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目標就會重新找回動力,我現在的目標是找回靜靜,所以生活暫時對我而言也算是有了點味道。將近三天時間,謝思雨卻沒有任何的消息與回應。我開始想著要不要在找別人合作,然而轉念一想,當時看那些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那種常年處於上流社會的氣場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裝出來的,何況一次來那麼多,可即便如此,在麵對謝思雨背後的勢力後,他們卻都連多餘的話都不敢在講,一個個的放棄了所行目的,由此可見謝思雨背後的勢力該有多麼的恐怖。按照這種情況來看,或許我想要在這個時候重新尋找合作者,並不會很容易,何況我除了能找到一些業餘的探險者外根本無法再找到專業人員;然而通常來說,在沒有專業探險者的帶領下,很多業餘探險者是根本不會選擇去往神農架那般神秘未知的地域進行探險活動的;再者說了,現在我想要進入的地方,如果隻是跟業餘探險者一起,那結果必然是全軍覆沒,雖然失去了靜靜,可從心底來講,我也不可能去禍害別人。因此我隻能找對此有深厚興趣的組織,而他們,我肯定有著最為專業的探險人員,但現在的問題是,沒有類似組織在來上門找我,而我也不可能跑到大街上去碰運氣!我對此無比的鬱悶,爬起來伸手去翻地上的瓶瓶罐罐,翻了好半天才發現,所有的酒都已經被我之前喝了個精光,現在隻剩下了一地的空罐子空瓶子。我撿起一隻空罐子,接著五指一用力,那金屬罐子在我手中發出了一聲似乎哀求的聲響,緊接著便被我捏成了一個瘦子,我又使勁的將手中變形的罐子甩了出去,那罐子被我摔在牆麵,又是一聲痛呼,隨後狠狠彈在了地上,滾了一滾後好像是徹底死了過去。
我站起身子,隨意的在身上套了件外套,接著離開臥室準備出門去超市買些酒回來。一出樓道我才發現,此時外麵已是深夜,天上昏沉沉的沒有月亮跟星星,路旁的路燈光線也顯得暗了些。一陣冷風忽然打在臉上,我頓時就覺得頭腦一陣清晰,接著又忍不住的縮了縮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穿的似乎還是少了些,我緊了緊外套,左右看了看,此時的小區中已經一片安寧,好像所有人家的燈都熄滅了一樣,路上更是除了我之外鬼影也不見一個,突然就覺得世界很壓抑,也許隻是我的心裏障礙吧。我在原地停了一會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那空氣被我吸進肺裏,頓時間仿佛整個肺都被灌進了一盆冰水似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急忙夾緊外套快步就朝小區外24小時營業的超市行去,因為此時小區內的超市肯定早都關了門,所以我壓根也沒想著取近舍遠。走出小區,外麵城市道路上的車輛也少了很多,不在如同早上7點以後那麼多不勝數,我一路走進距離我所在小區最近的一家24小時營業的超市,在瓶瓶罐罐拿了一大堆酒水後來到收銀台結賬時,卻發現那站在收銀櫃台後的收銀小姐一臉古怪的盯了我一眼,當時我並沒有太在意,拿出錢包時才發現錢包裏的現金已經就剩些零錢了,在抬頭看了看電腦上顯示的金額,發現現金根本不夠。還好當時銀行卡都在錢包裏,於是就拿出銀行卡給收銀小姐說我刷卡,收銀小姐接過我遞過去的銀行卡,可就在我輸完自己銀行卡的密碼後,抬起頭瞟見她時,我發現她的目光還是時不時的瞟向我身上的外套,眼神中滿是古怪之色。我終於還是好奇的打量向自己的外套,想要看看那裏到底有什麼讓收銀小姐覺得古怪的事,這一仔細觀察才尷尬的發現,原來之前一直處於精神恍惚狀態的我,在出門穿外套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自己將外套給穿反了。當下臉上就覺得一陣火燒,心想這還好是在淩晨,路上都沒人,這要是在大白天的,我還不得成為跑出動物園的大猩猩惹人注目。那收銀小姐似也是看出了我的尷尬,卻也沒有在特意的注意我的外套,刷過卡後又將銀行卡遞還給我,很客氣的說了句先生慢走,歡迎下次光臨。我對她點了點頭,卻是尷尬的不敢去看她,接過我的銀行卡後抓起裝滿了酒水的塑料袋就向外疾步走去,那樣子實在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勢。
尷尬的走出超市,在我推門而出的同時,卻發現在我正對麵的路旁此時正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那商務車的中門是拉開的,車內的燈沒有開,所以在路燈的陰影下看去裏麵是漆黑一片,車的外麵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衣著相同的黑色西裝,看那站姿竟是有著幾分國家領導身後保鏢的模樣,我覺得奇怪,因此多看了幾眼,隨後就轉身準備回去,可就在這時,突然又從車裏下來一個人,衣著倒是與車外站的那兩人相差不多,我發現那三人前後朝我走了過來,雖然心裏沒譜,卻還是停下步子轉過身去看他們,這時候他們已經走近了我,其中那後來下車的男子笑著跟我說:“霍先生你好,我們李秘書請你過去一敘。”說著彎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手臂所對的方向卻是那輛黑色的商務車,我看他一副很客氣的樣子,卻也並沒有馬上動身,而是反問他:“你所說的李秘書在那車裏,還是說你們要我上車然後帶我去見他?”
我見他笑了笑,接著說:“李秘書在車裏。”我聞言卻是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車廂,問他:“那他為什麼不下來?”那人見我問這種問題,卻是一時間啞口無言起來,我卻也不想跟他多做糾纏,隻是如此一來,這所謂的李秘書在我心裏形象卻也差了不少,起碼比起謝思雨,他的架子好像過大了些,而在我看來他應該隻是他們背後老板身邊的一個秘書,可能是老板身邊的紅人,但終究如同古時候皇帝身邊的太監那樣,在紅不過還是個下屬,卻這般大的架子,由此可見他們老板也並不是如何的明眼識人或者根本也就是個縱容手下的土豪罷了,但既然別人找上門來,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所以我也沒有在跟他多說什麼,徑直越過他就朝著那黑色商務車走了過去。
走進了我總算能夠看清車內的情況,隻見在車廂裏,正一本正經的坐著一個一臉刻薄的白色西裝,中分頭,而且看起來油光鋥亮的,顯然是打了不少頭油,一股發膠的味道濃的像是擠滿了車廂,聞到那股味道我就覺得有些不舒服,當下皺了皺眉道:“李先生找我有事?”我見他隻是端坐在車坐上,接著竟隻是側頭無所謂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很不耐煩跟我多說話似的,又轉回頭去一副居高臨下的臭臉說道:“六百萬,將你知道的信息全部說出來。”我聽到他這麼說,心下忍不住的暗罵,說得好像是你給我六百萬一樣,你既然隻是個秘書,那就說明你是被你老板派來的馬仔,還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看這樣子他們應該也是為了那處地域而來的,可這家夥的樣子卻好像自己是老板似的,我平時最受不了的就是類似他這種狐假虎威又愛擺譜的人,雖然說六百萬的數目也的確很誘人,可對於我來說,如今再多的錢在我麵前,也不過一堆紙罷了,我能堅持到現在的唯一動力,不過是為了找回靜靜,哪怕隻是屍體,在我去神農架之前,六百萬絕對可以讓我欣喜若狂,然而從神農架回來以後,別說六百萬,就是六千萬也已經對我毫無誘惑力。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語氣平淡的說了句“你說完了,那我走了。”接著轉身就走,那李秘書好像很吃驚我的反應,就好像我聽到那六百萬的數字就應該欣喜若狂並且對他頂禮膜拜才是,然而我的反應卻讓他的心思成了竹籃打水,我聽到他在停了幾秒後突然喊出的等等,我知道他之前停頓的那幾秒肯定是沒有反應過來我的反應,可我卻並不想跟他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合作,因為我很清楚,像他這種家夥,合作的話肯定一切都要隨著他們,然而我此次需要找的合作者卻必須尊重我的意思,因為我此行為的是靜靜,如果他們有任何阻撓,那麼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沒有什麼意義了,這也是我為什麼會跟謝思雨討價還價的原因,因為我必須確保他們可以尊重我的意願,而很明顯,謝思雨很清楚我要一起去神農架的理由。可這些人,他起始的動作就已經告訴我,他們的目的隻是錢或者別的什麼,而為此,他們並不會隨著我的意願做事,所以我也根本沒必要與他們多浪費時間。我沒有在搭理他,隻是一味的往回走,就在這時,隻聽背後有幾人追了上來,接著就見那先前的三人攔在了我的麵前,同時那輛停在路邊的商務車也向前駛出,最後停在了我現在所停留的路邊,我心中忍不住一聲冷笑,心想這不過幾米的距離,這李秘書都不願意下車,還真是好大的架子,心下也是更增厭惡。
那車停在我旁邊的路旁,這時候我聽到那李秘書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霍先生,還希望你能識時務些,我們老板想要做什麼還沒有做不成的,他想知道的事情也沒人可以隱瞞的了他,你可不要自找無趣。”我聽出了他話中濃濃的威脅,可這家夥顯然是選錯了時候,現在的我活著比死了痛苦,又怎麼可能害怕什麼威脅,當下冷笑一聲,轉身問他:“你們老板是國家主席還是美國總統,他那麼厲害何必來問我,派個幾萬部隊出去,把神農架翻個底朝天,不是什麼都找得到了。”李秘書聽我話中的嘲諷,當下臉色也是變的很難看,雙眼微眯,我看出他眼中似乎要跳出來的危險,接著道:“霍先生是不肯合作了?”我看著他,也是毫不避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回道:“合作沒問題,可對象若是你,那也隻能遺憾的說一聲,死你媽塞(日語不好意思)。”說完一把將擋在我麵前的一名黑衣人推了開來,接著就準備離開。可就在我要邁開步子的當口,那李秘書卻又一次說話了,他這次還是讓我等等,隻是我卻從這次的等等中聽出了一股極端危險的味道,我忍不住停下了就要邁出去的步子,轉回頭又一次去看他,結果卻發現我已經被一支槍口瞄上了,而那持槍的正是李秘書,隻見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很陰冷,像是很想一槍給我打死,我心說這家夥心眼還真小的可憐,別人稍有違背他的意思,他就露出這種醜態,一個下屬都這樣,那他的主子又能好到哪兒去!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答應跟他們合作,否則以後還真是一切都不好說了。
我見他用槍指著我,之後對著我身後的三人打了個眼色,那三人見狀就要上來推我上車,我感覺一隻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心說這可是你自找的,哥們好歹也有幾下子,雖然比不上猛子,可要跟你們這種家夥過手,倒還真有著幾分把握,當即一丟手中的塑料袋,反手就拍在了那隻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背上,身子順勢一扭,一個轉身就將那人的一隻手臂死死的扣住,接著一用力,隻聽那人立時就發出了一聲慘嚎,卻是被我將一隻手臂給掰折了去。試想我自打從神農架出來,每天都是在煎熬中度過的,沉悶的心情可想而知,早就想找人狠k一頓紓解紓解了,可奈何一直苦無良機,如今這家夥撞在我手裏,正好給我出出氣,紓解紓解心結,這也隻能算他倒黴。那李秘書見我對著槍口卻還敢動手,當下又是愣了愣,接著很快反應過來冷喝道:“你想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