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再說,”他最後又補充說,“如果不成功,再去報警也不遲啊,那時再去找那些臭名昭著的警察!”

他的這番論述把愛麗絲和弗洛朗驚呆了,兩人都默默地看著他。

“你說得對。”弗洛朗喃喃地說。

大家決定來個晴天霹靂,震懵斯裏普金,迫使他在想起來去找那個老同謀之前,馬上簽退約書。拉塔布拉瓦斯基也許遇到過許多這樣的事情,沒那麼容易暈頭轉向。弗洛朗可以利用一下比科,他發起怒來像火山爆發一樣,能鎮住不少人。

三天過去了,到了星期五,弗洛朗決定等飯店關門再把敵人引進廚房,在那裏就可以隨意處置他了。他一整天都裝出很不舒服的樣子,吃中飯的時候,兩手端著一盆黃豆煮肉時,還假裝差點暈倒,把盆裏的一半東西都潑到了斯裏普金身上,搞得斯裏普金不得不到地下室去換衣服。他要弗洛朗回家休息,第二天再來,但弗洛朗堅決地拒絕了,說自己的身體已完全恢複,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但他沮喪的神情、踉蹌的腳步和丟三拉四的行為都表明,這顯然是謊話。這一伎倆產生了效果,斯裏普金雖習慣騙人,但並不凶殘,他再也忍受不了弗洛朗的目光,雙手發抖,盆子從手裏滑到了地上,還到處罵人。他在廚房裏找到弗洛朗,提出給弗洛朗兩個月的工薪假,讓他出去找工作。弗洛朗態度解決地搖搖頭。

“我要跟大家一樣賺錢養活自己,你已經給了我太多的幫助。”

一種病態的表情扭曲了斯裏普金的臉,他歎了一聲,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廚房。

“壞蛋!”比科衝著他背影低聲罵道,“你好像也吃了膠囊。”若塞·比翁迪驚訝地看著他,隱約感到事情有些蹊蹺。

九點鍾了。通常,弗洛朗這個點應該回家了,斯裏普金正焦急地等待這一時刻。

“我不走了,”弗洛朗說,“愛麗絲今晚去朋友家,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

他怕斯裏普金走,便話說個不停,讓斯裏普金不得不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快到十一鍾的時候,那個騙子的神經變得極為緊張,就像泰坦尼克號船長看到大西洋要吞沒他的巨無霸時一樣。客人已經越來越少,這時,門被推開了,跌跌撞撞地進來兩個酒鬼,斯裏普金把他們趕了出去。

“媽的,”他歎息道,“我好像渾身上下都麻木了。打烊了!”他轉身對弗洛朗說。

弗洛朗走到門前,心“怦怦”直跳,他用鑰匙把門反鎖上,然後來到收銀台前,斯裏普金正把當天賺的錢往口袋裏塞,嘴角貪婪地露出一截舌頭。

“我有話要對你說,” 弗洛朗的聲音非常嚴肅,“到廚房裏去。”

斯裏普金驚訝地抬起他頭,弗洛朗的目光讓他亂了方寸。

“什麼事?出什麼事了?”

弗洛朗推開廚房的門,示意他進去。比科一看見他,就解下圍裙,格格地低聲笑著,一副惡狠狠的樣子。電冰箱的嗡嗡聲突然顯得格外響。

“哎,怎麼回事?”斯裏普金又問,提高聲調,一臉的不高興,“你們倆今晚怎麼了?”

“三天前,我有個小小的發現,”弗洛朗說著把那管膠囊放在他眼皮底下,“有意思,不是嗎?”

廚師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打開抽屜,拿出一把大大的宰豬刀,放在身邊的操作台上。

“這是什麼?”斯裏普金開始結巴了,嘴唇發白,明顯地變薄了,“藥?”

“別裝了,你知道得很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你這個肮髒的連狗都不如的家夥。”弗洛朗低聲罵道,一股怒火從心頭湧起,“這是從你的汽車手套箱裏找到的。”

“膠囊!”比科吼道,氣紅了臉,“壞透了,人渣!得讓你上木樁刑,這一點都不冤枉你。如果我不忍著,我會把你像豬一樣宰了!”

他抓起刀,朝斯裏普金走了幾步,斯裏普金縮著肩膀。弗洛朗示意比科站到廚房門前,自己則鎖上通往後院的門,然後回到敵人身邊:

“老兄,你知道我三天前幹了些什麼嗎?我把你的膠囊都倒空了,換上我另找的粉末。奇怪的是,自那以後,我的精神就不一樣了,不再感到疲憊和消沉,如果再讓我轉讓股份,價格會直線上升!”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斯裏普金垂頭喪氣地說,“讓我走,否則我就報警。”

比科大吼一聲,揮著刀(“別這樣!”那個可憐的家夥大叫),衝到隔壁房間,一陣劈哩啪啦之後,他提著電話機回來了:

“打吧,我想,這有助於弄清事實,”他把電話機扔到洗碗槽裏。

弗洛朗走到斯裏普金麵前,都快碰到對方的臉了。他氣得雙腮的肌肉劇烈顫動,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給我好好聽著,你這個該死的英國佬。我不會像你這兩個月那樣對我下毒手,但我很想用刀挑掉你的眼珠,給你一個教訓。你是一個人,我們兩個人,作證對你不利。還笑!”他大叫一聲,給了對方一個耳光。

“終於開打了!太好了!”廚師叫道。

斯裏普金衝向通往大堂的門,但比科已經料到他會跑,用銅鍋砸向他的大腿,斯裏普金失去平衡,倒在地板上。弗洛朗猛地揪住他,讓他站起來:

“朋友,去拿一張紙,漂亮地寫一份小小的饋贈書,把飯店以……一元錢的價格饋贈給我。”

“一元?” 斯裏普金呻吟道,“那我不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