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發現,具有重要的曆史、藝術和科學的價值,它所包含的內容和信息極為豐富,因而被評為2000年中國十大考古新發現之一。嶺南文明,曾經先進,曾經輝煌,廣東人引以為驕傲。
不是嗎?“縛婁古國”離我們不遠了。有關資料表明:百越之地存在過縛婁古國。傳說中關於縛婁古國的文字記載,唯有《呂氏春秋》中有這麼一段話:壢漢之南,百越之際,……縛婁、陽禺、歡兜之國,多無君。“譚其鑲教授主編的《中國曆史地圖冊》中戰國地圖上也詳細標明在博羅境內有縛婁古國。這個先秦時代的縛婁,就這麼寥寥數字,給後人留下了一串串殘夢。特別是近幾年,有關研究縛婁古國存在問題的熱潮一浪高於一浪。更不可思議的是,縛婁古國就在今天的博羅。但是這個古國究竟存不存在,從什麼時候建國,在什麼時候滅亡,當時的生產關係、生產形態和生產方式怎樣,關於這些問題,至今也找不到有關文字的記載,也沒有實物能夠證明它確實存在。因此,這個古國的存在與否仍然是一個未知的謎。如果說縛婁古國是真實存在的,那麼縛婁古國的國都又在何方?據有關報道,有學者從80年代出版的《中國曆史地圖集》第一冊(戰國楚越地圖)上找到了以下一段文字:戰國時期,博羅屬縛婁國,這個小國管轄今惠州、博羅一帶,在當時諸侯相互兼並的情況下,沒有多久就消亡了。這個縛婁國的麵積大約包括今天的海豐、龍川、河源、東莞在內。”這段話中的博羅屬縛婁國,隻是說博羅是縛婁國的一部分,而不是說縛婁就在博羅。最近,有文章說,經專家考證,惠州的某縣某鎮,是古代的縛婁古國。是真是假,眾說紛紜。
在這次墓葬群發掘中發現了銅甬鍾和鼎,連同墓葬群的其他出土文物,說明這裏可能曾經存在一個古國。另一有力證據是,墓葬群以等級地位為序排列得非常整齊,出土的大件銅器主要分布在山腰,山下出土的多是簡單的物件。可見,山腰為貴族墓區,而平民墓葬區基本集中在山下。這表明這些先人是生活在一個相當完整的社會體係中,並且建立了等級森嚴的社會製度。
橫嶺古墓群的發現,連同90年代以來在博羅、增城一帶的考古發現,為共同尋找和複原先秦之前的縛婁古國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資料。
關於縛婁古國的興起和滅亡,人們假設了種種原因,但都因為證據不足始終停留在假設上。而敢為天下先的博羅人,一方麵在不斷地假設,一方麵在不斷地通過考古活動來求證。對此,曆史已經做了充分的驗證。早在70年代石灣青銅編鍾的發現,90年代的園州梅花墩和龍溪銀崗古窯址的發現,加之這次發掘的新中國成立以來廣東最大的先秦古墓葬群,這些發現不僅印證了博羅曆史曾經輝煌,證實了博羅的厚重曆史,而且也為尋找消失的縛婁古國提供了可能。
橫嶺先秦古墓葬群的發現,令國內、省內考古學界和媒體把眼光投向了廣東,投向了羅浮山,投向了博羅。著名的學者來了,省內外的考古專家來了,主流媒體的新聞記者來了。學術論文、新聞消息、專題報道等,鋪天蓋地,飛向東西南北。各種學術研討會、論證會頻頻召開。什麼“縛婁之國在橫嶺”、“廣東青銅時代”、“客家話是縛婁國語言”、“惠州方言是縛婁古國之國語”,諸如此類的話語,一時間成為街頭巷尾的話題,好像消逝的古國已在羅浮山下重現。
橫嶺,當然不是真正的嶺,不過是築土成山,仿佛如嶺而已,但它不是一般的人工假山,而是一座古墓群,一段輝煌曆史的見證。麵對墓群,我很感慨,仿佛看到縛婁古國就在它的前麵,那些部落首領,率其子孫、部下晝宿密林,夜行小道,從中原大地奔往羅浮山下時的欣喜情景,他們一定是盤起長發,脫去長袍,卷起衣袖,鑄劍為犁,扶犁耕地,揮鋤開墾,燈下學文,月下習武;仿佛看到他們在曆經一番艱辛後,一個個在這片福地上創家立業,無憂無慮,逍遙自在。這是一個古國的曆史,也是羅浮山人生存繁衍的縮影。然而,曆史總會改變一切,城牆不見了,古城已去,古墓已平,留下的是片片磚瓦和個個被擊碎的夢幻。但在那些發黃的泥土上,人們已永久保存那一段曆史,麵對漸行漸遠的曆史,我們雖無回天之力,但我們依然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