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的人說,我們這就報告,看上級怎麼回複。
軍統的人擬好電文,請劉自德過目。劉自德請項惠世看,項惠世立即擺手,軍統的人就這樣發出去了。
劉自德說,既然大家同意改編成別動軍,我們就得按照別動軍的路子辦。破壞鐵道吧,我們還可以。人現在隊伍裏就有,工兵營的工兵,使炸藥什麼的,沒問題。步兵裏許多人也會一些爆破,學習破壞鐵路也快。但要破壞鐵路,我們就不能在這山溝裏呆著,要靠近鐵道。再就是,要依托友軍。你看破壞隊就是依托吧我們四十軍和新五軍才能行動。
大家開始研究新的駐地和可依托的友軍。
大家頭頂頭地在地圖上比劃著,希望能盡快找到一塊安身立命之所。
往南發展的話。友軍有幾支,關朝彥的輝縣警備大隊,範龍章的遊擊隊,就是離道清鐵道遠了一些,要下大山。如果再向南走,越過道清鐵路,情況要好一些。如果要是能夠過得去,還當什麼別動軍呀,渡過河直接去回四十軍啦。
如果向東走呢?平漢鐵路長長的一大條,可下手的地方不少。隻是鐵路以西一帶,潰散的潰散,投降的投降,已經沒有一支可以依靠的友軍啦。跨過平漢線,隻有滑縣王泰恭一家還打著抗戰的旗號,與軍統的關係也很好。再往南,是延津縣,那裏有王國然的萬把人。
劉自德在地圖上滑過來滑過去。路途遙遠,凶險莫測。
軍統的人在一旁打氣說,看上去遠一點,實際上也是過得去的。王國然原來是輝縣這邊的,這不到延津了嗎?範龍章原來在是長垣那邊,這不也過到輝縣了嗎?
劉自德抬頭問,大家看怎麼樣?
大家說,反正等著也是死,不如試試吧。王國然、範龍章能過,我們也能。
這時,軍統那邊的電報到了。
茲成立豫北別動軍第某支隊,支隊長劉自德,副支隊長王忠義,政治部主任項惠世,電台台長……軍官們人人有份。
劉自德看了一笑,讓項惠世念給大家聽。
劉自德問,電報後邊的那幾句是什麼意思?
軍統的人說,四十軍隨軍組在撤退的時候,經費帶不走,埋下了,這是地點。
劉自德說,請你們把行軍方向彙報上去吧,如果上峰同意,我們明後天就走。
會散之後,第一件重要的事,便是由軍統的人領著去刨錢。
項惠世本想跟著去,沒走多遠又回來了。他問王忠義,你這是去哪?
王忠義說,要到下邊轉一下,檢查一下警戒,安排一下明天偵察的事。
項惠世說,要是方便的話,我跟你一起去。
在原康東邊的山頂上,王忠義讓項惠世向東南方向看。看到了嗎?山頂上那一長溜,趙國修的長城,老百姓管那叫邊疆嶺。
從望遠鏡中看到長城,項惠世很是感慨。這裏的殘破一些,倒是陵川那邊的新一些。
王忠義說,陵川的那個不是長城,是鬼子修的封鎖牆。
項惠世聽後長歎一聲,不說話了。
王忠義說,我當兵沒幾天,就去參加長城抗戰。打了幾個月,那一段沒保住。十年下來,退到這了。我們這一走,這一段以後歸誰就不知道了。
項惠世鼓勵說,嶽飛大戰侯兆川的那個侯兆川,就是咱們剛離開的那個西羅平一帶吧?嶽飛當時的情況比我們差多了吧?身受十餘創,部隊也沒多少人了,糧食也吃光了,原來的長官也不幫他了。後來呢,嶽飛轉投宗澤,打出了嶽家軍。
王忠義說,那個書我也讀過,記得非常深。當時我問先生,食盡,去要糧,王彥沒給,他們吃的什麼?
項惠世笑了,拍了拍王忠義的肩膀,你呀!
王忠義回來見劉自德,見四下無人,便悄聲說,我覺得這個事情好象不對呀。
劉自德問道,什麼事情不對?
王忠義說,這個別動軍的事。
劉自德笑道,你我當兵還是一天兩天的了,誰見過這麼做的?肯定不對唄。
王忠義疑惑,那你為什麼答應的那麼痛快?
劉自德說,不是我答應,是大家答應,我隨著走就是了。我問了你,你沒反對呀.
王忠義不無擔心,這麼幹行嗎?
劉自德說,行不行的,經費解決了。劉自德一指桌麵上一厚打票子,那是你的薪水。問你要什麼票子,你愛國,給你要的法幣。
王忠義拿起票子一數,真不少,是v規範三個月的薪水。他問,還有別的票子?
劉自德說,有聯銀券,冀南票,大洋,大煙,金條。
王忠義驚訝不已。
劉自德說,錢拿了,該給人家賣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