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佛根(2 / 3)

「你怎麼能......」

「放下人質!」黑人警察舉著搶仍不停的靠近喊著:「快放下手上的人質!雙手舉高!」

「我在做了!我在做了!」胖男緊張的將佛根放在地上,雙手放在腦後。

「趴下!」

「什、什麼?」

「我叫你趴下!」

在白人警察的支援下,黑人警察收起小槍,快速靠近不知所措的胖男,並將他的手用力跩到後方。「阿!!!要斷了!!!」警察毫不理會痛的哀嚎的胖男,一腳跨上,將他狠狠的壓製在地上,警察對於人渣和毒蟲而言是不需要客氣的,在不超過範圍內的暴力,這是國家給予的合理執法權。「高斯,給我手銬!」黑人警察憤怒的將胖男靠上手銬,並說著逮捕人的拘捕用語,一旁的白人警察也將佛根扶起,並用對講機報告現在的情形。

在等待另一台警車的過程中,那留有整齊鬍子的白人警察高斯和一旁的老婦人談話著,原來老婦人看見數次年幼的佛根和街角的不良勾搭,認定佛根是被這些不良利用才報警。而愛荷華州會成為治安良好的土地,也是多虧了這些人民見義勇為的行徑。

那高斯警察做完筆錄後,走去拍了拍黑人警察的肩膀說:「最後一天當警員表現還這麼勤奮。」

「嗬嗬,我隻是很生氣而已。」黑人警察叫馬克,過了今天他就升職當警探了,他調調帽子說:「你看,這孩子摔得真是淒慘。」

白人警察高斯也看了看佛根的慘狀,皺了眉頭說:「是啊......。」他摸了摸佛根的頭說:「小夥子,你很勇敢!」高斯輔助著馬克用急救箱幫佛根包紮,食鹽水碰到傷口痛得佛根麵目猙獰。

不久一台警車來把胖男載回警署,高斯和馬克也將佛根載回警局。

一名手上抱著大衣外套穿著白色毛衣,中分且有很流順的烏黑長髮的華人女性匆忙的來到警局,雖然她英語講的很流利,但從口音聽來是外地來的,她和聯絡她來的黑人警察馬克交談了一下。

「請問妳是安妮絲小姐嗎?我是馬克警員。」馬克警員先和藹的詢問她。

「是的!」那華人女性用手梳了梳頭髮說:「我就是安妮絲。」

馬克又問:「有駕照或證明文件嗎?」

那華人女性從牛仔褲後麵口袋拿出皮包,挑出美國居住證和駕照給他。

「嗯......」馬克從駕照上的資料到電腦查了那名為安妮絲,二十七歲的的華人女性,還是有台灣和梵蒂岡多重國籍的學校職員,在聖彼得中學任職,前兩個月才正式成為美國公民,本名為陳靖姍。

陳靖姍尷尬的說:「抱歉,請問你說有位我們學校的小孩是哪位?」

「喔。」馬克笑了笑說:「在那邊呢,摔得可慘了!」

陳靖姍趕緊來到那長髮男孩身旁。「佛根?」陳靖姍一看是佛根先倒抽了一口氣,學校最具問題的兒童,聽說以前佛根母親還來學校鬧事,關於他們家的壞傳聞在學校不勝枚舉。

就在陳靖姍想著要怎麼跟他溝通時,想不到佛根突如其然的抱住她。「你......。」驚嚇之餘,陳靖姍注意到佛根正小聲哭泣,她遲疑了一下才揉了揉佛根的頭,安慰的說:「好了、好了,不哭了。」但那似乎壓斷了佛根最後的底線,他在警局放聲大哭,那聲音中斷了所有警局的談話。

陳靖姍看了看周圍,不論犯人或警察都看著自己,一整個超尷尬的。

走出了警局,陳靖姍帶著佛根到自己的車上,那是一台和農村老人買來還算便宜的二手舊車,雖然外觀有些年代了,但開起來還算順暢,她開了車頭燈,並發動了引擎倒車出停車場。

「嘿......佛根,你不說你家住哪我可傷腦筋了......。」陳靖姍從後視鏡看了看後座佛根,他仍然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隻是難過的抱著雙腳;陳靖姍摸著額頭吸了口氣,她是真的毫無頭緒。

陳靖姍嘆了口氣無奈的說:「你肚子餓嗎?」

隻見佛根微微點了點頭,這讓陳靖姍至少現在有了目的。

她開進了大間連鎖的全家餐館停車場,隨便點了幾樣湯和義大利麵,或許可以藉著吃飯向佛根套出一些話。

「佛根,你家住哪啊?」陳靖姍和藹的說,隻見佛根邊用叉子捲著麵條吃,邊盯陳靖姍,過了數分鐘後,陳靖姍才覺得自己一定被當蠢蛋看,她是徹底放棄了,她擺好紙巾先禱告一下也開始用餐,陳靖姍這時想起好像忘記叫佛根一起禱告了......算了。「我等下送你回學校吧......。」學校有附設的孤兒院,正好今天是莉娜修女值班,她還蠻好說話的。

佛根吃完了餐點,他拿紙巾擦了擦嘴,忽然說:「安妮絲老師,謝謝妳。」

陳靖姍訝異的說:「不用客氣。」陳靖姍看著佛根笑了笑,意外的佛根挺有禮貌的。

吃飽後陳靖姍將佛根載回了學校,那是在城裡很大間,國小、國中和高中合併的天主教學校,這裡的合唱團非常有名,陳靖姍在這做一些圖書館文書處理的工作,當然她正準備往老師發展。

她先撥了電話打招呼後,停到了孤兒院門口,夜裡車大燈照射著塵土,佛根看著陳靜姍和莉娜修女交談了一下,接著佛根就被莉娜修女接走,那是一位很常照顧他很溫柔的修女,雖然佛根的母親曾無緣無故去怒飆過對方......。

佛根和一群低年級的小孩同住,十多天來,他總算洗了舒服的澡也有乾淨的衣服,雖然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

將佛根送到學校後,下班的陳靖姍回到了她那上一個月剛買,坐臥在郊區的屋子;她用鑰匙開了門鎖,這裡是她溫暖的小城堡,加上休學時曾經居住的半年時間,在居留美國工作滿五年後,總算換得這張方便的美國公民證並分期買了一間自己的家。

陳靖姍再三確認門鎖有鎖上,才放心將大衣外套披在架上;通往二樓的樓梯,屋裡溫暖深色的壁紙,牆上掛著耶穌畫像和十字架,有大壁爐和很大的開放式廚房,遼大的空間配上簡單又稀少的家具稍有美中不足,雖然自己住有點嫌大,但隻要便宜買得起當然越大越好,聽前屋主的老奶奶說這裡鬧鬼,但怎樣她心裡很明白。

而且比起狹小的台灣,這裡的房價真的是太親民了。陳靖姍倒了杯牛奶放到桌上,舒服的坐上客廳一張紅色的單人沙發,調整一旁桌上的檯燈到完美的角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這才拿起數學參考書起來拜讀。

次日,學校的上課鈴聲,陳靖姍在學童的早安聲到職員室辦公,因為她本來就沒有在台灣呆很久,對於周圍老師和學生都是歐洲臉孔很能習慣,對於這裡的生活與人際關係也十分熟練;但這裡位於北美,天氣變化大使得很少華人在這定居,這讓陳靖姍顯得鶴立雞群。

而她的工作主要是這所學校圖書檔案管理員,每天在五點半她會自發性的到學校和修女們一起參加每日的彌撒,再替教堂更換新的報紙雜誌,每週在照著學生的意願表引進新書刊,大部分的時間她可以不需要待在圖書館辦公,讓一些高中學生賺取工資兼職館員,偶爾她也需要解答學生對天主教的問題,由於她屬於後勤單位,位子被安排在國中部教職室,有時候也要找老師辦有關圖書的合作活動,某種意義上是個既輕鬆薪水又十分豐沃的工作,在合理的價錢下她做的十分開心,隻是心裡還是想追隨朋友的腳步轉任當教師,隻要在這學校的年資到了她馬上就會去參加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