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一直以為‘大白菜’是個易相處、軟綿綿的傻瓜,他挑客人、爛個性、又得罪人,客人不該喜歡像他這樣百依百順,桃紅水潤的小棉襖嗎?‘大白菜’是頭牌,可南館也有他的一盤菜!他更年輕,身體更嬌小、更柔軟,雖然舞技現在還比不上暢憂,可總有一天......
綠蘿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已經沒有明天了!
“還不下去!”
綠蘿這麼一個低賤的妓子怎麼想、包大人可不在乎,他小心揣摩著重華的麵色,不耐煩的向堂下吼了一句。
“大人,綠蘿的臉沒有毀,求大人給綠蘿一個機會!......能為幾位大人獻舞、綠蘿死也甘心!”綠蘿一頭跪倒,眼裏全是絕然,往下重重叩了三個響頭,他明顯是孤注一擲,頭磕得梆梆響,梨花帶雨的臉上頓時留下了一道細細的血柱。
他這麼一抬頭、座上倒是頓時響起了一片漬漬的讚歎聲。
沒想到那張嬌柔、明媚的小臉沾了血以後,竟然變得格外的嫵媚、可人,簡直像是換了一張人臉似的,豔若芙蓉、燦如春花,沾著血的額頭帶了點惑人的氣息,有一種特別招人肆虐的美感!
綠蘿心底冷冷一笑,他早就知道,自己臉上一沾血、就特別容易引起男人的□□,所以他平時特別小心,從不讓自己臉上沾上一點血漬、因為他不想被人活活幹死!
可現在......
綠蘿誘惑的舔舔嘴唇,粉嫩的唇上閃著誘人的水光,眼波楚楚可憐、欲拒還迎,和風中弱不禁風的兔子似的瑟瑟發抖,就是那麼一張格外動人的小臉,秋波一橫,小嘴一張,吐出了誘死人的四個字:“大人......垂~憐!”
包大人露骨的目光掃過綠蘿撩人的粉麵,一時有點口幹舌燥的咽了口吐沫,琢磨道:“那......那就——”
“正該全力讓大人盡興才是!”暢憂一撩舞衣,單膝微曲、冉冉下拜,唇角的一點淺笑彎起勾人的弧度,恭敬的微垂著頭,目光平靜地看向地麵,
“暢憂求請大人準許我與綠蘿同台獻技,以博大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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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語一出,滿座皆驚。
其實歡場也有歡場自己的規矩。未出師時,學徒之間同台獻藝並無所謂,可一旦掛了各自的牌子,一館的台柱便是老死不登同台一步!
這既是為了保證各自新鮮的客源,也是對同館倌人的一種變相的保護。要知道,南館的高下從來不是通過同台PK,而是根據恩客的多少、和各自流進賬中的金錠子裁定的。若是綠蘿是其他娼館的也還好說,可他偏偏也是南館的台柱,隻被暢憂壓了一頭而已!這兩個人一起登台,還真說不清......是暢憂特意抬舉了綠蘿、還刻意打壓了他?
綠蘿倒是一臉鎮定,傲然揚起了帶血的嫵媚麵頰,水潤的桃花眼中閃出堅定的冷光,宣示著他的決心:不就是同台登演嗎?......
暢憂,我不會輸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