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師傅說;“長風他們進黑風穀,是我老武安排的,大家都知道,一直以來,村裏麵都有這種說法,那就是黑風穀的下麵,有一條金礦!”
說到金礦,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管黑風穀這裏如何危險莫測,但是,隻要和金子聯係在了一起,金子的金光,就會驅散恐懼的陰影,照亮那一雙雙貪婪的眼睛,賦予怯懦者無畏的勇氣。
武師傅大聲地說:“不錯,是金礦,大家都知道,黑風穀的下麵有一條金礦,這幾年來,火陽村和其它村莊加強了對我們村的封鎖,我們村的經濟狀況並不好,他們扮成強盜打劫我們派去商丘的商人。他們讓羊群啃吃我們的莊稼,我們村裏的經濟狀況每況愈下,村長沒在,我和老文的壓力很大。”
很多村民露出理解的神色。
當然,也有村民在下麵小聲地竊竊私語:“壓力大?壓力大就別當長老呀,又沒有人求你們當長老,犯得著在這裏矯情嗎?真的是不要臉。”
顯然,這些話武師傅也聽見了。
武師傅的臉色很難看。
他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繼續說:“所以,我就和老文商量,派長風他們五個來看看,若是真的發現了這條金礦,我們水月村就可以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可以買很多的長矛,我們可以縫製更多的鎧甲,我們水月村,很快可以成為汾河一帶最為強大的村莊。大家想想,一條金礦,是不是可以讓大家的生活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又有人在小聲的說:“可是,長風他們死了呀!”
還有那種刻薄的話:
“還用說,還不是想為自己撈資本,馬上長老會又要重新選舉了,你發現了這條金礦,還不是想霸占著長老的位子不下來。”
武師傅卻是沒有理會其它人的話,接著說:“一句話,長風他們是為了我們水月村死的,我們這次來黑風穀,除了查清長風他們的死因,我們也要繼承他們的遺誌,確定金礦的位置,把這些金子挖出來。”
一時之間,眾多的村民又開始了嚷嚷。
武師傅說:“好啦,按照剛才我們分配好的,我和蘭順大德走在前麵,你們跟在後麵,大家小心一點,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就收起來,有什麼異常就通知大家。”
魚生濤站在一邊,小聲地嘀咕著:“這點心思,果然不出不武團長所料,幸好我們跟來了!”
村民們都七嘴八舌地點頭響應。
石碑的旁邊,有一條一人來寬的小路,路上滿是雜草碎石,顯然,這條路也不知道有多久沒人走過了,幾株歪脖子的老樹從石碑的那一邊探出來,攔在了路上。
小路的一邊,就是那淙淙的溪水,它從前方那雲蒸霧蔚的峽穀裏流出來,溪水兩岸,長著青蔥的綠樹,還有成片的草地,時正初春,那些小樹裏開滿了黃色,藍色的花朵。
在他們的前方,獨望丘高高地聳立著,就象是一座屏障,把黑風穀的入口遮了起來。而對麵的碎石山則要平緩的多,一座座線條柔和的碎石山一層一層地鋪上去。雖然山上沒有綠樹,沒有草皮,隻是那灰色的石塊,看上去卻也別有一種韻致。
若是不考慮黑風穀那些恐怖的傳說,僅僅看著它的入口處,很顯然,它的清幽,靜謐,一定會讓無數的人流連忘返。
眾人跟在武師傅的後麵,從獨望丘的山腳下繞過去,這時候,霧汽便慢慢地多了起來,陽光從頭頂上照下來,居然僅僅隻能及於三尺之外。
武師傅對身旁的小魯說:“小心,我們進入黑風穀了。”
他把刀一下撥了出來,握在手裏,回過頭去,對後麵跟著的眾人說:“大家都拿好武器,按事先安排好的行動,不要亂,不要慌,還有,人和人之間不要離開太遠。”
這些人都是水月村裏的青壯年,有的人對武師傅充滿了敬畏,有的人對武師傅則很是不滿,有的一想到黑風穀的傳說,兩隻腳就在打著擺子。
一路上,他們本來都在亂七八糟地說著話,走進黑風穀之後,他們全都不開口了,偶爾地,才會聽到他們冒出來一兩句:
“喂,你跟這麼緊做什麼?踩到我的腳啦!”
“你說,長風他們死在什麼地方?當時是誰發現他們屍身的?”
“我們進來多久了,黑風穀外麵看起來不大,怎麼要走這麼久?”
“你就少說兩句行不行,望山跑死馬你不知道?更何況,這裏麵你能分清東南西北?”
確實,黑風穀裏麵,繞過獨望丘,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能看到虛虛淡淡的陽光。不過,再往裏麵走了數十米之後,霧汽濃了起來,那陽光便再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