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兩夜的等待,終於又能和周心妍見麵了。今天是正式錄製,鄧同早早地就來到了會場。
信發給了趙南卻遲遲沒有回音,鄧同心裏忐忑不安:她會怎麼想我?這次的見麵她會是什麼表情什麼心情?
周心妍出現了,一件素白印花連衣裙,長發柔順地散披在肩頭,戴了個蝴蝶結發夾,見到鄧同,隻是微微點頭,極淡的笑意。鄧同心底一沉,趙南那家夥不會騙我,沒給她信吧?
討論會上,一些寫手大談特談該怎樣創作、如何寫作,一副慷慨激昂的、儼然一個個大作家、評論家的樣子讓人看得著實不是滋味。
輪到鄧同說了,他隻是“謙恭”地說:“我隻是寫我想說的話而已,要說當做家、當評論評家,我還夠不上。我來這兒,隻是想向大家學習的。”說這話,就是想告訴那些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的主兒,做人得謙虛點兒。
該周心妍發言了,她輕柔的聲音說出的、聽似淡淡帶過的話卻讓人刮目相看,會場似乎也瞬間安靜下來。“以誠做人,以真為文,真誠是做人作文的基本,這是我長久以來堅持的做人和創作原則。我想,如果把寫作比作一棵常青之樹,那麼,真誠就是寫作永不腐朽的根基。”
鄧同不得不在心裏讚歎:“奇女子啊!”她的話音剛落,全場掌聲齊鳴,我以為她會有點拘束,不知道該怎麼辦,卻見她向大家鞠了一躬,大方地說:“謝謝大家!”
散會後,鄧同追上她,說:“你說的真好!很佩服你。想想當今文壇,一些作者刻意去追求西方創作方法——什麼意識流啊,超現實主義啊,魔幻主義、表現主義的,卻把創作的首要原則‘真’給丟了,可氣可歎!”
她停了下來,看著鄧同說:“難得,你可是理科出身,學的是軟件,竟然連這些都知道。可剛才在會上,你還說什麼都不懂。”說完,她居然臉紅了,此時,鄧同也感到了尷尬,她知道他學的專業,說明她已經看了他寫的信了。
為了打破尷尬場麵,鄧同開玩笑說:“怎麼,隻允許你們中文學生知道什麼意識流啊、什麼主義的,就不讓我們理科生知道了?這社會分工也太明確了吧?”
她會意地笑了,說:“哪的話?沒有啦。”
“很高興能認識你,能和你做個朋友嗎?”鄧同伸出手。
她似乎有點遲疑,最終還是大方的和他握手,點頭說:“好。”
鄧同提議送周心妍回公寓,心裏盤算著借機和她多相處一會兒。她卻回絕了,說:“不用了,大白天的,再說,我可不是哭著鼻子要大哥哥牽手回家的小朋友。”
鄧同被她逗笑了,同時不免遺憾,暗想:明明是個小姑娘。果真是個單純的女孩,一點也不知道男生的用意。
於是,互道再見。她轉身走遠,鄧同定定地望著那個嬌小的背影,好奇地想: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她的內心世界是什麼樣的?
晚上,周心妍和室友們結伴去打籃球。
籃球場的另一邊是400米跑道,一個身著白色運動裝的男生,身材頎長,個子看起來至少有一米八五。他剛剛大汗淋漓地跑完了6圈,準備繞跑道走一圈緩緩氣息,卻聽見從不遠處籃球場傳來的女生們銀鈴般開心的笑聲。
他忍不住往這邊看,發現其中一個女生也是一身純白,在月色的渲染下,顯得那樣不同,那女孩在“放肆”地笑著,卻並不覺得是放肆,他隻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是一種青春少女特有的生氣和歡快!
吸引他的女孩正是周心妍,她紮著高高的馬尾,一套白色運動服,顯得異常的活潑開朗,和朋友們一起玩笑,搶到球就爽朗高聲地大笑,沒投進就抱怨兩句,紮在腦後的馬尾,隨著她跳動的充滿活力的身體快樂地左右搖擺。
他不由自主地來到這群女生麵前,先打了個招呼:“嗨,你們好!”
男生的來臨,多少讓四個女孩感到挺意外的。
蘇白看著這個高高帥帥,渾身散發著運動氣息的男生,率先回應:“你好啊!”
素婭和如蘋也問好說:“你好!”
此時,周心妍正在學“三步跨欄”。男生看著她略顯笨拙的動作,笑了,說:“同學,不是這麼跳的。”
說完,他一躍而上,接下了撞到籃框要落下的球,走到三分線處,一邊說:“看我的吧!”一邊迅速、漂亮而又順利地把球投了進去,動作連貫而瀟灑。
蘇白拍手叫道:“哇,漂亮!”
心妍看著這個男生,覺得這真是個愛炫耀的家夥,心裏生出一點不悅。
蘇白跑上前去,撿起籃球遞給他說:“你再投慢一點,教教我們吧。我們就瞎玩,什麼都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