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起白求恩(1)(2 / 3)

我讓警官做助手,先燒壺開水,再取些涼水。沒有顯影罐就隨便找了兩個不知是洗什麼用的盆子湊合了,反正其中必定有一個是洗腳盆。

電燈一關,四下裏漆黑一片。不必擔心窗子是否漏光,除了月亮以外,這裏沒有其他的光源,更何況顯影液已經陳腐不堪。

用手摸索著,在大盆子裏完成顯影和定影,完全憑經驗計時,不斷祈禱著,不要讓我丟醜。當再次點著燈看清楚膠片上的影像時,我禁不住樂得直跳。

仔細觀察底片,雖然曝光構圖等等尚存在諸多疑點,可我從來沒有嚐到過如此具有親切感和興奮感的暗房經曆。藝術的價值除了容易參與以外,恐怕它更需要在特定的環境和氛圍才能傳達其獨特的韻味。我心裏明明知道麵前的底片是漏洞百出,可一向挑剔的我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工作完成已經是深夜兩點半了,頭重腳輕的感覺已經完全淹沒了興奮。

返回住處的路上,連抬起頭來望望天上星鬥的力氣都沒有了,返回屋倒頭就睡……

十四人間仙境裏的食羊紅魚

如果有一天你能站在高處麵對一片原野發自內心的驚歎:“天哪,大自然原來是這個模樣!”那麼我會告訴你喀那斯便是一處使你喜出望外不枉來此一遭的好地方。

在地圖上沒有明確標出通往喀那斯的道路,這並不意味這裏沒有路,相反的這裏有一條通往幸運之路,隻有那些真正向往她的幸運兒才能發現她的存在;這也是一條驚險之路,隻有那些虔誠的信徒才能登上她的頂端,見到那迷人的天然景觀——喀那斯湖。

早晨被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驚醒,原來屋外已是雷電交加,大滴大滴的雨點打在窗戶的玻璃上。

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早晨8點半了,我真後悔錯過了看晨景的時機。翻身下床,打開房門,外麵下的是雷陣雨,時停時落。我拾起毛巾到河邊洗臉,覺著眼皮沉重,眼泡都睡腫了。阿七問我昨晚幾點回來的,我說都過了兩點半才回來。粒粒說他就知道要白耽誤很多時間,這種鬼地方還能洗什麼照片,簡直滑天下之老母雞。我隻是笑笑沒有作答,有時自己感受到的東西未必會產生同樣的共鳴,大家都有各自的興奮點,無法苟同。我隻是把從警官那裏聽到的信息給他們透露一下,昨天給我們下廚的那位男廚子原來是一位監外執行的死刑犯!這個消息的確讓阿七和粒粒休克一次,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這位廚師看上去挺和氣的,誰也不能相信他會犯下死罪。我告訴他們,廚師是在酒後用腰刀把老婆給宰了,酒醒後追悔莫及。

阿七趕緊說:“那咱還是最好別在這兒吃飯了。他宰了一個已經夠本,要是再把咱仨都捎進去可太劃不來了。”於是我們決定立即出發,趕到上遊去吃早飯。

雨還在時停時下,我出來時根本沒有帶什麼雨傘。為防萬一,我把相機揣在懷裏,穿上長袖衣褲,就隨阿七和粒粒出門了。

外麵的空氣格外新鮮,四周的鬆樹和綠草被雨水一淋,更顯得生機勃勃。道路泥濘難行,阿七直心痛自己的耐克運動鞋,發誓要買一雙便宜的膠鞋。我和粒粒又有了話題,嘲笑他不識時務。在這種地方無論穿什麼都一樣麵臨尷尬,誰管你是什麼名牌不名牌。

走出去半裏路,前方道路的兩側現出一排排整齊的木頭屋子。看上去像個村落的樣子。

雨忽然下大了,我們趕緊躲到最近的木屋的房簷下避雨。豎起耳朵,傾聽房子內的動靜,沒有一點人類活動的聲響,心裏不由得十分納悶。向窗子裏望望,裏麵原來空空如也。手放到窗框上輕輕一推,居然是開著的。探頭進去,環顧屋內,空間好寬闊,地當中整整齊齊擺放著七八排低矮的木質桌椅。正麵的牆上掛著一塊像黑板似的掛物,看來這裏是一間教室。

我們始終無法理解這麼一大片村落裏居然沒有一點人跡,阿七猜測可能現在正值暑假學生放假,村落裏空無人跡的原因可能是放牧季節的緣故。

聯想起在福海所見所聞的牧民的生活習性,我想阿七的推測不無道理。我把房間的窗子緊緊拉上,內心裏祈願雨水不要侵入房內,千萬不要影響冬天時孩子們的聽課。

小路向一片森林裏延伸,我們也就順其而上,平生第一次進入到如此茂密的森林,雖然我無法判定這裏的森林是否原始。幼時有關豺狼虎豹的傳說時時在心裏做祟,越往前走越感覺到並非疲乏導致的兩腿發軟,兩眼發直。不意間,迎麵一個牧民趕著兩三匹馬兒擦肩而過,我忐忑的心情總算有點兒著落。再向前行走一段,又碰著一位身穿攝影背心的男人氣喘籲籲地奔過來,沒頭沒腦地向我們打聽是否見到他的同伴。我們問他有什麼特征,是否趕著馬兒。他開玩笑的口吻說他的朋友更有可能是被馬兒趕著走!顯然不是我們遇到的那位牧民打扮的趕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