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晚上皇上要來,你竟然就穿成這樣?!難怪你一直都沒得到寵幸!”顧青墨一路罵著念知嫿。
念知嫿撇著嘴心裏卻暗叫冤枉,她哪裏知道顧子鬱會出現在鳳儀殿,別說是皇後了,就算太後見到顧子鬱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數的!
“我不管!你要給我爭氣點!你看看那賤人生出來小賤人,今天打扮得都跟妖精似的,難怪皇上會去她宮中,你再看看你!是這後宮中沒吃沒穿的嗎?穿得這麼寒酸!”顧青墨不依不撓,就差耳提麵命了!
“娘!知嫿下次會注意的!”念知嫿在顧青墨的囂張跋扈那裏隻能自認是乖乖兔了,自己在後宮中的委屈又不敢跟她訴說,一說,怕是她又會嘲諷一番。
“從明天開始,娘叫你將皇上留在身邊!”顧青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 ....
【忘憂閣】
念傾城率先進了忘憂閣,便是要轉身關上門,顧子鬱機靈很快就攔著了念傾城。
“怎麼?這麼不歡迎朕?!”顧子鬱挑著眉毛,看著她一襲紅裝,連唇色都如同嬌豔欲滴的玫瑰。
念傾城沒好氣地白了顧子鬱一眼,指明自己不想與他又肌膚之親。
“你不就想激怒將軍夫人吧,朕陪你演戲還不成嗎?”顧子鬱又一次屈尊降貴,幾近有些祈求的味道。
念傾城鬆手將門大打開,坦然揮手殿中,“皇上是睡榻還是睡床呢?!”
顧子鬱還算識相,指了指榻,淡淡一笑,便是讓人準備了熱水,兩人便是分開前後沐浴著。
“你今天所提之事,朕想過了,準許你去太醫院!”顧子鬱躺在榻上,翻來覆去還是將已經擬好的聖旨提前給念傾城說了。
“皇上不是說......”念傾城有些驚訝,這顧子鬱的轉變分明就能賽過翻書了!
顧子鬱淡淡一笑,不再說話。下午自己回了寢宮,小安子的話讓他畢生難忘,可不是嗎?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他雖是帝王,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信命,而不認命!
“算了,你要是心不甘情不願,我才不想去,要是一步小心做錯了事情,皇上又該責罰我了!”念傾城背過身子去,無奈地歎氣,心想著,還是盡早將念知嫿母子解決了才好。碧水啊碧水,娘親啊娘親,你們等著看好戲吧!
迷迷糊糊便是睡了過去,而顧子鬱則是翻來覆去地輾轉反側,遠遠得看著念傾城睡覺得模樣。隻在她翻身時不小心踢了被子,顧子鬱便是起身為其蓋好,也不留片刻又回到自己的榻上,他總是喜歡這種感覺,遠遠地看著她便好。
次日念傾城醒來時顧子鬱便是已經去了早朝,整個後宮中,隻有念傾城有著這樣的待遇,無須早起為皇上著衣。
念傾城當然也不是自然醒來,而是在念知嫿那兩母子的吵鬧聲醒來的。草草地收拾了下自己,便是進了殿中,看著兩母子竟有些諂媚的笑。
“說吧,有何時!”念傾城則是單刀直入,也懶得跟這兩母子廢話。
顧青墨也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便是在念傾城的帶領下說明了目的。大抵就是大家都是皇上的嬪妃,這皇上的恩賜什麼的姐妹間也該共享。
念傾城摸了摸鼻子,笑道,“將軍夫人今兒過來是為了討賞賜的?”隨意把弄著昨日故意找出來的那顧子鬱親手做的舞者雕像,“可是進宮時,將軍可說過,在後宮中可是要各憑本事的!”
“可是,你們都是將軍府的兒女,總不能為了爭寵傷了姐妹的感情吧?!”顧青墨一臉諂媚,越發套近乎。
念傾城忽然大笑,將手中的雕像送到兩人麵前,“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本宮從未爭寵,皇上喜愛新鮮,本宮不過就是皇上心頭的新鮮罷了!”
“至於琪嬪嘛,看看她跋扈的模樣,皇上便是到租了胃口!”念傾城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這對母女。
“你說什麼!”念知嫿忍無可忍,站了起來,與念傾城對站著。
念傾城別過臉去,又重新回到自己的鳳榻上,斜著眼睛笑道,“本宮也隻不過是說說而已,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
顧青墨同樣站起了,麵對著念傾城的羞辱終於還是不能再低三下四。“我念你是將軍的女兒才會敬你三分,你可別忘了,我可是皇上的姨娘!”
念傾城把弄著手中的雕像,時不時地在亮母女麵前甜蜜一把,隻能二人搶走摔壞,便是很好的理由論罪了。
“姨娘?那本宮可是怠慢您了,來,給本宮的姨娘上一杯上號的朝**尖!”
當茶擺在顧青墨的麵前時,念知嫿曾用過許多眼神提醒她別喝,顧青墨似乎沒有看見,便是要往嘴裏灌,念知嫿更是閉上眼睛伸手過去將顧青墨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
念傾城趁著機會,怒吼道,“你不喝便是不喝,也不至於摔我忘憂閣的東西!”
“娘娘!那可是皇上前些日子才賜給你的貢品!聽說這樣的茶具就一套!”身邊的宮女是早就安排好了的,那茶具確實是顧子鬱賜下來的,不過念傾城珍惜一說可就另當別論了!
顧青墨也是終於認清,這念傾城壓根就不會與她合作。冷眼看著地上的碎茶杯,冷笑著,“這這麼個破茶杯能值幾個錢?!”
念傾城也不說話,身邊的宮女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似的,說起了杯子的來曆,更甚說著念傾城平時該有多愛惜這套茶杯,也是看著是將軍夫人要過來才會拿出來。
顧青墨也是徹底咋舌了,有些怒視地等著念知嫿,若是她那麼衝動,怎麼會摔碎這樣重要的茶杯?!看來是要讓念知嫿借機上位也是不可能的,心裏頓生恨鐵不成鋼。
“別說了,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要是將軍夫人喜歡,把本宮也一道摔了也毫無關係!”念傾城見宮女的話接近尾聲,也假裝了下好人為其放了個台階。
顧青墨倒是一向被寵慣了,見到念傾城的友好 也不做過多的懷疑,倒是與念傾城也是親昵起來,甚至還將手上的玉鐲偷偷塞給念傾城,要求也隻有一個,好好照顧下念知嫿這個所謂的妹妹。
這一日便是就這樣消停了下午,念傾城不是省油的燈,更不會因為一個破鐲子忘記那些冤魂的恨。她隻是在醞釀,隻是在等待可以一招斃命的那一天!
日子也是徐徐過去了,念傾城也幾乎都不招惹那一對母子,隻是平常的時候為身邊的宮女太監看看脈什麼的,這也無形變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久而久之,那太醫院便是蕭條了許多,念傾城這忘憂閣變得門庭若市了。
顧子鬱依舊天天過來,念傾城也不再拒之門外,也不願與其同床共枕。剛開始的時候,顧子鬱還會稍稍暗示一下念傾城,在碰壁的日子久了,那顧子鬱也不再提及了。
皇帝夏日往往會避暑,這個夏日也不會例外,到了酷熱的三伏天時,顧子鬱便是帶著太後、後宮的幾個嬪妃去了避暑山莊。原本皇後也是一道的,卻在臨走前一天借故也是滯留在了宮中。
避暑山莊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說是山莊,其實是靠北邊的一座山中的一個庭院,雖說比不上皇宮,但也要普通的行宮大得多。重要的是,這山莊裏自然生長的水果倒是一種別致的美味。每每宮女要去為念傾城摘葡萄,念傾城都拒絕,非要親自去摘了放在口中才罷休。
就在避暑山莊第二日,念知嫿便是捂著肚子找上了念傾城,滿頭的冷汗急得那顧青墨直跺腳。
“她吃了什麼?”念傾城一邊看脈,一邊便是問著身邊的碧清。
碧清揉了揉通紅的眼睛,身子有些不利索地將從果園裏摘來的荔枝放在念傾城的麵前。念傾城看著碧清說中那些微微發紫的荔枝,斜著眼睛也是注意到了碧清那纖細的手腕上通紅的淤青。
將荔枝放回了盤中,心裏明了,搖頭晃腦說著自己看不出是什麼病理。
碧清有些驚恐地放回那荔枝,唯唯諾諾地跪在床邊為琪嬪擦身上的冷汗。
“你不是連太後娘娘的病情都能夠醫治嗎?這難道你就救不了嗎?”將軍夫人顧青墨有些焦急,拉著念傾城的衣袖。
念傾城一把推開她的手,淡淡一笑,冷聲道:“琪嬪所食荔枝顏色過深,一般的緋紅色卻變成了盤中的暗紫色,若不是被有毒的水浸泡過,那麼必定是被什麼有毒鼠蛇爬過。不知道是什麼蛇蟲鼠疫,是很難下藥的!”
顧青墨一聽,便是一把抓起那些荔枝,送到碧清的麵前,怒吼道,“這些都是你給娘娘摘的是不是?!”
碧清手中的絲絹也是哆嗦在地,眼淚嘩啦啦的就下來了,聲音顫抖著磕頭解釋,“不是的!不是的!碧清隻是聽娘娘的吩咐,她說摘那一顆碧清才敢摘的!”
“你還敢狡辯,我就說,她怎麼會忽然肚子痛!”顧青墨一把抓住碧清的頭發,直接將碧清給從地上提了起來。
碧清嚇了鼻涕眼淚一起流,伸手去夠自己的頭發,那衣袖一卷,手臂上的傷痕便是暴露無遺,可以說是讓人觸目驚心。
顧青墨伸手便是將手中那抓得發紫的荔枝直接帶皮往碧清的嘴裏塞,嘴裏還不忘罵著:“你個賤婢,要是琪嬪娘娘有什麼事情,你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念傾城有些驚呆了,上去拉著顧青墨的手,卻被床上的念知嫿一把拽住,她是親眼看著顧青墨將一顆完整的荔枝塞進碧清的口中。甚至強迫碧清將其咕嚕地吞進了肚子,念傾城唯一看清的便是那咽下時脹大的喉嚨,以及那猙獰的麵孔,連眼睛甚至都合不上了。
“喂,你瘋了!”念傾城發狂一樣嘶吼著,想要阻止眼前的一切,卻無奈自己拚盡了全力也不及一個病人力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