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中國周邊一旦有事:美軍如何出手?(5)(3 / 3)

2013年6月,直到美國國安局前雇員斯諾登抵達香港,我才恍然大悟。如果說,按斯諾登的透露,就連香港中文大學這樣的學術機構都被監視,那更何況我們這樣的傳媒機構?

多年來,我幾乎已養成了一個職業習慣:我們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為了要將了解到的東西在節目中播出去。

電視主持人和評論員這個職業,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因此,無論那另一隻眼睛身處何方,如何在暗中盯著我的工作,我都感到很坦然。我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些暗中監視我的“眼睛”,不管它來自哪個國家,都不要影響我的實際工作,比如太平洋司令部發給我的電郵時常丟失,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了……

和平,在信任中穿越

但這些小事,最終並沒有成為我和莉迪亞之間的障礙。

2010年6月,新加坡香格裏拉酒店,我和莉迪亞第一次見麵。

這是一個已屆中年的美國女性,精幹而風韻猶存。我與她的第一次見麵,居然是在樓下大堂的酒吧裏。新任的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威拉德上將尚未抵達,莉迪亞提前一天來打前站。

初夏的新加坡,她穿著黑色緊身連衣裙,主動點了一杯法國紅酒。柔和的燈光下,那雙眼睛顯示出軍人特有的氣質,也透出內心一絲浪漫的追求。

她直率得開口就談自己的兒子和家庭:“你有孩子嗎?叛逆嗎?我的兒子14歲了。昨天我從夏威夷啟程前,他還讓我早點回去。”她告訴我,她的丈夫也是個軍人。

看得出,她對國際性的場合還頗為陌生,所以在這方麵,尤其對於如何安排與國際媒體的見麵,她似乎有點倚賴我。不過,有了傑弗裏的鋪墊和引見,我和莉迪亞之間的合作,反倒沒有任何障礙。我告訴她一些過去幾年的常規做法,包括場地的選擇、日程的安排,以及會議期間我們的手機聯絡方法等。

“你們來選擇場地,並負責和新加坡特警溝通,我來協調威拉德將軍的時間。”她完全不關心我將問威拉德上將什麼問題,也不關心任何安保方麵的措施,隻關心采訪的技術性細節。

這是一個讓人很放鬆的夥伴。我們就這樣坐著,手裏各自拿著一杯紅酒,很放鬆。曆史的風雲,戰略的角逐,在這個特殊的氣氛中似乎都停止了穿越。

世界本來就不該那麼複雜。

我在本書前麵曾提到,近年我主持《寰宇大戰略》,節目中有一個戰略觀察員的環節設計,我堅持要啟用年輕女性來擔任觀察員。女性,有一種特殊的人性的感覺,能使男人津津樂道的戰爭邏輯和思維,在刹那間黯然失色。從這幾年的效果來看,我似乎是對的。

“明天早上你再見到我,我就會一身戎裝,希望你還能認出我來。”走出酒吧,莉迪亞這樣對我說。

一時間,我很難把一個嫵媚的女人和一個身著軍服的女人聯係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莉迪亞果然一身戎裝出現在我麵前。與昨天的風韻相比,戎裝的莉迪亞顯得幹練、機敏,全然是另一副模樣。

嫵媚和幹練,居然可以這樣完美地結合。

我們很快一起約上新加坡特警,到我們選定的專訪地點現場踏勘。莉迪亞似乎很滿意,沒有一句囉嗦的話,依然是看表、對時間、確認手機號碼,然後彼此在會議期間保持密切聯係,依然是對我們百分之百的信任。

到了專訪時間,一身戎裝的威拉德上將也幾乎是踩著點似的,來到我們的專訪地點。

從基廷開始,到威拉德,再到洛克利爾,這些年裏,曆任的美國太平洋司令部司令,都成了我的節目的常客,而且在新加坡“香格裏拉對話”上幾乎形成了一個慣例,即隻接受一個電視節目的專訪,那就是《震海聽風錄》。

但我與太平洋司令部之間的電郵,這些年依然時常出現“問題”,不是丟失就是延誤。

顯然,依然有一些“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

不過我倒是很坦然:隻要不涉及軍事秘密,我們所做的工作,就是有利於地區和平的事情。隨著地區戰略格局的日趨複雜,各國的軍方應該更多地學會和習慣與媒體交往。

美軍:中國軍人有多少戰鬥力?

就這樣,在我與太平洋司令部一來一往的過程中,七年時間很快過去了。

這七年,世界見證了一個重大進程的發生,那就是中國軍力的迅速崛起,以及美國對中國軍力崛起從恐懼、敵意到無可奈何地接受。

回想一下,2007年的時候,涉及中國軍力發展,中國民間在討論什麼話題?當時討論得最多的就是中國究竟要不要製造航母?但七年後的2014年,誰還討論這個話題?大家討論的是另一個話題:中國究竟需要幾艘航母才能保證建成一支“遠水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