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許鈞也看見了言閔。
“你知道他在這裏打工？”
“嗯哼。”
“所以又是因為他啊。”
曹晉暘沒否認。
“其實大曹啊，你有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
“你重視言閔重視得有些過頭了。”
曹晉暘默了下，沒說話。
“之前你突然說想把他發展成兄弟，我當你是不喜歡言盛了，沒有再整他的理由了，並且你還發現了他身上某些閃光點。可這段時間，你各種注意他的行為，讓我不得不擔心，你真的是想把他發展為朋友嗎？”
許鈞問完後，便耐心地等待曹晉暘回答。
一直過了很久，他才開口，“我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
事實上，之所以這麼暴躁，除了與言閔的那小許矛盾，更有一部分，是因為他也察覺了，察覺到了自己對言閔的過度關注。可是若說是喜歡？似乎也並不是。可是他又為什麼執著於了解對方，接近對方呢？
曹晉暘目光跟著大廳言閔走動的身影而移動——大概等到是時候了，自然就知道答案了吧。
這時，他注意到一個女生走到了言閔麵前，而言閔愣了下，也停下了腳步。
遠遠看去，那名女生年紀應該與他們差不多般大，穿著精致可愛，長得也十分甜美，此刻正言笑晏晏地跟言閔說這話。而因為言閔背對著這邊，所以他無法知曉言閔此刻的反應。
許鈞這時來了一句，“那不會是言閔的女朋友吧？”
曹晉暘扔了個眼神過去，許鈞收到後默默閉上了嘴。
言閔那邊，女生仍舊在說話，可言閔卻打算繞過她離開。那女生愣了下，往旁邊大跨一步，張開雙臂攔住了對方。之後似乎是言閔在說話，而那名女生臉上的笑意終於再維持不住，轉而緊咬下唇雙目泛紅，不可謂不我見猶憐。
後來言閔不知又說了些什麼，女生終於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曹晉暘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那女生離開的身影平靜了。
正這時，服務員將剛才點的牛排端上來了。
曹晉暘抬手阻止了對方，又指向大廳地言閔，說：“我要他來上。”
那名服務員愣了下，繼而點頭，端著牛排往外走去了。
許鈞嘖嘖了兩聲，意味深長。
五分鍾後，言閔端著托盤走過來，“您好，您的——”他看清了兩人。
曹晉暘挑了下眉，吃驚道：“言閔？怎麼這麼巧啊。”
許鈞，“......”
言閔依舊端著托盤，雙唇抿了抿。
曹晉暘笑道：“我和許鈞兒出來打打牙祭，沒想到這麼巧遇上了你，你是在這裏打工嗎？”
一旁的許鈞早已低頭裝不存在了。
而言閔，在最初的怔愣過後，終於是平靜下來。他並沒有回那句“這麼巧”，也沒有稱呼二人，隻是像對待每位普通客人一樣，將托盤上的食物，一樣樣放在了桌上。
他說的唯一一句話便是，“祝您用餐愉快。”
等言閔離開後，許鈞歎息連連。
曹晉暘佯作沒看到他反應，隻道：“據我經驗，這家餐廳上菜都是需要報下餐名的，你說我要不要投訴他？”
“......”許鈞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全是閑的。
曹晉暘左手拿叉，享用著許鈞幫他切好的牛排，思緒卻不知飛到了哪去。今天來此吃飯是臨時起意，現在牛排放進嘴裏卻有些食不知味。對麵的許鈞心疼地看著曹晉暘盤子裏的牛排，最終轉看眼，不忍繼續觀賞友人“嚼蠟”。
兩人正有些無聊的時候，忽然從大廳傳來一陣騷動。
引起騷動的男子似曾相識，從頭到腳纏了一圈繃帶。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受了多嚴重的傷，可都受傷這麼嚴重了，還能直挺挺地立在那裏，手握棍子亂舞，也是醉醉的。
曹晉暘視線並沒有在此人身上多停留，他注意的是男人對麵的言閔。
這次言閔終於不在沒有眼色地背對這邊了，所以曹晉暘輕而易舉地看見了他皺起的眉頭。
此時許鈞發出輕輕一聲“啊”，然後說：“這混混怎麼又來了？”
曹晉暘一愣，這才返回去打量那個男人，剛才沒仔細看所以沒認出來，現在再看，果真是那人。
而今天，似乎是言閔出事後第一天恢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