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南京在金川河畔金貿橋東側新建了一座公共廁所以方便市民。廁所從設計到建築都很花了一番功夫,外觀也十分精致。但該公廁建成後長期不能對外開放。路人“望廁心急”,就有人乘夜色的掩護在廁所外圍大小便,搞得很不雅觀。而公廁不開放的原因很簡單:有人說金貿橋公廁擋住了他們的“風水”。原來,離公廁40多米開外,有一座“汽車銷售服務大樓”,負責人自稱大樓是精品形象工程。開始施工前,他們曾經了解到金川河對麵全是綠圃,風水絕佳,周圍環境清雅,因此大樓下層6米高的空間為通透的玻璃展示廳,按照原先設想,市民經過模範馬路時,對玻璃展示廳可一覽無餘,他們會穿過金貿橋,進來購買車輛。由於大樓將來是用於銷售,風水最重要,而建好的公共廁所正好位於玻璃展示廳偏門正前方,會擋住消費者觀看視線,更擋住銷售“風水”,這是商家之大忌,因此堅決阻止廁所開張,並強烈要求將廁所拆除或是挪移。更有性情暴烈者為阻止在自家附近建廁所而以死抗議。
2003年7月初,北京石景山區環境衛生服務中心準備在石景山區黑石頭村某處修建公共廁所。附近的居民劉某某便向該服務中心提出異議,服務中心當時暫停施工。後來,施工人員再次進入現場,劉某某的停工要求被拒絕後,當場將隨身帶來的敵敵畏喝了下去。看到這一情況,施工人員紛紛散去而沒有對服毒者采取任何搶救措施。劉某某終於因搶救不及時而死亡。死者家屬一紙訴狀將服務中心告上了法院,法院一審判決石景山區環境衛生服務中心賠償死者家屬110653.4元。雖然死者家屬最終獲得了賠償,但一個活生生的人從此沒有了。環衛部門不僅經濟上受了損失,修建廁所的目的也沒有達到。對雙方來說,這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越蓋越少的公廁
老百姓離不開公廁,但又誰都不願意把公廁蓋在自家門口,視公廁為“瘟神”。北京市舊有公共廁所六千多,但絕大部分位於小胡同裏,基本上是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建的四類公廁,60%以上是借助於居民住房的山牆或房簷建成的“勾連搭”,陰天下雨,廁所的潮濕能滲過牆去,到處串味,居民反應很強烈。環衛部門每年都要拿出大量資金用於這類廁所的維修,但要徹底改造卻很困難。隻要一拆廁所,居民就提出不能在原地再建。不論把廁所蓋在哪兒,都有居民提抗議。結果就是,社會發展越來越快,流動人口越來越多,公共廁所的需求越來越大,而公共廁所的數量卻越建越少。與早先相比,近幾年北京城區居然減少了幾百座公廁。北京如此,全國的城市也一樣,公共廁所越建越少已經成了一個通病。單位公廁無定格
工廠和企業事業單位的公共廁所是五花八門,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隻要有地方,一般都會建本單位的自有廁所。廁所的樣式、格局與社會上的區別不大,磚頭砌成,外麵再塗上一層水泥。小便池做成槽式,大便池做成蹲坑式。總體結構上,大概除了紗廠、紡織廠這樣一些女工特別多的單位之外,一般都是男廁所大於女廁所。建國初期,勞動部在部務會議上討論《勞動保護條例》草稿時,鑒於解放前資本家限製工人上廁所,故意把廁所建得僅供幾個人使用,上廁所還得領牌子的事實;曾經是工人運動領袖的李立三特意提出在條例中要規定:工廠有多少工人就要依人數按比例設置廁所的坑位與小便池的長度。(朱子南:《我眼中的李立三》,載《世紀》2003年11期,18頁)廁所的選址也沒有太多的講究,一般當然不會放在中心位置或是引人注目的地方,不是安排在犄角旮旯裏,就是建築在背陰拐角處。機關辦公室裏,有條件的通常也會在辦公場所的附近設立單獨的廁所。如果條件不具備(這主要是指地皮),通常會在辦公室走廊的盡頭留出一兩間房子作廁所。男女廁所或對門相望,或比鄰而居。也有的會來個牛郎織女的布局,男廁所在走廊的這一頭,而女廁所在那一頭。房子緊張的單位會把一間房一隔為二,分出男女廁所來。把緊挨著樓梯的一間房作為廁所的單位也不在少數。這樣做不僅讓來訪的客人感到特別方便,而且也把受幹擾最大最不安靜的一間房留給了公眾,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創意。還有的單位把樓梯拐角處的一小間房子作為廁所,顯然是地方逼仄的無奈之舉。雖然人們在裏麵方便會感到拘束壓抑,但也隻能表示理解之同情。說到衛生狀況,大部分的單位廁所還算馬馬虎虎,基本能做到清潔衛生,氣味不那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