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巨斧如同劈山斷嶽一般當頭劈下,鋪天蓋地的威勢將孟奇孟奇爆發的聲波轟碎震散。
孟奇覺得自己是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被這股滔天威勢吞沒。
這就是第七階的力量麼?完全無法抵擋啊!
但是,就算是無法抵擋,睚眥也永遠不會屈服!
憤怒的咆哮衝天而起,明黃色的睚眥真形在孟奇頭頂仰天狂吼。漆黑的斬天劍緊緊握在手中,帶著不甘屈服、誓不低頭的信念,睚眥斬天的劍勢破空斬出。
“住手!”
白岩焦急的怒吼聲響起,一道青色虯龍環繞的劍光衝起,死死擋在紫光巨斧前方。
“轟!轟!”
孟奇斬出的睚眥斬天劍和白岩的青色劍光,重重的轟在劈落的紫光巨斧之上。連續兩聲巨響,激蕩的勁風四下飛濺,劇烈的震蕩將孟奇和白岩兩人轟飛出去。
“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孟奇緊握著手中的巨劍,漆黑的眸子中爆出憤怒的火光,緊緊盯著落入院中的老者。
白岩手中的長劍“咯”的一聲碎裂,胸前的衣衫在勁風中震碎,披頭散發,狼狽之極,而且臉色異常蒼白,口中不停咳血,顯然受傷不輕。
紫光巨斧是護國公田遲含怒劈出,第七階的力量爆發,白岩至少承受了其中的八成力道。孟奇承受兩成力道,隻是吐了一口血,並無大礙。但是白岩一個第五階的不擅長戰鬥的文士,承受了第七階武者全力一擊的八成力道,沒有當成身死都已經很讓人意外了。
白岩摸出一根銀針一把紮進胸口,吞下一顆青色丹藥,這才稍微緩過氣來。眼看護國公田遲又要出手,白岩急忙厲聲大喝:“田遲,你要弑主麼?”
田遲揚起的巨斧頓了一下,看了看孟奇頭頂仰天咆哮的明黃色睚眥真形,因為暴怒和仇恨而扭曲的臉上更加陰冷了,冰寒的眸子中凶光閃爍,剛剛頓住的巨斧再一次揮起。
“田遲,你好大的膽子。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你要弑主麼?”白岩伸手指著田遲,厲聲大喝,眼神之中卻隱隱帶著一絲恐慌。
田遲扭頭看了白岩一眼,嘴角浮起一絲獰笑,“弑主?他還沒即位算什麼共主?龍使大人,這件事會這樣通報九域。血日紀元五千六百四十八年九月,蒼梧山被域外天魔攻破,睚眥身殞,蒼梧山全員覆滅。南明帝國軍民大哀,護國公田遲誓師出征,親率聖血軍團蕩平蒼梧山,為睚眥複仇,為龍堡雪恨。”
話音剛落,院中的方澤“嗆啷”一聲拔出長刀指向了孟奇。沒有護住田義,讓方澤心頭大恨,對孟奇的殺意已經熾烈如火。
孟奇心中一緊,田遲竟然公然撕破臉,打算下死手了。睚眥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天下共主,這個田遲竟然敢這麼幹?
一個六階,一個七階,完全無法抵擋啊!孟奇心中既憤怒又不甘,到底還是力量不夠強大。名義上的天下共主沒有相匹配的實力,根本不會被人放在眼裏。
白岩聽到田遲的話,忍不住眸子一縮。幾步衝到孟奇身邊,白岩朝田遲冷笑一聲,“護國公,你不會以為蒼梧山被破這麼大的事,我會沒上報龍堡吧!一路高掛睚眥大旗入城,護國公不會認為沒人看到吧!睚眥的咆哮聲震天地,護國公不會以為沒人聽到吧!那麼,護國公打算殺盡大離城所有人來滅口麼?還是說,護國公打算叛變投敵?”
田遲在田義爆碎的血汙上看了一陣,扭曲的臉變得異常瘋狂,刺目的紫光猛烈爆發,口中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叛變投敵又……”
孟奇心中一緊,黃色的血魂之力全力激發。頭頂顯化的明黃色睚眥暴戾的嘶吼著,已經做好了拚命的打算。
“住手!”
一聲大喝打斷了田遲的話,也製止了所有人的動作。能夠一句話達到這個效果的,整個南明帝國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南明帝國皇帝。
明皇在一群禁衛的護衛下,走進了驛館,院中眾人紛紛叩拜。孟奇是睚眥血脈,雖然還沒即位,也算是天下共主。他沒有叩拜,隻是拱手朝明皇施禮。
明皇拱手還了一禮之後,便讓眾人平身。
“出了什麼事?為何護國公與睚眥起了衝突?”明皇朝眾人掃視了一眼,沉聲問道。
孟奇心中冷笑一聲,這個明皇明顯是裝模作樣,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沒人跟他彙報。
“陛下,微臣獨子田義喪生睚眥手中,屍骨無存。微臣僅有這一條血脈,不想卻死在睚眥手中。睚眥殘暴,喪盡天良,還請陛下為微臣做主。”田遲滿臉怨毒的看了孟奇一眼,朝明皇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