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年1月17日,希臘人在我們的西部防線發動了總攻。那裏本來是由第77、79、80三個機械化步兵師擔任防禦任務的,其中79和80機械化步兵師都是在1879年才由西大陸調防東大陸的,也就是說這兩個師沒有多少實戰經驗(1878年波斯邊境衝突以後,國防部命令從東大陸遠征軍抽調一些“有戰鬥力和作戰經驗的”部隊回西大陸,這些部隊在回到本土後被拆散,然後以這些單位的官兵為基礎組成新的部隊)。在這次作戰中,他們要承受希臘人從南方和西方兩邊來的重壓,由於那裏離溫泉關不遠,離吉格維亞倒是不近,我們的空軍常常沒有足夠的力量掩護他們的上空,因此他們還要經受希臘人空軍的瘋狂轟炸,雖然有堅固的工事和掩體,但是日子還是很不好過的。半個月中,這三個師減員都達到了一半以上,陣地也收縮到原來的40%。雖然核心陣地沒有丟,但是態勢是很不妙的。我也曾派出幾個部隊從側翼給他們一些火力支援,但是效果不大。最好的辦法是給他們援軍,可是我手頭一共隻有14個師約20萬人,留兩個師的預備隊,12個師守全長二百公裏的凱爾特山防線已經緊緊巴巴的,那裏還有什麼多餘的機動兵力。所以說這次海軍主動請纓,其實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海軍陸戰隊是在1月16日晚上進入陣地的,隨即開始布防,在支離破碎的陣地上搞了一晚上,把原來三個師的防禦陣地接管了快一半(77、79、80三個師的作戰人數這時已經下降到滿員的一半不到一點了),那天晚上我給蔣賓達打了個電話,他唉聲歎氣,大意是說陸軍要讓海軍陸戰隊來幫忙,實在是太過沒有麵子。然後我問他這些陸戰隊看起來能不能和希臘人打一場,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隻有帶著這最後兩個師的預備隊親自上陣了。蔣賓達沉吟了一會,用他已經喊破的沙啞喉嚨說了一句:
“反正我拚了這條命就是,如果你動了最後的預備隊,防線上其他部隊的士氣是要垮掉的。”
我想這是我記得蔣賓達說過的最讓我感動的話了,當時我隻覺得喉嚨塞住了,竟然說不出話來,而蔣賓達接下去就把電話掛了。
17日上午,海軍陸戰隊的第一次正式戰鬥打響了,而對手就是三國聯盟中最強的希臘軍隊。
以海軍陸戰隊在東丹島對抗虛弱不堪的羅馬軍隊時的表現來預計,我認為他們不會支撐超過一小時。參謀部裏的其他人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更悲觀,我記得參謀部的一個中校參謀鄧超送給我一份報告,報告上預計陸戰隊隻能在防線上頂半小時,然後他們會全軍崩潰。鄧超的建議是立刻調集預備隊馳援,同時聯絡錢隆在敵軍側後發起攻擊,以減輕正麵的壓力。我沒有完全照做,正如蔣賓達所言,作為最後的預備兵力,那兩個師一動,整個戰線的部隊都會動搖,在這種要命的時候,士氣上出點問題,崩潰的可能就不光是海軍陸戰隊了。於是我和錢隆聯絡,請他發動策應攻勢,同時和接近那一帶第55主戰坦克師聯係,希望他們能夠抽調一些兵力去西部防線協助防禦。
海軍陸戰隊的實戰表現並不象我們預想的那樣差,事實上,比我們想的要好。他們的外圍陣地在希臘軍隊連續不斷發動的一波波攻勢中一直支撐了兩個小時,然後才開始支持不住後撤,就一個剛上戰場以前也沒有戰鬥經曆的部隊而言,他們幹得很不壞。而且他們沒有出現以前在東丹島時那樣的倉皇奔逃的情況,看得出來他們認真汲取了陸軍在這方麵的作戰經驗:他們在己方的火力掩護下沉著後撤,帶回裝備和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