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明朝(8)(2 / 3)

天啟四年十二月,宦黨徐大化再次上書彈劾楊漣、左光鬥串通王安,威壓宮禁、黨同伐異、招權納賄,另一宦黨曹欽程更是危言聳聽,說趙南星、周宗建、李應升收受了熊廷弼的賄賂。魏忠賢立即矯旨削了周宗建、李應升的官職,並派錦衣衛逮捕楊漣等人到京聽訊。

魏忠賢的黨羽已定好計謀,誣楊漣、左光鬥、周朝瑞、顧大章、袁化中等東林黨人都受了熊廷弼賄賂。錦衣衛受宦黨指使,先將東林黨人江文言抓來北京投入鎮撫司監獄,交由宦黨許顯純審問,逼他承認經手給東林黨楊漣行賄。

為了讓江文言承認,每次過堂,五刑備嚐,江文言死不誣人。一直折磨了兩個多月,江文言皮開肉綻,一息尚存,許顯純也沒有得到他所需要的口供。

最後,許顯純動用最殘酷的刑罰,一天到晚拷打不休,江文言實在受刑不過,便說:“你們不要打了,口供你們願意怎麼寫就怎麼寫,我承認便是!”於是,許顯純誣楊漣等人受熊廷弼賄賂,江文言經手過付。

文言聽到這裏,大呼一聲“蒼天啊!冤枉啊!以此汙清廉之士,我死不承認!”許顯純冷笑一聲,讓人拿著江文言的手畫了押,便將他打死,上報江文言已經招供。

七月份,楊漣、周朝瑞、左光鬥等人逮到,下到北鎮撫司。楊漣等人入了獄,還不知道犯的是何罪。第一次過堂後,才知道被誣受贓。

左光鬥對楊漣他們說:“他們這是存心要殺我們。他們殺我們有兩個辦法,一是乘我們不服,酷刑斃命,一是暗害於獄中,說我們是急病而亡。如果我們一審即承認,即可以移送法司,到時候再翻供,尚有一線生的希望。”

大家認為確是這樣,所以,第二次過堂,不管誣贓幾萬都承認了。

誰知道承認了許顯純並不將他們移交法司議罪,而是更加殘酷地拷打,立逼吐出贓銀。交不出來,許顯純就三日一堂、五日一堂,壓杠子、夾腦袋、帶枷鎖鐐、烙、刺、夾、棍一齊上,舊創未複,又加新傷。幾天下來,這幾個人連跪的力量都沒有了,過堂時皆帶著桎梏平臥堂下,慘狀目不忍睹。

幾個大臣的家人在京城東奔西走,籌措銀兩贖人,但京城是魏家的天下,誰敢借給他們銀兩。七月正是暑天,楊漣等人無醫無食,屢受重刑,很快就瀕於死亡邊緣。

第一個死去的是楊漣,抬屍的人發現楊漣體無完膚,麵部被打得血肉模糊,爬滿了蛆蟲。屍體上有一個土袋子壓著,兩個耳朵都釘進了鐵釘,顯然是被暗害。

第二個死去的是魏大中,大中家徒四壁,異常貧寒,死後六七天不讓抬出,結果屍體腐爛。其子扶棺歸鄉後亦勺水不進而死。

左光鬥死後,人見其兩腿已被打斷,僅一筋相連,肌肉已爛掉,隻剩下白骨,蛆蟲滿身,麵目不能分辨。

顧大章也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趙南星等人則被或追贓,或削籍,或遠戍。趙南星終於死於戍所。

3.興建生祠:“真皇帝是魏忠賢”

依靠高壓和濫殺的魏忠賢建立起他至高無上的權威,內外大權握於一手。

內廷除宦官王體乾外有李朝欽、王朝輔等30多人為左右死黨。外廷文臣則崔呈秀、田吉、吳淳夫、李夔龍、倪文煥主謀議,號為“五虎”。武臣則因爾耕、許顯純、孫雲鶴、楊惠、崔應元主殘殺,號為“五彪”。吏部尚書周應秋、太仆少卿曹欽程等10人號為“十狗”。其他又有“十孩兒”、“四十孫”等名號。崔呈秀等人門下的義子、義孫又不知凡幾。

自內閣六部以至於四方總督、封疆大吏,遍是忠賢死黨,客、魏兩家的親屬,更是滿門公侯,當時北京城有人雲“真皇帝是魏忠賢”。

明王朝在客魏把持下,賣官鬻爵、濫封濫蔭、貪汙賄賂、獻媚取寵、排斥異己、高壓專製,吏治壞到了極點,明朝政治一塌糊塗。

閹黨對東林黨人采取斬盡殺絕的政策。天啟六年(公元1626年)盡毀天下講學書院,以絕黨根。又仿宋元黨禁之例,立東林黨人碑,將東林黨人永遠禁錮。天啟六年顧秉謙修成《三朝要典》,將東林黨人描述成專權亂政、結黨營私、危害國家的小人,喪失封疆的罪人,宣布永遠禁錮。

魏忠賢嚐到了權力的滋味,他的黨羽們亦從中取得了好處。為了長保榮華富貴,這些人對魏忠賢獻媚取寵,無所不用其極。魏忠賢怦然是太上皇帝,所缺的隻是名義。閹黨分子想盡辦法為他歌功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