也不掙紮也不再解釋,這一切不過是碧清賜給她最好的禮物,似有些感激地稍稍遞給了碧清一個眼神,微笑著被護衛帶回了大牢。
“皇上打算如何處置臣妾的母親?”念知嫿在看著顧青墨被帶走後,掛著淚珠也是忍不住問道,在這個世界上與念知嫿最親的人莫過於顧青墨,這時的念知嫿舉足無措,感覺就要失去全世界。
顧子鬱並沒有立即回答念知嫿,而是挑著眉頭看著念傾城,嘴角勾起一個別有深意的弧度。而正是弧度卻讓念傾城心生寒意,在處置自己親姨媽的時候竟然會因著一個女人的喜怒而來改變主意,這一點無疑是讓念傾城膽戰心驚的。
“怎麼了?”顧子鬱疑惑地盯著念傾城看,忽然覺得念傾城的眼神陌生得厲害,忍不住地摸著她的額頭問道。
念傾城幹笑了一聲,原想就這樣退出這樣沒有硝煙的戰場,懦懦地卻步偏過頭去不敢直視顧子鬱的眼睛。“琪嬪正問皇上話呢看著臣妾幹什麼?!”
見念傾城徹底將自己抽身而去,顧子鬱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來討好身邊這個女人,隻能放開摟著念傾城腰的手上前去將琪嬪扶起。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便是呈現在了顧子鬱的眼前,忽然心裏有種別樣的感覺,他不是無情的人,也會憐憫也會疼惜美人,輕輕為琪嬪擦了淚水,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也不直接回答算是提前給了念知嫿安慰。
顧子鬱的手一拍,念知嫿的淚水又是不可遏製地流淌,如同那開閘的洪水怎麼也控製不住。而後顧子鬱轉身,念知嫿又是全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答案她已經知曉,可是她多麼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抓著顧子鬱的衣袖,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嬪妃形象,撕心裂肺地哭訴著,心裏竟還有一絲念想,皇上若是因著她的淚水因著她的悔恨能夠讓顧青墨平安,就算是一生失寵也毫無關係!
可是,一切並不如念知嫿所祈求的一樣,顧子鬱的眼中隻有念傾城,而對她的同情也隻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轉身後,顧子鬱便是還是隻看著念傾城,似乎那便是一道百看不厭的風景。
“皇上,那也是我大娘,還是請皇上饒她一死吧!”念傾城不是一個殘忍的人,或者說,她殘忍起來不是人,與其讓那個那麼會折磨人的女人幹脆死去,倒不如讓她嚐盡人生百態,而一直的禁錮與毫無地位對於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公主來說這要比死更難受。念傾城心裏早就做好的打算,這樣的她不過在也是賣了一個人情給念知嫿。
念知嫿聽到這話居然也是很感激地直著身子看著念傾城,眼睛通紅卻不再見淚水繼續滴下。她巴望著看著顧子鬱,隻祈禱顧子鬱能夠聽到念傾城的勸說。
“嗯?貴妃這是要朕從輕處置?她可是存心要陷害容妃!”顧子鬱有些不解,一時間也沒有想通為何念傾城這時會為顧青墨說話,難道那念傾城的母親並不是顧青墨給害死的?!
念傾城淡淡一笑,上前去徑直將念知嫿給扶了起來,與自己並肩而站,麵對著顧子鬱,“琪嬪不是也想求皇上給將軍夫人從輕發落呀!”說著便是上前去附在顧子鬱耳邊咬耳幾句,那顧子鬱便是喜上眉梢,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留著了顧青墨的性命,但唯一的條件便是沒有他的允許,不得探視顧青墨。
念知嫿感激不盡,謝了念傾城還幾次才舍得離去。
隻等那念知嫿回去之後,顧子鬱便是坐在了榻上,連連讚賞了起來念傾城:“城兒,算計自己的父親這一點怕是隻有你有這樣的魄力了!”勾著嘴角,邪魅地將念傾城拉進自己的懷裏,輕捏念傾城的下頜,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念傾城一把拍開顧子鬱的手冷聲道,“幹嘛?!”冷眼看著顧子鬱,用著眼神告知麵前的男人讓他離自己遠些,掙紮著從顧子鬱身上起來,笑道,“那麼皇上那樣對付自己的姨媽不一樣也是有魄力的嗎?!”
顧子鬱回頭看了看身邊顫抖著跪著的碧清,幹笑了一聲,也不再解釋,“碧清以後就留在忘憂閣吧,也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奴才!”
當碧清一翻供詞的時候,念傾城便是清楚她是皇帝的人,而此時顧子鬱的話便是證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