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著大青石那一邊,但是,大青石那一邊還是綠草如茵的青草地,看上去和其它地方沒有什麼不同。
武師傅回過頭來,對眾人說:“有古怪,列陣!”
眾多的村民馬上稀裏嘩啦地行動了起來,大家裏三層,外三層地站在一起,手裏都拿著武器,緊張地看著周圍。
但是,周圍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呼呼的風聲吹過山穀的頭頂,隻見頭頂的那些霧汽在不停地翻卷,卻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遠處,淙淙的流水聲始終在持續不絕地傳過來。
那個叫昌寧的村民顯然在村裏有很好的人緣,這個時候,中停地有人在衝著他消失的方向叫:“昌寧,你在哪裏?快點回來。”
“你老婆煲好了湯,等著你回去呢,你可別開玩笑,別讓她久等。”
對於這些聲音,武師傅也沒有製止,在大家列好陣之後,他叫大家等在原地,然後,把蘭順叫了出來,說:
“拿好你的武器,我們往前麵看看。”
兩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十幾米,又退了回來,兩人都沒有發現什麼。
至於昌寧消失了的那塊大青石,眾人都畏如蛇蠍,有意無意地都沒有提到它。
不過,武師傅好歹是村裏的長老,最後,還是把目光移到了大青石上。
就在他準備叫人過去看看大青石那邊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拿著錢掃帚的大德卻是叫住了他。
大德說:“大武,黑風穀這是怎麼啦?二十年前,我們可是來過,從來不是這樣的!”
另外一個人說:“是的,當時,我們從穀口進來,沿著溪流往上走,走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寒潭那裏,哪裏有這些古怪。”
旁邊的一個村民說:“我們現在是迷路了嗎?”
另一個村民說:“怎麼會迷路呢,黑風穀就這麼大,我記得也就一千米左右,一千米,一個時辰我就可以走上一個來回了。”
那個村民說:“沒有迷路,我們現在怎麼又走了回來,還有,昌寧到底哪裏去了?”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武師傅的身上。
這時候,一個佝僂著背,眉眼看起來畏畏縮縮地老頭走了出來,他走到武師傅的麵前說;“武大,前幾天黑風穀還不是這樣的。”
頓時,很多村民都朝他轉了過去。
這個老頭帶著一塊黑木板,他的眼睛和鼻子糾結在一起,看起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說不出來的怪異。
這個老頭叫駝頭翁,村民們都叫他駝老頭,他是村裏的掘墓人,村裏的死屍,都是交給他處理,由他運送回村裏,再由他挖掘地方埋葬。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他:“駝老頭,你怎麼知道!”
“前幾天你來過黑風穀?那時候黑風穀是什麼樣子的?”
他看了其它人一眼,對武師傅說:“前些天我當然來了黑風穀,長風他們的屍體,就是我從這裏運回去的,前些天我來這裏的時候,當時,我也是從溪邊走的,長風他們的屍體,就在進來沒多遠,溪流上麵一個磨盤大的石頭邊。”
武師傅說:“對了,老駝,當時是我派你來的,這裏的情況你也沒好好地給我們說。”
駝老頭撇了撇嘴,說;“當時,把他們幾個運出去,交給你們,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我又怎麼會想到黑風穀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其它人也在說:“那就是說,平時這裏都不是這樣子,也是這兩天的事啦?”
駝老頭點了點頭。
武師傅朝小魯看了過來。
這個時候,小魯也發現了異常。
事實上,以前的時候,小魯就經常到獨望丘上去靜坐。
他也曾經常在獨望丘的那塊大石頭上俯視下麵的黑風穀,他記得,平時黑風從的這些霧汽,都是白茫落的,帶了淡淡的血紅色。
但是,這時候,這些霧汽的顏色變了很多,已經是明顯的灰白色,看上去就和黑沼魔鬼霧的顏色差不多。
他想到了黑沼的那個慫貨,他的心裏一動。
不過,他卻沒有把心裏的這點想法說出來。
他看向旁邊的武師傅,兩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武師傅的目光是詢問之色,小魯的目光則是一片困惑,當然,還有一點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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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風穀半山腰的一處突出來的懸崖上,那裏有一個小亭子,亭子已經很舊了,好些地方已經破敗,四處的欄杆斷了好幾截。
亭子有六個角,有兩個都塌了下來。
不過,它的柱子卻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雖然停子已經傾廢,它的六根柱子倒是完好無損。它仿佛不受歲月侵蝕似地豎立在懸崖上,使得這個亭子具有一種頹廢悠遠蒼茫的氣息。
此時,亭子的四周,包括那些欄杆上,到處都爬滿了小魯在獨望丘看到的那些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