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信命嗎?(1 / 2)

有了馬安甯馬翔這對“惡名遠揚”的姐弟在,來探望的人不知不覺就減少了許多,祁維華更是想把這兩人供起來放在校醫院門口。幾個人的晚餐也是將就著送來的這些慰問品解決的,李修成騰出他的床鋪,將桌上大盒小盒的熟食打開,祁維華坐在床尾側邊上,馬安甯和馬翔各自找了張小椅子,夏明不方便下床,依舊在自己床上。

菜還挺豐富,

祁維華往嘴裏送了口飯,含糊不清地問:“你們期末複習得怎麼樣了,好像下周開始考試了。”

大家夥夾菜的手都頓了頓,李修成若無其事地轉開話題:“這次假期挺長的,好像有五十來天,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法?”

祁維華十分憂愁:“我覺得我可能拿不到獎學金了,我有一門選修缺了兩節課,被老師記恨著呢。”

夏明靠在枕頭上微微調整著坐姿,“出去玩什麼就算了,我假期裏還要打工。”

祁維華自顧自地叨叨著:“漢語言文學還有兩章書沒有背熟,要拿九十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新聞學課堂上回答了很多問題,和老師混個臉熟了應該沒問題。”

“打工?”馬安甯伸手夾了點青菜放馬翔碗裏,“以你的念力,折在你手上的‘念影’應該不少啊,怎麼?還缺錢?”

“啊!我的獎學金,真羨慕那些學高數的人……”

“砰!”

“啪!”

“咚!”

整齊劃一的動作,祁維華的腦袋上多了幾個包。馬安甯以眼神詢問夏明兩人,尼瑪,這小子不會長點眼色嗎,在座的都是學渣中的渣啊,明明都被無視得如此徹底了,為何要一二再再二三地秀優越?!

兩人極為誠懇地點點頭,他真不會。李修成感歎,神貼的功力就是這般來的吧。

“你們打我幹什麼?!”祁維華很憤怒。

夏明慢條斯理地吃飯,李修成佯裝看看窗外的天色,馬安甯回他一句:“打你怎麼了?把你撕了泄憤都是手下留情的。”

馬翔歎了口氣,怕怕他肩膀,此刻他竟然和這小子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我姐課本上她自個寫的字都沒有你臉上的痘多。”

“我沒長痘啊?”

“嘴角有一顆。”

祁維華一摸,痘痘被摸下來了。

馬翔:“……”感情還是一滴紅油!

馬安甯:“……”

睡覺前,夏明還是認命地拿出舍友給帶過來的課本,一本書就從來沒翻過,從開學發下來到學期快結束了,一直擱在書櫃的最上頭。平時除了睡就是睡,作獵手的,受點小傷是家常便飯,夏明不喜歡把自己擱醫院裏,他把自己折騰到棉被裏,蒙頭睡個兩三天,睡醒了,傷也痊愈了。

《經濟法》課本被他翻得嘩啦嘩啦響,醫務室裏的白熾燈很暗,蚊子夏天殘留的黨羽在窗簾邊上轉悠,他時不時擰開筆寫上幾個字或畫上幾條橫線,別說,夏明雖然對這些課本很排斥,他的字卻很漂亮,清新飄逸,蓬勃大氣。夏明初中時候的語文老師總說,字如其人,一個人寫的字,可以如實反映這個人的氣度和修養,從小到大,他寫的作業總是被誇讚。

祁維華瞧著李修成趴在床上,腦袋上兩根毛翹著成了個小卷,隨口問了句,“你幹嘛呢?”

“別吵,打小抄忙著呢。”

不知不覺,隨意放在身側的手摸到一塊硬物,夏明從兜裏掏出來,愣愣出神,是一塊江詩丹頓的機械表,已經裂了,時針停留在7的位置沒有再動。應該是前幾天對付“念影”時忘記放寢室了,是巧合嗎?

這塊腕表是他爸送他的,夏明幾乎沒有戴過,一是他經常召喚傳承之源,嫌麻煩,二是,夏磊已經不打算認他了。不是兒子和老子吵架拌嘴時氣頭上的,而是在心底醞釀了好久,隨時準備著說出這個認知,夏磊給他發的最後一條短信是,“兒子,你跟我打電話時從來沒有問過一次弟弟,你奶奶逝世前也沒有從來沒有打電話給她,你已經二十歲了,卻毫無愛心。我和你母親分開是長輩們的事,我還是非常愛你,從小到大,我為你付出了很多,哪怕現在你念書都是我在負擔。但是,我說的話你沒有聽進半句,你要恨我就繼續恨吧,但我作為父親我問心無愧,對你今後無指望無好感無恨無愛,今後你再不會聽到你爸爸的指責引導的聲音,長大了,今後人生路自己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