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遭遇(3 / 3)

這天下午,鄧同接到校報編輯部的電話:“是鄧同麼?周六我們要舉行一個作者研討會,邀請對象是每年在校報發表文章8篇以上的作者,你是其中之一。請問你能不能來做嘉賓?如果可以,現在請到校電視台演播室來彩排。”鄧同欣然答應。

走進演播室的那一瞬間,鄧同驚了,嘉賓席上最左邊座位上坐著的人,分明是周心妍。要知道,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真的是真實存在的。

此時的周心妍低著頭,像是在想什麼事情。鄧同走上前,大方地伸出右手,很有禮貌地說:“你好,周心妍,很高興在這兒見到你!我是鄧同。”

周心妍顯然還沒從遐想裏回過神來,緩緩地,她伸出手,回應著:“哦,你好。”

鄧同注意到她的手,白嫩細滑,隻是中指的中部有明顯的“寫字繭”,大概是經常握筆寫字的緣故。鄧同挨著她的座位坐下。

“我看過你寫的文章,寫得挺好的。”她的話讓我心花怒放。

不過,為了表現自己乃一謙謙君子,鄧同微微一笑,抬手抱拳,半開玩笑的樣子,說:“豈敢豈敢?和你這大才女相比,我啊,實乃後生一個,混點筆墨費而已。”鄧同後來回想,那個樣子的自己,還頗有大俠風範。

她像是笑了笑,很淺很淺的,然後低下頭。這笑如春風般蕩漾著鄧同的心湖。其他作者陸續趕到,彩排也就開始了。

彩排結束後,鄧同念叨著不得不信的緣分,想著該怎樣向周心妍表白。

終於,他充分發揮了自己的特長,采取了一個傳統的不能再傳統的方式,洋洋灑灑地寫了長達十七張紙的、俗稱“情書”的東西,跑到趙南的宿舍給他,鄭重地說:“哥們兒,我的幸福可全交到你手上了!這上麵,可都是我掏心窩子的話啊!”

然後是短暫而漫長的等待……

周五的詩詞曲賦鑒賞課上,從心妍身後傳過來一封信,很淡雅的藍色信封。

坐在心妍身邊的素婭搶先接住,一臉鬼笑的對她說:“哈哈,又被我截了封了,是咱們班的男生傳過來的。是回去看還是現在拆?”

心妍看了看她,說:“先擱著吧,這會兒正上課呢。”

“嘖嘖,這回的可真厚啊,一遝呢,不知道借了多少本‘情書寶典’東拚西湊的?”說著,素婭掂了掂重量,想著這得有多少頁啊。

心妍看著她,示意她收起來,素婭聳聳肩,不再說話。

回到宿舍,心妍靜靜地翻看著這些文字。剛開始,她覺得,這男生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也是說喜歡她淡淡的樣子,柔柔的聲音和她那甜甜的笑,喜歡看她寫的文章。但看到後麵,她覺出了他的特別:他仿佛將她看穿了似的,說很少見到她的笑,從她那淺淺的笑魘裏,他看到了一絲憂傷,隻是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封信就像是一個朋友對另一個朋友閑話家常,絮絮地向她訴說著自己的感覺。最讓她觸動的是他的那句:“為什麼你的眼裏總會流露出憂傷?希望我能替你將它趕走,用幸福快樂將你圍繞。”

其中,有一段話把心妍逗笑了,“看不到你時,我難過;看到你時,也很難過;看不到你時,想念;看到了,還是想念。愛一個人原來就像心失了火,我從此不得安寧。”

看到心妍在笑,素婭湊了上來,看到這段話,喊:“喲,這小子,排比加對偶,有意思,真不愧是咱文學院的。這比喻也用得夠貼切的。心妍啊,你都做了些什麼,讓人家不得安生了?”素婭巧妙地把“安寧”改成了“安生”,頗為得意。

心妍剛好看完了,被素婭說得有點不好意思,說:“你又拿我取笑了。”說著,把信遞給素婭,“他不是咱們院的。”

素婭接過信,看了署名。“軟件工程的?有意思,都趕上咱們了,這話說的可真夠酸的。心妍,他長得怎麼樣?理科男加文科女,那可是絕配。看看,這文字可是有水平的,不像是東拉西湊的,這一手字兒寫得也大氣,要是相貌還算俊朗的話,二姐我給你做主,把你給嫁了!哈哈!”

心妍白了她一眼,說:“我答應我媽了,大學絕不談戀愛的,而且,暫時對他也沒感覺,都沒怎麼跟他說過話。”

素婭竊笑,說:“暫時?心妍,看來你有點動心了啊,要擱以前,你可是倆字,不行!”說著,伸出兩手指在心妍眼前晃了晃。

心妍反駁道:“喲,真沒白當中文女生啊,這麼會抓中心詞。可惜啊,你抓錯了。”

“這回的撕不撕?來,我幫你!”素婭眨了眨眼。

“哎,別,這封信,寫得挺好。”心妍臉紅了。

素婭會意地笑了,“哦!”

晚自習回來,心妍提議:“各位,咱們打籃球去吧!”

如蘋低下頭,透過厚厚的眼鏡片湊近心妍,說:“老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老三可都是超級不愛運動的主兒,今天怎麼有此雅興啊?”

心妍歎口氣:“嗨,還不是被我媽逼的。每次回家,總聽她念叨,怎麼就不見我家姑娘長個子呢?害得我不得不以學習為借口,說沒時間運動啊!這學期我答應她了,堅持每天打籃球,傳聞說能促進長高。我老媽說,她高中同學就是因為在大學期間打籃球,才忽啦啦的竄了五公分的,可把我給羨慕的。我啊,得抓住這最後的韶光了。”

蘇白說:“長高?我是別指望了,幾率小的可憐,為了減肥,我同意!”

素婭也說,反正回來也幹不成什麼事,不是聊天就是聽歌,幹脆運動去。

於是,四人“聲勢浩大”地奔赴籃球場打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