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覺得林姍說的在理,也不好再說什麼,隨便吃了些東西,墊飽肚子又接著上路了。
越過一道平緩低矮的山脊看似簡單,直線距離可能很短,實際走起來的時候,可要了親命了。到處都是被濃密的植被覆蓋的溝壑、巨石,稍有不慎就會滑落下去,山縫地塹縱橫交錯,就像一處處天然陷阱。走到後麵,牛都過不去了,裝備隻能我們自己扛。彪子讓老蓋像日本工兵似的,走在前麵排雷,哪能走哪不能,提前言語一聲。這老蓋也真是的,一步一卡,不一會就摔的鼻青臉腫,哪不能走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了。
我們走了四個多小時,過了最艱難的路段,後麵的稍微好走一些,不過也戰戰兢兢,不敢大意。多虧我平時一有閑暇的時間就搞些體育鍛煉,注意保持身材,要不二十多公斤的負重越野,非給我累癱瘓了不可。我低頭看了眼表,已經快五點了。這要是在北方,太陽都快落山了。而這邊還豔陽高照,不過也要抓緊時間,日頭落山也就一眨麼眼的事,到時候視線受阻,在這地形複雜的山林中更舉步維艱。
林姍對那條怪河很感興趣,時不時的就瞄上一眼。這條河還真像蘿卜說的一樣,與我們的目的地無縫重合,每當屍河七拐八拐消失不見的時候,在下個路口又會莫名其妙的出現。
我擦了把頭上的汗,問彪子“咱們離目的地還有多遠。”彪子拿出被他簡化過的地圖,指著離鬼臉符號不遠的地方說“你看,我們現在在這個地方,越過前麵的一線天應該就到了。”我順著彪子所指的方向望去,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兩座山峰對聳而立,山壁直上直下,平滑光禿,像是被人用鋒利的刀斧劈開一樣。那個地方是這片地勢的最低點,屍河順流而下,像一條長蛇沿著兩山之間的縫隙向前逶迤延伸。
老蓋看著前麵的地形,咧著嘴說道“你瞅瞅這一路又坑又坎的,這個窮地方會有古墓?依我看前麵還是別去了,沒戲。”彪子也不像起先那麼堅定了,有些拿不準“按理說在千尺之外會顯示出山的氣勢,而百米之內就會形成一定的形態。中原地區的墓葬都講究山勢宏偉、地形開闊。可這裏雖然山從林立,卻離宏偉之勢相距甚遠,地勢錯綜複雜也不開闊,用來葬人確實有些勉強。不過這並不是咱們中原地區的墓葬,是否按照葬書上來排布,也不好說。”
像彪子他們這些支鍋倒鬥的土夫子,對於風水術自然是了然於心。就連我這個學考古的,對風水秘書也有所涉獵,這也算是考古的輔助學科。畢竟考古發掘,不能總靠民眾反映,對於一些山行地勢也得有自己的理解,哪些地方藏有龍脈,哪些地方不宜葬人,都得心裏有數。
在風水學上,對於墓地選擇的重視程度,自打產生的那一天就至關重要。隨著曆史的推進,風水在漢代已相當流行,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陰宅風水術已形成係統的理論,出現了大量風水術方麵的論著,其中已郭璞的《葬書》最為著名,為風水學的開山之作。葬書在為後人指點陰宅的同時,也給盜墓賊提供了福利,可以說是盜墓賊的倒鬥寶典,在倒鬥界內有另一個名號《一個土夫子的自我修養》。
蘿卜找了個地勢較高的地方,遠眺了半晌說“大有大勢,小有小形。你們看這兩座山峰,高聳直立,恰似九星中的貪狼木,呈左輔右弼之勢,一般的風水寶地,講究前有望後有靠。”他說著指向我們身後不遠處的高聳山從,接著說“你們看這山形,重巒疊嶂,勢如巨浪,這樣的形勢,一般都是埋葬千乘諸侯的地方,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