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許鈞第一時間跑到了曹晉暘麵前,急切問道:“大暘你怎麼了?”
曹晉暘早已恢複了平靜——至少從麵上看是如此的,他扯了抹笑,說:“沒事。”
“沒事你笑得這麼滲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說著許鈞聲音漸漸放低,然後似乎有意無意地看了眼一旁的言閔——言閔此刻正在看書,他似乎永遠都有看不完的書。
許鈞跟曹晉暘使眼色。
曹晉暘沒說話。
這下許鈞算是明白了。找到原因後,又因為原因就在麵前,他也不好再追問什麼,隻好先回去座位。焦急地等待等到放學了,他才瞅準時機把曹晉暘拉到教室外,“是因為言閔嗎?你跟他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
“沒什麼你剛才氣成那樣。我現在也反應過來了,你早上離開是不是也和他有關?你們是不是冷戰了?”
“冷戰?”曹晉暘琢磨了下這個詞,“算嗎?”
“算!你沒看言閔那樣子,還有你,這不是冷戰是什麼?”
“他的樣子?”曹晉暘愣了下,“他什麼樣子?”
“和你冷戰的樣子啊。”
“你眼睛沒出問題吧?”曹晉暘諷刺十足地笑了下,“他會和我冷戰?我覺得人家都不稀罕你我,真的。我想了想,以後還是別熱臉去貼冷屁股了,免得什麼時候得罪了也不知道。”
言閔正巧從後門出來,走過他倆身邊。
“......”
許鈞,“你說......他聽到沒?”
曹晉暘,“......”
許鈞,“你該不會是看到他出來了,故意說給他聽氣他的吧?”
曹晉暘,“......屁!”
許鈞歎口氣,忽然想起件事兒,便說:“對了,我早上聽說,言閔以後都不上晚修了。”
“為什麼?”
“好像是要打工。本來走讀生就可以自願選擇是否上晚修,他成績又那麼好,老師很容易就妥協了。”
“哦......”曹晉暘低頭想了會兒,“鈞兒,我今天忘記給你帶紅燒豬蹄了。”
許鈞張張嘴,沒跟上這跳躍的節奏,“啊?”
“所以哥今晚請你吃大餐!”
等到了晚上,兩人從老地方翻出了學校。
許鈞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眼頂上的掛鉤,“上次在這兒差點戳穿屁股蛋呢。”
“行了,快走吧。”
“去哪兒吃大餐啊?”
“不急,買衣服去先。”
曹晉暘
拉著許鈞來到一家高檔男士成衣店,一進去就被個年輕工作人員給攔住了,“兩位弟弟,是需要買衣服嗎?”
這名工作人員長相甜美,氣質中上,可惜眼神實在不讓人討喜。
於是曹晉暘淡然地點了下頭,道:“嗯,是啊,我朋友偷了老爸的卡來買衣服。所以你能讓開嗎,阿姨?”
許鈞,“......”
工作人員,“......”
最終,兩人把校服往袋子裏一塞,煥然一新地走出了門店。
許鈞始終不解,“吃頓飯而已,就算是去你舅那裏吃,也不至於搞成這樣吧?”
“是去我舅那兒吃,太久沒去了,我怕你丟我臉。”
“......衣服錢我不還你了。”
“瞧你出息。”
過後,兩人來到連易的餐廳。一進去曹晉暘直奔最靠裏的位置。這個位置與大廳之間有塊大玻璃,玻璃並不是完全透明的那種,能看到人,但乍一眼望過去是看不清人臉的。然後旁邊還有兩盆盆栽。透過盆栽的葉子間隙,能夠看清大廳的情況,而且相隔不遠,是許多服務員進進出出的工作間。
一般人都是坐在大堂,很少選擇他們這邊偏僻的位置,所以那些服務員走出工作間大多都是向左轉,很少會注意到這邊。
曹晉暘看了兩眼後,收回視線研究餐牌。
沒一會兒有個年輕服務員過來,他和許鈞各點了一份牛排套餐。等服務員走後,曹晉暘再次把視線放到不遠的地方。
這次他終於捕捉到了某個人。
言閔身上穿著統一的製服,白襯衫黑馬甲黑西褲,脖間有黑色的領結。頎長的身材硬是將製服穿出了高檔定製貨的味道。這樣的人,他還見過一個,就是連易。當年連易開始經營餐廳時,每天就穿著這樣的製服,穿梭於各種顧客中,不分晝夜的辛苦,最終一天一天做得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