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博弈與平衡:神馬、神獸、神奇國(5)(1 / 3)

關於鄂爾多斯和陝北榆林的富豪,筆者這種“八卦哥”不願意打聽都不行,出門跟朋友喝幾次酒,基本上席間都有這麼幾張生麵孔,朋友一介紹,對方一開口就是“餓麼剛來北京,兄弟吃一耕煙來。”佟湘玉一般的口音,隨手扔過來一盒外形古怪、筆者從未見過的香煙,但是煙的名字耳熟能詳“蘇煙”,隻不過還有兩個小字“鉑晶”,後來聽說一盒兩百塊。筆者於是曉得,這又是陝北來的貴客,抑或蒙南的老板。

某次,來自陝北榆林的一位老哥和筆者在東四十條邊上的一個小燒烤攤上喝酒,這老哥雖然開著一輛四十萬的越野車,卻並不介意這種小攤子,隻要有酒喝他就很滿足。席間另一個朋友開玩笑,“你開著豪車吃烤串,挺混搭嘛,”老哥一笑:“破車破車。”筆者以為他是自謙,誰知他說“啊呀,榆林有錢人那麼多,這真的是破車麼。”(黃土高坡的人們說“麼”,是“嘛”或者“們”的意思)筆者又多嘴:“和煤老板比當然是破車麼,和別人比呢?”“我說的就是和別人比麼……”

酒過三巡,聊的多了起來,言談中他對北京戶籍嗤之以鼻,“北京戶口算個球,還有娃娃花錢去買,還不如買餓麼榆林的……”筆者借著酒勁兒瞎打聽,“為甚?”“榆林戶口好麼,隻要是本地戶口,去銀行貸款,不要甚複雜的手續,隻要有幾個當地人做擔保,幾百萬馬上拿走……”“為甚?”“啊呀,我說你這兄弟,還是不明白麼,當地人有錢啊,有錢就是信用麼……”“可是再有錢,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錢吧?隻有煤礦這些能源的持有者才有吧?”“啊呀,你這兄弟還是不明白麼,隻要是本地戶口,煤礦每年年底都要給你錢的……”

筆者在他麵前,忽然就像個火星來的,不懂地球人的事情,愚鈍不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共產主義”?

雖說,憑借本地戶口能換來“分紅”,但是在這老哥眼裏,那是“小錢”,後來筆者得知,每年各煤礦給戶籍人員的“分紅”,最起碼也有幾十萬……嗬嗬,小錢。

那啥是“大錢”?當然是煤老板手裏的資金啦。這老哥就是個不大不小的煤老板,十幾年前,他在當地花了十萬盤下一個小煤礦,過了個年轉手就賣了一百多萬。一看這架勢,趕緊四處找錢又盤下幾個煤礦,然後死活也不轉手了,又是幾年過去了,到現在,這些煤礦個個價值上億元,這就是“大錢”。

話說,老哥有了錢,但是也不亂花,還是非常理性的投資者,來北京的目的無非兩個,第一,訪友喝酒,多認識些圈內的人,看看能不能談成一些生意;第二,買房。

基本上,筆者能想到的北京城裏的那些好一點的小區,都有這老哥的房產,少則兩三套,多則一層樓。此外,新推出的別墅、躍層、LOFT,他一概喜歡……以前聽說某某有錢人在北京有幾十套房產,筆者一直心存疑慮,自從認識了這位老哥,總算打消了疑慮。

盡管榆林人算是有錢了,但是多年來,在金錢的各種八卦和主流文章中,他們卻一直活在鄂爾多斯人的“陰影”之下。

兩地在地理位置上緊緊相連,資源相通,人文相近,就連車牌也都是“K”字頭。為啥榆林不如鄂爾多斯,從車牌上就能看出來,“榆林是‘閃開’,有事就閃;人家是‘猛開’,沒有平不了的事兒……”

筆者有個鄂爾多斯的朋友,對此調侃也隻是豪爽一笑,在他看來,兩地的差距和這個段子所說的心態還真是有關係,以前的鄂爾多斯住著蒙古族,人也不多,後來從陝西、山西來了不少移民,於是中原文化和草原文化一碰撞一融合,就形成了今天鄂爾多斯人比較多元化、不拘小節的態度。

這點筆者覺得分外在理:隻有不斷碰撞的文化,才會誕生更多的好東西,如果鐵板一塊,那是必然不能“與時俱進”的。從這角度來說,咱們五千年悠久的、一脈相承的曆史與文化,似乎也不是啥好事兒啊。

扯遠了,其實那位鄂爾多斯朋友所說的“態度”更多的表現為一種心態,而不局限於外在的行為。雖然鄂爾多斯人有錢,但是在這位朋友身上卻看不到有錢人應有的派頭,這一點他和榆林朋友頗為相似:雖然開著140萬的進口豪車,但是他喜歡在車上吸煙。這不是特例,據說在他們老家,候車廳裏、公交車上,甚至是豪華大巴,也有人吸煙,雖然貼著“禁止吸煙”的標誌,但是他們的“百無禁忌”似乎更被視作一種豪放的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