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53年,羅馬教皇斯蒂芬二世在倫巴德人對羅馬的威脅之下,翻越阿爾卑斯山進入法蘭克求救,迎接他的是12歲的太子查理。日後成人的“野蠻人查理”被羅馬教皇“意外地”加冕成為“神聖羅馬帝國 [ 神聖羅馬帝國的“神聖”性來源根係可以追溯到羅馬,實際上這是教廷所給予的一種榮譽,因為“羅馬”意味著文明,其涉及地區主要為德國、法國、瑞士、比利時、意大利等。
]”的皇帝,這一幕頗似中國一位政治家—曹操—的“扭捏”。從此查理曼(“曼”意含“偉大”,即Charlie, the Great)成為基督教在歐洲的忠實捍衛者,同時查理曼也被認為是“歐洲之父”。他以法國為根據地統一了大半個歐洲。
查理曼在歐洲史上的地位相當於中國的秦始皇。查理曼是個文盲,不過這不影響他成為學術的偉大讚助人,這是他與焚書坑儒的秦始皇的最大差別。後來的德、法等國就誕生於查理曼帝國之內,查理同為德、法的王權先驅。無論是拿破侖還是希特勒,在他們征戰的幻想中,應該時刻縈繞著這同一位祖先的偉大形象。
8世紀,法蘭克人與羅馬教廷的結合,標誌著基督教在西歐地區擴展的新起點。之前的基督教社會繁盛於地中海沿岸,從此以後便借助查理曼深入歐洲各地。
世俗政權與教會在危機中一拍即合,各取所得,這一協作模式奠定了歐洲社會“政教並列”的特殊格局,這也構成了拉丁基督教(天主教)與希臘基督教(拜占庭東正教)的分離起點。從此,羅馬教會的旨意不必再獲得希臘教會的同意,不過這個時期的羅馬教皇從形式上還對東羅馬帝國保持著忠誠。
8世紀,基督教通過查理曼帝國大規模進入歐陸,歐洲的文明重心開始逐漸離開地中海沿岸的希臘、羅馬,西歐初現文明的晨曦。
有一個現象值得特別留意,基督教逐漸覆蓋整個歐洲時,遊牧人對於歐洲的侵襲減弱了,直至很快停息。這一切是從教皇格裏高利一世(在位於590—604年)抵禦倫巴德人的侵襲並成功將之轉化為基督徒開始的。當然,這前後經曆了幾百年的曆史過渡。但是,東亞地區的遊牧人始終沒有停息對於中原漢文明的攻擊。基督教抑製遊牧人的這一潛在功績可能從來沒有得到過認真的梳理,因而基督教對於世界文明的最大貢獻以及對於歐洲社會徹底扭轉的功勞,幾乎被埋沒。基督教挽救了歐洲文明的命運,促進了歐洲文明的積累,最終現代文明在歐洲的出現都有賴於這一態勢的根本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