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善良美麗的廁所女神(2)(2 / 2)

——南康建昌縣民家,事紫姑神甚靈,每告以先事之利,或雲下江茶貴可販,或雲某處乏米可載以往,必如其言獲厚利。

——江左有支戩者,餘幹人。世為小吏,至戩獨好學,為文竊自稱秀才。會正月望夜,時俗取飯箕,衣之衣服,插箸為嘴,使畫盤粉以卜。戩見家人為之,其時戲祝日:“請卜支秀才他日至何官?乃畫粉宛成‘司空’字……”後為金陵觀察判官檢校司空。

——禮部謝侍郎言,昨以諫議大夫知潭州,歲正月,家人迎紫姑神為戲。是時官製未頒,陞改之名莫有知者。家人戲問紫姑將來遷何官,乃畫地作“太中”字,了不詳所以。明年遂改太中大夫。唐義問家事紫姑最靈,在京南問得何差遣,寫京西轉運四字,已而果除京西轉運判官。

舉凡做生意哪裏可以賺錢,婚姻是否稱心,出行是否順利,那裏可以建房造屋,夫妻生男還是生女,陰晴風雨,是旱是澇,科舉成敗,仕途利弊,甚至國事邊防,烽煙兵燹,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凡有所求,必有靈驗……總之,她已經是一個全能的神仙了。不過,還是詩人陸遊說得好:“孟春百草靈,古俗迎紫姑。廚中取竹箕,冒以婦裙襦。豎子夾扶持,插筆祝其書。俄若有物憑,對答不須臾。豈必考中否,一笑聊相娛。詩章亦間作,酒食隨所須。興闌忽辭去,誰能執其祛?持箕畀灶婢,棄筆臥牆隅。幾席亦已微,狼藉果與蔬。紛紛竟何益,人鬼均一愚。”迎紫姑,問前程,卜休咎,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種娛樂消遣,不管結果如何,盡可以一笑了之。當真了,就難免“人鬼均一愚”之譏了。扶乩活動之餘韻

扶乩活動在民國時期仍然非常活躍,而且,很多文人雅士也樂此不疲。薛理勇先生曾介紹過當時上海灘的文人扶乩:

民國以後,西方的“靈學”(Divine Science)影響上海,使許多有學問的文人也迷信甚至沉湎於扶乩活動。20世紀20年代初,一位叫楊宇青的記者糾集了一批相信扶乩之術的人,借平望街(今山東中路)書業商會的地方設壇扶乩,並取名“盛德壇”。為了推廣靈學,他還主編和出版《靈學雜誌》月刊。雜誌上記錄了這樣一個故事:中華書局經理陸費伯鴻想通過訴訟追討一筆欠款,但又怕得罪這位大客戶,心中猶豫不決。於是他請“盛德壇”扶乩,乩詞顯示:“訟則終凶是至言,忍羞含垢思屯艱。風濤一過平如鏡,苦盡甘來問九天。”陸費伯鴻根據乩詞的指示,沒有向對方起訴。想不到僅幾天後,對方主動來償付欠債了。據說,許多老板都像陸費伯鴻那樣,在遇到重大商機或其他疑難問題時往往要去“盛德壇”扶乩,所以“盛德壇”在20世紀20年代的上海是一個相當聞名的地方。顧先生以“盛德壇扶乩”喻上海的迷信,確是很形象化的。

不過,大多數文人對扶乩的靈驗還是持懷疑和否定態度的。據記載,一位曾主編《中華新報》的史家陳伯熙為證實扶乩的可信度,便借口問前程而去求乩,得到的乩詩是:“須待揚州明月上,再逢漢水白雲生。此中消息何難見,得到羊肥雞唱時。”陳先生將乩詩反複背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也無法驗證此中的所謂“玄機”。

進入社會主義時代後,對迷信風俗活動采取了堅決的抵製,扶乩(包括迎紫姑)活動被迫隱退,但並不是銷聲匿跡。事實上,即使在所謂“破四舊”近乎瘋狂的歲月裏,扶乩活動還是能“偶爾露崢嶸”。也許到今天,人們還會在一個不經意的角落裏發現“扶乩”的身影。紫姑與扶乩文人和文學文人的參與

扶乩的結論是以銀針筷子等器具在沙灰上留下的畫痕為根據的,雖然有時候可以操縱得隨心所欲,但大部分畫出的是毫無規則的天書般的“符號”,所謂“鬼畫符”者也。扶乩人就是按照這樣的“符號”給人占卜。後來由於文人的加入,扶乩活動增加了些文化色彩。文人把這些“符號”歸納成約100種左右的類型,每種類型配上一首詩,這種詩叫做“乩詩”,和抽簽的判詞有些類似,用以解釋神靈的意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