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最後的話(2 / 3)

“在這種情況下,恰好,他還有著第三個兒子,”文誌提起腳對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跺,“伍貴妃算是走了****運……可是現在無論是哪個勢力,都需要她的清白的背景,這個位置,是舍她取誰,至於她那還沒有滿月的兒子,是不是能承擔這個位置,那便是誰也不知道的了。”

玉沁不語,對那日文誌把伍姑娘算計到宣正的龍床上還是有點的不滿,要不是她的那一出,興許皇帝還能挨上好幾年……可,文誌,是等不及了。

文誌道:“他當然也不能忽視現在帝國內強大的士林呼聲,因此,從此,後宮是一分為哦,她是東宮,”對著玉沁打了個千,盡管她根本就是看不清白這個禮節,“至於您,偉大的西宮太後……”

“……”玉沁是震撼的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吧……”伍貴妃還好說,可自己卻是以前根本就沒有那個身份。

文誌哈哈笑道:“當然不簡單,我不過是替你答應了一個要求而已,“看都不看她,自古自的道:“最近,清流鬧的實在太不象話了,簡直是把朝綱給攪亂成了一團,現在可以說是它一方獨大,對朝廷的健康運轉極為不利。”

玉沁這麼好的涵養,這下子還是忍不住是動了真怒,清流當可以說是她父親一輩子的夢想,也是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努力的目標,就這般的要被打壓,她實在是高興不起來,“你……”

文誌轉過頭來,正視著她,那聲音卻悠遠的仿佛是從深淵中發出來,“沁兒,你知道這是必須的……”

玉沁長長的歎息一聲,問道:“你的立場不是一直都和清流占在一起的麼?”

文誌反詰道:“你是說現在……”

玉沁慘然一笑,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毫無立場可言,隻是看什麼時候站在哪一邊對自己更為有利。

文誌也稍微有一些愧色,可是仍然道:“士林們以前是需要你作為他們的象征,來呼喚起他們關心朝政的勇氣……想想吧,一個弱女子在深宮中都是如此的堅貞,他們這些真正的男人們又怎麼能退縮呢。而現在,隻有你做了太後,才會讓這個象征在悄然中淡漠下去,又不會引起帝國朝野大的****。”

玉沁苦笑更甚,“你早就想好了是吧,現在你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標,做了那還不滿月的皇帝的太傅,就這麼想把我給一腳踢開,讓那些士子們的罵聲都落到我的身上?”

他居然拿自己去和各方勢力達成了妥協……這事實讓她根本就不敢相信,這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窮酸書生麼。

文誌心中道厲害,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己的用心,可是她又能怎樣呢,不過這事實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口上的反駁不能斷絕她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

道:“怎麼會呢,你看著深宮,圍牆如此的高,外麵再多的紛雜,也影響不到這裏……”不但是她,就算是朝廷上也會有一番大的動作,楊大人會在近期被排擠出去,到國子監去和他的女兒一起為了祖國的未來而努力,看他最近在朝廷上都做了些什麼,研究學問就是研究學問,偏偏把那些國家大事都做的文縐縐的,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玉沁站起身來,想狠狠的抽上他一個巴掌,卻終於放棄了,歎息道:“你這樣就想讓我在西宮中當上一輩子未出閣的太後……”

文誌凝視著她,看樣子她還真的是怒極,要不然的話,如此隱私的話絕對不會脫口而出。

忽然之間,他想仔細的品嚐一下她那內裏的熊熊怒火。

緩緩道:“你這話便是說錯了……怎麼會是未出閣的太後呢,那樣的話,隻要過了今天,你想讓全天下的人都在笑話先皇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麼?”

玉沁心中一驚,馬上後退了好幾步,悲哀道:“文誌,你到底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的?”

文誌嗬嗬笑道:“怎麼變,或者是我原本就是這般的個性,不過是隱藏的太好了而已……你知道我現在的地位是怎麼話換回來的麼……我不像是你,背後有那麼大的輿論作為支撐,也不想是朝廷的那些大臣們,都有著世家大族的雄厚底子給他們打點,我做能做的,便是去換,用中心去換,拿那些為了我生身父親寧王報仇而犧牲一切的人的性命去換,為了掩蓋這個秘密,我甚至把我的養父都給幽禁了,把一個對我癡心一片的女人給趕出了家門……你以為我的心中沒有道德的天平麼,你認為我的良心能安麼?”

玉沁愣愣的看著十分激動,站在原地不住的揮舞著雙手的文誌,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當然不能安心……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不換的話,難道去企求他們的憐憫,告訴你齊玉沁,我沒那個本事,”呲牙一笑,十分的恐怖,“這不過是一場好的交易而已,我根本就不會向心裏,不過那種日子已經快要結束,我已經和禁衛和皇室中的幾大巨頭搭上了線。現在的我,不用在去懼怕任何人……”

所以,文誌猛的上前好幾步,幾乎和她鼻尖處貼在一起,“你明白麼,我才是最優秀的,從今後,我不想再對任何人卑躬屈膝。”

玉沁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連這般的曖mei姿勢都沒有注意,“摸瘋了……”

對她這個諷刺,文誌倒是連想都沒想便點頭承認,“沒錯,我是瘋了,可是你經曆過每一天都過著生命會忽然消失的生活麼,我現在活著就是一種莫名其妙,就算是走了也會莫名奇妙,總很久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處於那崩潰的邊緣沒,我在害怕,害怕總會有一天,再回到那停止了一些時間空間的幽暗當中去,對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你們來說,這根本就是無稽。”

玉沁恐懼極了,她根本就不能理解他所說的話。難道他已經是逼近於毀滅的先兆,才會這般的瘋狂,卻一不留神被文誌攔腰抱起,扔在了那方寬大的明黃坐榻上,掙紮反抗道:“你想做什麼?”

文誌邪惡的笑了下,“還能做什麼,這事情我可不願意有一點的差錯,我可不願意明天有人指著我的鼻子說,文太傅,就是你扶植上了一個處女太後麼?”

憑借著他的力量,又怎麼能是一個弱女子能反抗得了的,沒幾下就徹底放棄了掙紮,也許在其他的人麵前,玉沁可以用智慧來脫身,可是真的碰到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冤家,她忽然發現自己以前所擁有的一切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忽然冷漠道:“你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難道就隻有那一個怕別人發現的理由麼。”

聲音不大,卻仿佛一盆冷水從文誌的頭頂上澆下,一下子往日的情分一幕幕的在眼前掠過,那種溫馨,那種癡迷,那種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的上京以身犯險……動作停頓下來,再慢慢的開始,不是像原先那麼的粗暴,反而溫柔了許多。

那熟悉又陌生的雪白肩頭露了出來,文誌找到了自己往日留下的印記,輕輕的伸出舌頭,在上麵舔了一下,引得懷中佳人的嬌軀一陣的顫抖。

扶正了她的潔白的臉頰,神情虔誠無比,呢喃道:“你先過殷紅的蝴蝶在空中跳芭蕾麼。”

深深的伏下身去。

……

片段三:

“我們是害蟲,我是害蟲,本公子是害蟲……”

文誌心中是哼著快樂的歌,看著房間裏麵的人忙來忙去,其中有很多的接生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焦急,幾乎要把那些三婆們一掌給劈死。

居然在自己的耳朵邊絮叨著什麼什麼行動不吉利。

看玩笑,本公子一向都是大吉大利……可要是運氣管用的話,那還叫你們這些人來幹什麼?

躺在床上使勁的那個女子臉上蒙著白紗,不過還是在極力的維持自己的形象,不叫出聲來……不想她的這番堅持卻是把那些接生婆們給嚇了一大跳,生怕是出了什麼岔子,產婆已經斷了氣。

就算是她的臉上沒有白紗,估計這些人也認不出來她的真實身份,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感到榮幸——她們即將成為王朝曆史上第一個給太後接生的產婆。

那時候,就不是撰寫回憶錄來賺取知名度的問題,能不能活下來才是問題。

文誌很是焦急,實際上他是冒著大險的,鬼才知道這些接生婆們是不是濫竽充數,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的本事,反而把玉沁給害了,要知道,這年代的新生兒的成活率真的要和後世相比的話是少的可憐,他現在隻能企求老天的保佑了。

可又不能把她留給宮中的那群照顧女人的專家們……她的身份根本就不合適。

就算是現在,也是她的那個貼身丫頭楊柳在宮中替他裝病,這才被文誌從密道中偷偷的抱到了外麵待產。

很順利,幾個產婆喜滋滋的抱著麒麟兒過來賀喜。

文誌眯著眼睛盯著那還皺巴巴的小東西半晌,大樂,對著外麵招呼一聲,“文大,把這幾個人帶出去好好的賞賜一下。”然後就抱給正在啼哭的孩子回去看那已經昏過去的玉沁了。

文大點了點頭,把幾個眼冒金光的產婆帶到了廂房中,卻在僻靜處抽出了一把短劍,嘿嘿的笑了幾聲,便向那幾個人的後背掩了過去。

……

昏睡中的玉沁帶著一股蒼白的柔弱,看得文誌有點的心疼。

可還是過去把她給叫醒了,順便把寶寶塞到了她的懷裏,讓小東西離她再近一點。

見是他進來了,玉沁不自覺的把頭甩到了一邊,似乎根本就不想看到她。

文誌歎息一聲,凝視著她的麵龐,口中吐出來的話卻又是如此的傷人,“多看看吧……”

玉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卻忽然發覺事情有點的不妙,卻是把懷中的孩子抱的更緊了。戒備道:“你想幹什麼,這可是我的孩子。”

文誌搖了搖頭:“不是的……”

玉沁根本就沒力氣,不然現在就有可能跳起來捶他一頓,這是叫什麼話。

文誌指著那小家夥額頭上殷紅的胎記,似是一團蓮花似的火焰在騰騰的燃燒,“看到了沒,他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我的……他才是天之子,真正的濟元皇帝……”

這個年號還是文誌當初給幫忙選的,說實話,他對這一塊是了解的不多,不過是對紀元多少多少年情有獨衷而已。

榻上一個抱枕被無力的扔到他的身上,還有著從玉沁那從心底發出來的痛罵,“你給我滾……”

……

片段四:

“文太傅,你這是想做什麼?”

年輕的伍太後驚慌的看著文誌闖進了她的寢宮,一時間不知道該是如何才好。

這麼多的時間內,她已經知曉了眼前這個魔鬼似的男人是多麼的可怕,當年自己是一時貪心,才受了他的蠱惑,這才同意當這個太後……不想這個把柄卻被他給牢牢的抓住了,時不時的拿來要挾自己。

先皇是死於****的後遺症,這是他告訴自己的。

因此,她真的怕,怕這件事情泄露了之後,自己還有那才剛周歲的兒子會遭到滅頂之災。

起先她還是想的過於簡單,認為,反正錯是大家一起犯下的,足以讓兩個人一起忌諱不真相說出來,可是她卻忘不了那一天,這個男人在自己麵前的咆哮,還有那雙在尋求著毀滅的瘋狂眼睛。

她不敢賭,她現在還是青春年少,又有一個地位如此高的兒子,未來十分的光明。

隻能一步步的退讓,有時候半夜想起來這事情就覺得憋氣,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啊,西宮的那個什麼玉姐姐又能算得了什麼,自己才是皇兒親生母親,隻要等他長大了,哼哼,什麼玉太後,什麼文太傅,統統給我去死。

文誌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如此的腹誹,或者就算知道了,也不過是付之一笑罷了,對他來說,一個空有名號,卻在皇宮中乃至整個朝廷中沒有一個貼心人,想要對付自己無疑是癡人說夢。

此刻聽她質問,不由的露齒一笑,對四周揮了揮手,那些下人們見了,紛紛告退。

這讓年輕的伍太後感到十分的氣悶,這些身邊的太監和宮女們,有的自己都是使喚不動,這時候卻是像見了貓的老鼠,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一見招呼,馬上就全都不見了。

文誌直起腰來,以極為無禮的目光打量著她。

這讓她有點驕傲的挺了挺胸脯,不管對這個男人懷有多麼大的惡感,她也不過是個年輕花信中的女人,總會對異性的侵略目光而感到自豪的。

文誌抽了抽鼻子,忽然道:“那些奶媽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根本就沒有盡職,居然讓皇帝陛下親自以金口相助,這才讓太後您老人家如此的挺拔……”

“……你,”年輕伍太後用顫抖的手指著他,氣的幾乎當場吐血,她以前還沒有聽過如此無禮的言語,身邊的哪個人,不是最起碼在表麵上對他恭恭敬敬的,哪會這麼的惡毒。

不由的暗暗想到,過幾天,就派人,恩,也不對,就算是身邊的那幾個稍微聽話一點的太監她也不敢動用,說不準他們這般的聽話就是那個男人授意的呢,隻是為了抓住自己更大的把柄。

還是自己親自動手好了,去縫一個小布娃娃,一有空便紮上幾針,來發泄一下心頭,不然的話,心頭的那股火就這麼的憋著,總有一天會瘋的。

可目前她得在文太傅麵前保持保持儀態,總不能像個村姑那般的大吵大鬧吧。

從小受到的貴族教育,讓她時刻都得控製自己。

這也是文誌最煩她的一點,總要莫名其妙的挑釁她一下,看她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她撫了一下自己的鬢角,這可是剛才那個宮女細心做的,感覺樣式很好看,她知道女人的優勢,總在找準每個機會炫耀一下。

俗話說的是,善者不來,來著不善。

今天他既然上了門,那就肯定是來打某種秋風的,這請情況以前也發生過多次,不但是一次次的剝奪了她的活動範圍,還漸漸的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兒子身上。

她這次想用女人天生的優勢,來誘惑他一下,最起碼讓他在掠奪自己這苦命娘倆過程中心腸稍微的軟上一丁點,這樣他就已經很滿足了,以前多少次的失敗已經很明確的向她證明,眼前的這個人是多麼的鐵石心腸。

擺正的姿勢才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的平緩一些,道:“文太傅此來,有何貴幹?”不過接下來的話卻把她現在的心情表露無餘,“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天色已經不早了……”

文誌向外麵看了一眼,太陽出的老高。

“哀家已經累了……”

怪了,剛才還是抱著小皇帝在房間裏麵大跳自編自演的舞蹈呢。

“這樣吧,你就早點退下好了。”這麼快就開始逐客了。

她的這種表現讓文誌的心中很是不爽,他今天是來找麻煩的,可不是來受氣的。

便語氣古怪道:“臣是來問太後安……太後娘娘,您今天吃的可好,睡的可好,更衣善否……”一大段的問話便從他的嘴巴中脫口而出,也不管那些話到底是合不合對象,語氣也特別像黃鼠狼給雞拜年那一種。

伍太後沒好氣的道,“好著呢,難為你有這麼的孝心了。”

文誌嗬嗬幹笑了幾聲,你這個小女人其實還沒有本公子的年紀,在我麵前賣什麼老。

真摯道:“其實剛才,微臣是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陛下的天顏了,有些的想念,這才過來打算瞻仰一番。”

伍太後感覺到有點的不妙,最近的一段時間,他是來看過好多次了,每次眼皇帝的眼光都讓她感到渾身的發毛,她有一種感覺,如果他現在過來提要求的話,那要求一定會是非常非常的過分。

想到,這裏,她咬了咬牙,她可以等,如果真的是想在小皇帝的身上打主意,她說不得得犧牲一下子色相了,記得,以前他很習慣看自己跳舞來著。

隻要等皇帝親征,看你這個輔政太傅的位置還能做上多久。

對著搖籃的方向瞟了一眼,皇兒啊,你以後可要記得當年母後為了你,吃了多麼大的苦頭。

條件反射的反對道:“不行,”馬上就想到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個什麼樣子的很,咬了咬下嘴唇,很婉轉的道,“就算他是皇帝,可眼下不過才是個剛過周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好看的,不若這樣,我最近新習練了一場舞,這深宮大院的也沒有什麼客人,”廢話,她現在幾乎是被幽禁了起來,還能有多少人來探望她,“就請文太傅品評一下可好。”

文誌笑著搖了搖頭,道:“就算是品評,那也得稍微的等上一會兒。”

說著邊起身到了搖籃的旁邊,仔細的看著他額頭那個胎記,果然顏色不是怎麼的地道。

他已經查探了清楚,每過上幾天,總會有先皇留下來的那幾位公公,說是帶皇上去拜祭一下先皇,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給補上顏色的。

而這一切事情,伍太後這個粗心的母親居然根本就沒有發現,讓文誌感到有點的好笑,真不知道她這個做娘的是怎麼回事。

許是身為皇家女人的緣故,在文誌看來,雖然表麵上她十分緊張小皇帝,不過是希望他能安全的長大,然後從自己的手上奪取更多的權力,也要是說有多麼的疼愛,文誌根本就看不出來……

許是那天和那個老頭子在一起太惡心了。

文誌的心中十分的邪惡,隻有在想這些不正常的事情時候,他才能分外的冷靜,也就能徹底的狠下心來,拋卻為人的一切良心。

先是伸出手來捧著那仍然在搖籃裏咯咯笑著小皇帝的臉蛋。

雖然說這是十分的不敬,但一方麵這附近也沒有人看見,還有就是看到他並沒有對小皇帝怎麼的傷害,反而這種行動會增加孩子和他的好感。

因此,伍太後並沒有阻止他,反而在一邊笑吟吟的看著,別的女人是生了孩子便不值錢了,身價大大的降低,但是她不同,不但更見嫵媚,更可以憑借自己生的孩子成為全天下名義上最有權力的女人。

文誌摸了一摸,眼睛中忽然出現了一絲狠色,漸漸的手指上移,向那個胎記逼近,他的手指動作十分的輕柔,仿佛是在期待著最後的爆發。

看見他的動作,伍太後驕傲的的昂起了頭,要說她選擇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是衡了這麼一個尊貴的兒子,她迫切需要一個聽眾來炫耀,竟然靠過來對文誌仔細的介紹起來。

“太傅大人是不是已經聽說了,當年本朝的太祖,可是受到過上天的庇佑哦,這就是天子的象征……”

文誌的當然知道,實際上他的腦袋的傷疤底部還有一個來著……到了現在,皇室的人開始對宮中的家務事漠然以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前太子殿下仿佛是受了一次的傷,不巧也正好摔在了腦門上,根本就畫不出來蓮花了……他的這次小小的事故,說起來還是和文誌有一定關係的。

誰讓看他不順眼的呢,他既然是明正言順的繼承人,還就根本就不會有他的好日子過錯。

順便說上一句,在把太子和那個呼聲最強的皇子給拉下馬的過程中,文誌碰到了不少他們暗藏的底下的潛勢力,看樣子想投資於新皇帝的人並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幾度的交鋒勉強占了上風。

這也是宣正駕崩前選擇剛出生的小皇子來坐龍椅的原因。

總不能描在那些已經成年皇子的額頭上吧,這麼多年都沒有,一下子就出現了,任誰還就會懷疑其中有貓膩。

用剛出生這個小孩子,反正大家根本就沒有見過,還可以宣稱一下,太子因為犯錯,已經被列祖列宗剝落了天子的印記,轉投到小孩子的身上。

雖然有點的詭異,但還是能說的通的。

此刻聽得她這番自豪的宣言,其實她的意思也不難理解,不就是想拿這個飄渺的傳說來避字低頭的麼,就是說,這天下早晚有一天會是他兒子的,而太傅大人您,還是老老實實的準備養老的後路吧。

文誌笑了笑,就算是有那麼一天,也絕對不會是在搖籃裏麵這個小東西。

兩指頭一撚,便對他額頭的那花紋使勁的擦了過去。

伍太後大驚失色,都已經給他說了這裏麵的忌諱了,居然還是如此的無禮。

文誌的動作很大,小嬰兒那細皮嫩肉的怎麼能受的了,馬上就痛的哇哇大哭。

伍太後幾乎馬上就想撲過來和他拚命,雖然說她從內心處並不是怎麼的喜歡這個孩子,可是畢竟母子連心,再說了,他今天竟然對皇帝都是如此的無禮,那以後自己的日子就更不好說了。

可是她的動作絕對是徒勞的,還沒有到跟前便被一把推dao在地。

這動作倒是把她心中的凶悍之氣給逼了出來。

想當年她也是也豪門大家的千金,使喚人慣了,脾氣並不能算是多好,再加上最近她的地位是一升再升,要不是為了自己那光明的未來,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的忍聲吞氣。

看到文太傅正在神情專注的對那地方使勁的擦著,甚至還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子沾出點什麼液體抹在上頭,心想就這麼的衝過去也是白搭,鳳冠已經斜到了地上,長發也散亂到了一邊努力在撐起了半個身子,不屑道:“你就別費勁了,那可是天生的,你以為就這麼擦擦就能……”

說到這裏忽然張口結舌,再也說不出話來。

隻見文大傅轉過身來,對他露一個邪惡之極的微笑,甚至還把大拇指上頭的的那嫣紅的一片對她晃了晃,而正在啼哭的小皇帝的額頭上,那蓮花分明已經是少了一半。

伍太後隻覺得眼前一黑,仿佛一下子就淪入了無邊的黑暗。

如果說以前算計一下宣正皇帝,那不過是小錯,而現在小皇帝的頭上居然沒有那麼一個標記——她根本就不知道宣正額頭的也是被畫上的——她現在就隻有一個念頭,自己會被指控為****宮廷的,冒認皇家血統。

這可是誅九族也不為過的大罪。

恍惚中隻見一個人影在自己的麵前蹲下,是他,是這個可惡的家夥,就那麼的用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自己。

以前她或者會感覺到惡心,但現在卻是一陣的慶幸,仿佛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隻要他對自己有興趣……那這事情就永遠隻有現在在場的兩個半人知道……不對,還有那幾個借口把兒子抱去祭祀先帝的太監,他們可知道,隻要眼前的這個人同意,滅他們的口根本就不成問題。

焦急之下她還是迅速的權衡著局勢,為什麼先皇會命令他貼身的太監為自己的兒子幹這樣的事情,她暫時是想不明白,想明白也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現在還是自己的性命還有未來的地位更為重要。

文太傅溫潤的聲音在耳朵響起,不過並沒有直接提出自己的條件,反而笑眯眯的道:“據說,你可以在別人的手掌上跳舞,並且在多人的麵前曾經自稱是當年的掌上飛燕,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伍太後心中鄙夷,原來和以前那些個男人沒有什麼不同,當下也顧不得要小心的討好他了,譏諷道:“想看哀家在你的掌上跳舞,也可以,不過要答應哀家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事情絕對不能有外人的知道,便隻有你來托著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手勁。”

文誌哈哈大笑,十分的得意,道:“受勁並不是很大,不過要是像托起娘娘您,還是足夠了,如果真的有什麼差錯的話,那也是娘娘您該減肥了……“順便還不懷好意的對她身上下的瞄一瞄,“要不然,把您身上的零碎給減減也可以。”

“……”真的很想咒這個人下地獄,看樣子一個布娃娃還不夠,應該專門準備一個寢宮來放布娃娃才對,天天沒事就到裏麵用針插上一插。

若是文誌現在聽到她內心處發出來的呐喊,或許會啞然失笑,估計一下後世那些女生們總是在閨房裏麵堆放大量娃娃的習慣是從她這裏流傳下來的。

全是背後咒人的玩意。

……

兩點一線,東西兩宮。

便是文誌現在跑的行當。

如果真的餓說出去,會惹來大量的麻煩之外,文誌都能被天下的男人給妒忌死。

可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到了他現在才知道這樣的痛苦。

大概性格的關係,他總是能把這一切看起來十分幸福的事情搞的一團糟……或許,他對於幸福的定義不一樣。

這是每有辦法改變的。

在西宮中是和玉沁大吵了一次,把繈褓中的孩子給抱走了,然後到東宮中把孩子給換了。

這樣的話,兩個女人當然不能原諒他的苦心,伍皇後那邊還好上一點,畢竟她並不是自己人,隻是把孩子抱過去,指著那額頭的花紋告訴她,這才是她真正的孩子,現在搖籃中的那一個,在剛出生後不久,便被某個野心家給換了。

伍太後心中明明知道不對,可是卻是連半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承認了,就能把這個天生帶著胎記的孩子給接過去,否則的話,那就娘倆一起淪落到萬劫不複之地。

這點的選擇,她還是能做出的。

不過,算是對她前段時間舞姿的獎賞,文誌決定還是在這件事情上稍微的心善一點,把那小子給送到不知名的地方撫養……這事情對文誌來說最是簡單不過,隻是一句承諾的事情。

鬼才知道他真正按自己的說的做了沒有。

反正她問起,便是一句保密便搪塞了過去。

與這相比,玉沁那就比較麻煩了,把一個兒子從親生的母親身邊帶走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文誌是這麼的覺得,甚至還有點的負最感——奇怪,伍太後身邊的那個帶走,自己怎麼就一點的感覺都沒有呢。

看樣子,良心這東西,也得看關注的對象。

兒子被帶走了,以後就算是見了麵,也不得叫上自己一聲娘親。

任是文誌怎麼說,怎麼的反問……讓他光明的長大不好麼,可以有一個顯赫的身份,還可以天天的照看著,不過就是一個名義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差別。

在這件事情上,一向理性的玉沁卻是變的十分感性起來。

她毫不客氣的指責文誌,說這個兒子不過是當初文誌一時計劃的產物,卻是踏踏實實從她身上十月懷胎掉下來的一塊肉。

他當然不會感到通徹心扉的疼痛。

對這樣的指責,文誌隻能訕訕。

……

片段五:

濟元十五年

秋。

文誌一個人站在獨立的小花園中發呆,不時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色。

已經好久了,他現在已經養成了蓄須的習慣,黑色的長須在微風中搖擺著。

最近幾天他都是這個模樣。

隻是因為十幾天前,東宮的伍太後病逝了……她才是三十幾歲的年紀,自從她知道了自己親生兒子的下場,再加上這麼多年被文誌欺壓更甚,頓時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文誌其實對她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情,不過就算是養著一隻寵物在身邊這麼長的時間,一但失去了也會有點心痛的感覺。

也許他是過於念舊了吧。

如果隻是這樣,他也就是有點煩惱,關鍵是西宮的玉太後娘娘聞得消息後砸在他腦門上的那塊玉璽。

玉沁的腦門沒事,那玉璽卻破了一角。

文誌感到有點的好笑,但是卻笑不出來,不會自己以後也會成為曆史上一個大的笑話吧,以頭破璽,也能成為傳說。

在那一瞬間,文誌感到自己心中有某種東西破裂了。

他很是迷茫,不知道這麼多年來苦心的掙紮到底是為了什麼,連最為親近的人都這麼的對待自己,讓她做唯一的太後,讓他的兒子成為世界上最尊貴的人,現在不是一切都近乎於達成了麼。

怎麼還會這麼的對我。

文子小心的在旁邊給他添上了一杯茶水,小丫頭,對,叫她小丫頭是叫慣了,雖然現在已經近三十了,可是還是改不過來這個習慣。

然後就順勢坐在了他的懷裏,她知道,公子在沉思的時候很習慣抱著某種東西,而自己便是最好的人選,不但是公子,就算是她也很喜歡這種依偎。

文誌現在已經升級了,基本上已經沒有人稱呼他為公子,取而代之的便是文老爺……很是糝人,稱呼公子仍然是文子的特權,昭示著她在這個大家庭中的特殊地位。

文大一身長衫走了過來,沉默著把宴會的名單遞到了老爺的手中,他雖然並不能說話,不過隨著主人的發達,他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現在就算是朝廷上帶著品級的大員們,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文先生。

文誌恩了一聲,便接過來仔細的翻看著,現在和自己親近的官員們幾乎都已經到了這裏,也算是每一年聯絡感情的時間,每當在這個時候,自己家中就是分外的忙碌。

忽然對著那名單沉吟了起來,好象哪點出了些問題。

不是說來的人少了,恰恰相反,有些中間和騎牆的家夥們也出現在名單當中……以前對待這些文誌並沒有怎麼看再看裏,反正他勢大,根本就不怕這些小毛蝦,根本就翻不出大浪來。

可現在,一看這些人帶上來的長長禮單,以前沒見他這麼的殷勤,文誌在心中輕輕的哼了一聲,要點孝敬都是推三阻四的。

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點的明白文誌還是有的。

便對身上的文子輕輕一推,讓她起身,道:“你去那宴會上轉一圈,看看九門提督年大人還在不在。”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這夜色的花園,文誌閉目沉思了起來。

這些年來多少的大風大浪都已經度過去了,他對自己一向是有著無比的信心,但今天卻是心中警兆連顯,仿佛有一件影響十分重大的事情要發生。

文誌很不習慣於這件事情的發生。

就仿佛每到陰天渾身的骨節都在發癢一樣,年輕的時候還好上一點,總是年輕力壯的,可現在已經近於中年,他就發現當年吃下的那個章魚給自己帶來的難以想象的影響,一樣的狂躁,一樣還有信心擊倒任何的對手。

但這無疑是以透支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的。

內心苦笑了一聲,看樣子世界上真的沒有免費的午餐吃,你得到了多少,便會在某種時刻失去多少。

不但如此,自己的體質還是遺傳了皇室那一脈的毛病,還是更為嚴重,以前的那些皇帝們隻還能生上幾個親王什麼的,自己除了那夜和玉沁在一起之外,這麼多年的放縱,居然根本就沒有在身邊的女人上再取得了任何的成果……這種感覺讓他很是喪氣。

但很快就調整過來,子女少的省心……就算唯一那個兒子還是別人替養的。

他可以快樂的享受生活,甚至對著朝廷中的許多事情根據自己的意願改造著,毫無顧慮。

……

文子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九門提督是來了,可是被那幾個來送禮拜見的牆頭草們團團圍住,已經被灌的醉倒在地。

他是一點的警惕都沒有,說來也很容易理解,在文相國主政的這些年裏,一直都是對那些宵小們強力彈壓,居然連一起嚴重的治安事情都沒有發生,他這個官職也是做的輕鬆無比。

文誌的臉色陰沉了起來,本來他可以認為自己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但現在看來,卻是一個睜眼瞎子。

就在這個時候,那宴會上燈火忽然之間滅了,一片的漆黑。

從外麵的大街上,也傳過來無數的馬蹄和士兵踐踏的呼喝,甚至已經和在自己放在宅子麵前的守衛交了手。

宴會上的百官一片哭喊,他們以前怎麼看過這陣勢沒,箭雨槍林,每一次波及,都會有幾條人命喪生。

文大焦急的看著老爺,希望他能盡快的采取行動。

不然的話,老爺倒了,他這個一直衝鋒在最前麵的瘋狗的下場更是淒慘。

一臉血汙的親兵隊長從敵人的包圍中衝了出來,好不容易才衝到後花園,氣喘籲籲道:“老爺,現在敵人勢大,那些客人們都已經死傷了數十人了,要不趕緊的避上一避,那些客人們也得快點的轉移。”

文誌淡淡的點了點頭,卻是失笑道:“還轉移什麼,人家的兵都已經衝到家門口了,估計已經形成了包圍圈,人家是想著一網打盡呢,根本就是逃不出去。”

那親兵隊長看老爺是如此的喪氣,心中更是慚愧,“小的無能。”

文誌搖了搖頭,“你已經盡力了,自己逃吧,憑借著你現在的身手,衝出包圍圈應該不是很大的問題……”

那親兵隊長是文誌以前挑出來的一個血性漢子,要不是這樣好把握的人,他還真的不敢就這麼的把自己的安全交給他。聽到這話是熱血沸騰,立馬就回去再衝殺一番,想給老爺衝出個缺口,士為知己者死,在這一刻,他無憾。

文誌的臉陰晴不定,帶著文大和文子二人,找了自己那個地道入口,這個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吧。

便讓文子躲了進去,順便把文大也打昏了放到裏頭。

想了好久,他終於沒有下去。

這秘道還有一個人知道……他寧願去麵對那些已經出現的敵人,也不想到秘道中去考驗她心靈的破綻。

他沒有躲藏的習慣……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在京中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了,可以說是無所顧忌。

聽著那些士兵們拚殺中叫出來的江南口音,文誌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他知道帶兵來的是誰了。

……

老朋友了,該去見上一麵,要不然人家會說自己太沒有禮貌。

在路過客廳的時候,順便踹飛了幾個突進來的丘八……見到相國大人進來了,那些客人們仿佛一下子便有了主心骨,有力氣逃跑了,順著後門直向後院蜂擁而去。

文誌就在背後冷冷的看著他們,能動的,全跑了。

哦,也不是,最起碼還有一個人,沒有受傷,還在喘氣,留下來和自己同甘共苦呢。

就是醉的睡著了的九門提督,看樣子他實在是被灌的不少,連剛才外麵這個大的動靜根本就沒有影響到他。

文誌氣急,狠狠的踹了他好幾腳,都是這個貪杯的家夥誤事。

踹也沒有大的作用,文誌索性拽起他的一根手指,細細的捏碎他的指骨起來,可以清脆的聽到裏麵碎裂的聲音。

十指連心,那家夥慘叫一聲便翻著白眼醒了過來。

正做美夢間,被別人給打斷了當然不爽,剛想發火,卻這才想起自己身處在什麼地方,再看看周圍一片狼藉,很多地方都有血跡的出現,頓時經出了一身的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結巴的站起身來,正想行禮,“相國大人,他想解釋,可這次的失職根本就不是輕飄飄的幾句話能掩飾過去的。

文誌冷冷的打斷了他,“你醒了沒有,沒有的話,我再你在上劃一個傷口,放點血讓你清醒一下。”

“醒了,醒了。”這個時候誰敢反對的啊,不過還是麵有難色的伸出頭看了看外麵的情景,膽小道:“相國大人,眼前的這種情況卑職是沒有辦法了,消息根本就送不出去。”

文誌冷哼一聲,“消息都送不出去,那還要你何用,你這個九門提督當了可真是盡職啊。”

提督想了一想,鼓足勇氣道:“卑職看這些人並不是此地的軍人,禁衛還有城防軍很快就應該得到消息……”

文誌怒道:“等他們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他現在是能安全的衝出去,可是根本就不願意這麼的幹,隻要他現在溜走,恐怕不知道明天淩晨,這場叛亂的指揮者們就已經給自己捏造好了各種罪名散發出去,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自己能找回場子,報複回來,也是大勢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