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算賬打盤的中年男子,此刻說的話字字透著江湖的殺氣。
運幫幫主道:“打打殺殺這麼多年,你老樓什麼時候奈何得了我?這一戰來得太蹊蹺,我是不想打的。”
又道:“我建議你看看手底下的人,到底是哪個急著上位?”
運幫幫主句句都是息事寧人的口氣,讓薑太白對他有些失望,又不知這失望從何而來。難道打不起來他不是更省事?
這一幕是李誌沒有想到的。他沒想到,運幫幫主身為幫派老大,寧肯低聲下氣,也不願意再搏命。他心中冷笑一聲,這些怕事的老江湖,活該被他拉下來。
他悄悄給了個眼神,後麵人群裏驟然飛出一把小刀,正對運幫幫主麵門。
運幫幫主“叮”一聲舉起刀鞘擋住飛刀,還未說話,卻聽見後麵的兄弟大喊:
“屠夫幫的崽子們先動手了,抄家夥上!”
“幹死這幫狗娘養的!”
“兄弟們上啊!”
……
戰鬥,一觸即發!
掌櫃已然拔劍在手,衝在最前,劍光閃過,已經結果兩條人命。運幫幫主見此,也再顧不得解釋,隻得拔刀上前,戰住掌櫃。
薑太白隻是一條臂膀的後天九重,身體其他部分即使受過強化也不過後天二重水準。所以他走得很慢,很輕。
也正是因為慢,因為輕,運幫的便把他當作弱者。
運幫一個大漢正揮舞著大棒砸翻一人,見到弱小的薑太白,把他當作軟柿子,棍棒當頭砸下,想砸薑太白一個腦袋開花。
大漢正幻想著紅白並流的刺激場景,突然感覺喉間一涼,薑太白的劍已經紮進他的喉嚨。
喉嚨裏響動,卻說不出話,向後轟然倒下。
薑太白又歎了口氣,有時候人命就是這麼簡單,紮進抽出是一條,再紮進抽出便又是一條。
又有兩人朝他撲來,可他劍速比擬後天九重,這些後天四重的人如何能反應過來?
兩道青光如竹葉青一般,穩穩咬住兩人喉嚨。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兩個大漢倒了下去。
一路行,一路殺,薑太白慢慢靠近核心戰圈,每當有人攔路,必不用出第二劍。
看著輕易倒下的身影,薑太白有些麻木,甚至還感到快意。以前總是別人來決定他的生死,現在,這些人的生死由他來主宰。
薑太白的心態,變了。
王二、田三,到這些不知名的漢子,再到以後的人,薑太白要脫困,要複仇,不知還要殺多少人。
正在薑太白靠近的時候,掌櫃和運幫幫主的戰鬥陡然生變!
這兩人本就認識多年,交手無數回,掌櫃後天五重,憑借著劍術與運幫幫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今日再戰,也許是因為失去了鬥爭之心,運幫幫主的金刀卻在掌櫃的劍下節節敗退,連中三劍,鮮血淋漓。
掌櫃知道眼前的老夥計沒那麼簡單,一劍削向運幫幫主手腕,沒想到他身後一人突然發難。
掌櫃身後的人,正是李誌。
他本來就打著雙方通吃的野心,此時見運幫幫主傷重勢弱,伺機動手的他如何還能忍得住?
李誌一刀擋開用來掩飾的對手,奔至掌櫃身後,長刀一揚,向掌櫃後背斬去。
掌櫃早就聽見動靜,但是此時他劍招已經用老,變招已經來不及,隻好把劍往下一沉。
李誌這一刀斬在掌櫃後背上,“嘶啦”劃開一道血口。此時的運幫幫主一改弱勢局麵,金刀挺進,正
中掌櫃小腹。
“李誌,你!?”
掌櫃被這一變故打得措手不及。在他心裏,運幫幫主看似式微,實則後勁深藏,哪知李誌這蠢貨被運幫幫主騙了。
運幫幫主一個翻身,靈活的身體哪有一點重傷?
“哈哈,老樓,都說你手下不靠譜,你還不信。你是輸在不識人啊。”
聽著運幫幫主中氣十足的話語,李誌臉都嚇白了,哪裏還不知道這是他故作偽裝?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啪一聲跪下:“幫主,幫主,我這是在幫您啊。您饒我一命吧。”
掌櫃倚著長劍,歎氣道:“你這蠢貨,屠夫幫這些兄弟都被你害死。”
運幫幫主哈哈大笑,得意道:“看在你幫我擊敗老樓的份上,我就饒你一命。滾吧。”
李誌大喜,此刻哪裏還有半分野心。他顧不得雪地的冰冷,連滾帶爬,想要遠離這裏。
突然,一襲破舊青衫出現在他麵前。
李誌抬起頭,滿眼隻見一道青光橫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