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我們缺一條好狗,”約翰·約克經過一番迫切檢查後焦急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搞一條來。這裏沒有和你家羅弗差不多的狗,但你家的已經被你寵壞了,這兩天我看到它連大院都不出半步。你別讓女人們再喂它那麼多吃的了。它應該養成良好的習慣。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它派不上打獵的用場。”
艾薩克沒有表示反駁。約翰·約克是個冷靜的人,但他在這種煽動下變得非常激動。誰也不希望在浣熊捕獵的道路上出現障礙。
“噢,不管怎麼說,羅弗年紀太大了。”慈愛的主人流露出遺憾。“我一個下午都在想如果帶它來就好了,但我們出發時我完全沒想到要帶它,我已經習慣看它躺在院子裏了。如果老羅弗能跟我們來,對它而言會是真正的樂趣。它過去總是無時不刻地跟在我身後。不管怎樣,它不會跟我來這裏的。”
“我不應該考慮它的。”約翰說道。他滑稽地看了一眼他那大腹便便卻在地麵疾走的老朋友。約翰·約克自己倒是越老越瘦了。
“我說一件我們能做的事,”他極力伸張道。“不是有條阿拜賈·托普利夫的狗嗎,那個老太太跟我們說的,那天她是去托普利夫家估價了?阿拜賈的多數重要生意都是在秋天進行交易的,他夜晚出門會帶上工廠裏的那群人。他是那種不做無意義之事的人,肯定會有一條人盡皆知的好狗。我想它已經在伊萊紮·簡的手裏了。也許我們明晚可以過去看看,讓我的一個兒子去吧!”
“怎麼會,伊萊紮·簡已經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她母親來過冬了。”艾薩克·布朗像孩子一樣跳腳。“我下午已經想著要告訴你兩三次了,但是我腦子裏想著想著,又被其他事情取代了。我今天早上讓約翰·亨利駕著長尾馬車去車站接她的,並幫她搬行李。老太太一早就來了,我們當時剛要吃早飯,聽了她的誇誇之談你會以為要派一個四匹馬的車隊才接得動她。我跟約翰·亨利說,他可以用那輛馬車去搬些搬得動的輕便行李,然後看看還剩多少,我會再作安排的。她說伊萊紮·簡看到我會高興得不得了,然後騎著馬回來。火車到站後,我八點左右的時候看到他們回來了。他們接到了比從前更加瘦小的伊萊紮·簡,還有一個用繩子捆住的行李箱,一卷細長的鋪蓋和床墊,以及一把內夾填充物的搖椅。老太太牢牢地提著一隻空無一物的鳥籠。對,我還在她們身後看到一條狗。它有點怕生。那是條黃狗,但沒有被斷尾。她們在我家門口停了下來,我和我母親出來迎接。普萊斯夫人總是喜歡引人矚目,她的精神頭很足。她說,比起照看那些行李,伊萊紮·簡決定把其中大部分都換成錢。她要告訴人們,托普利夫先生有一個漂亮的沙發、好幾把精美的椅子、兩幅能掛在屋裏做裝飾的照片,她要請大家都來瞧瞧。然後她心滿意足地提著鳥籠回去了。失落的情緒從來不曾出現在她身上,對她的影響連一隻蝴蝶都不及。我有點喜歡這老家夥了,我不想看到她受窮。”
“她們會把狗給咱們的。”約翰·約克說。“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我會付兩角五分的租金,然後我們再分一塊上好的浣熊肉給她們。”
“你晚上真的會來這裏抓浣熊?”艾薩克·布朗用嗔怨的眼光看著比他身手敏捷的同伴。
“我會的。”約翰·約克回答。
“我很擔心你隻是說說而已,然後打起了退堂鼓。”這個愉快的胖子咯咯笑道。“現在我們已經萬事皆備,我對抓浣熊的熱愛要比以往更甚了。跟你說,我的體內還住著一個孩子般的我。明天早上我會把我的舊槍擦亮堂,你也搞搞你的。我想男孩子們肯定幫我們把槍管得很好,但他們不知道我們打獵幹些什麼,我們一路帶著他們,讓他們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