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們甘願受罰,我又有什麼可說的。”
“嗯,你們都是些直來直往的人,你也是。”古蘭話題一轉,道:“周重吾出了事,想必你還要回那邊去一趟。”
“啊哈哈,這個我還想問問詳細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跟你要講清楚可不容易,你不去的話知道也沒用。那狗現在真變成狗了,對方奇貨可居,被人圈起來養。他們勢力很大,他走不了,我們也沒法進去救他。”
“那我去的話能為周兄做些什麼?”
“你的聖木劍,聖物持有人應該能夠進‘那座城’,”古蘭一頓,問道,“這跟你身上的聖法氣有關係,佩戴聖物的人會自然修煉聖法氣。”
葉銘攤了攤手:“你得先告訴我,聖法氣是個什麼玩意?怎樣算好怎樣算壞?”
“這個,我也不清楚,”古蘭翻出自己那本筆記本,“這塊記憶碎片中隻寫了用法,很多詞彙聽都沒聽過,我也沒辦法解釋。”
“那,這個以後再說,”葉銘拍了拍胸口,“我胸口的燙傷呢?”
“這不是傷,是龍族的【龍紋】,跟胎記一樣,黑龍紅龍金龍顏色不一,黑色龍紋還在生長,代表你的身體也在向龍族開始轉化。”古蘭考慮了一會兒,道:“你現在應該可以看到精靈和魔物的存在,而且可以使用魔法。但這不能算是好事,因為憑你的身體是沒辦法維持這種肉體強度的,他會逐漸拖垮你的神智和身體,直到你無法承受為止。”
“說來……”葉銘道:“這段時間我總做著同一個夢,一頭黑色龍被縛住的景象。”
“這是你體內龍族的記憶吧,周重吾說有人幫你壓製住了黑龍,但沒有驅逐出去,你還要回那邊的世界直接找到黑龍族的人,請他們弄走你體內的薩賓。”
“能回去?”
“既然能來,就可以回去。”
葉銘想起那柄劍,問道:“那柄黑龍咬劍呢?”
“現在那柄劍已經沒有了黑龍的附魔,應改變為了普通兵器,不過那也是難得一見的武器,可以湊合著用。”
“這樣啊,那就拿出來用吧,正好貼身的匕首缺了口,拿來替換……”葉銘想了一會兒,又道:“回去的事我想再等幾天,現在劍閣有難,我要是突然一走了之不免後患無窮,隻能讓周兄再稍微等幾天了。這段時間你也能在劍閣裏遊玩一番,這裏很有風景可看。”
“他那邊活得好好地,我這邊也是隨意。”
話題完結,不過看葉銘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古蘭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的確有件事想請教。”葉銘這就把最近江湖態勢和於白風、柯東那匪夷所思的行為說了一下。
“在你們地盤,下毒啊,圍攻啊,殺了能費多少事?”
“先不說對我們名譽的影響,這樣幹恐有後患。”
“要幹大事,就不應該這樣磨磨唧唧,既然要為敵,就全力跟對方死戰,花招、狠招、下三濫的招,你肯用盡辦法麵對對手才是把對方視為敵人的態度,沒必要存著這麼多顧忌。況且既然嫌對方麻煩,你還引狼入室,都是自己矯情的結果。”
“額,江湖上決鬥的規矩……”
“別說什麼規矩,”古蘭一臉嘲諷擺了擺手,“規矩是誰定的讓誰遵守去,他們又沒有征求過你的意見,你為什麼要遵守?”
“可這個是長久以來大家遵循的習慣,貿然破壞……”
“所以才說你麻煩,既然想要自己的好結果,那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想法?人的雜念過多,想東想西總是想不到自己要什麼,你身上尤其嚴重。你要顧全別人,又要自己的滿足感,這雙方經常矛盾。倘若此時你的三位師兄已經被人偷襲身亡,你遵循規矩的行為是對是錯?”
葉銘無以為答:“這……”
“所以,要麼不辦,要麼做絕,你的選擇很幼稚,一路走過來,你心軟過無數次,總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心軟而付出自己都無法接受的代價。”
古蘭一口預言,眼中寒光閃爍,在夏夜中令人戰栗。
“古蘭,這一點我……”
古蘭瀟灑一轉身,背影駐足:“我們本來就是不同的人,你也不用跟我爭論什麼,你的門派,你的事。我回客房洗浴休息了。”
剛轉身沒多久,途中又被一個葉銘的小師妹“探劍拂虛”了一把,古蘭大吵大鬧,葉銘安慰了好一陣子,她一直生氣到半夜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