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湧(2 / 2)

月夕點著她的額頭笑道:“你這麼笨,再過十年也不懂的。走吧。”

小菊跟在後頭,想著月夕的話,越想越糊塗。心道:“小姐的心思怎麼跟別的女人那麼不一樣啊。她又不是不喜歡王爺,難道不是嫁個喜歡的人就夠了嗎?”

月夕來到翩然的屋子裏,她們已經在那裏等著了。這樣三個女人見麵,禮數下帶的是一種冷漠。前些日子,若水在月夕給她斟茶時故意將茶灑了,月夕身上便被燙得火紅。雲崖盛怒之下,便要將若水休了。

被月夕止住了。她淡然道:“這件事,並非她的錯。要是我,興許也會這麼做的。”

雲崖聽罷,怒道:“那難道是我的錯。我今生今世,隻要你一個。倘若知道有你在,我段不會因母後的苦苦相勸,隨便娶兩個女人進來。我現今要將她們休了,隻一心一意對你好,難道還不夠嗎?為什麼你就不能接受我,和我成親呢?”

月夕靠著床頭,看著窗外,眼神飄忽道:“這不是你錯了,也非我錯了,而是這個世界錯了。而我,根本沒有辦法融入這個世界中。”

她眼神黯淡,神情疏離,看著虛無縹緲的空氣,像是透過這薄霧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這樣的月夕,像是要消失一般。雲崖不由衝過去,抱著她,感覺著她的體溫,好讓自己覺得她還是在的,在自己身旁的。每每這個時候,他都熱切而急迫的吻著月夕,看著她的臉紅了起來,眼神因欲望而迷離起來。這種時候,他都以一種強烈的方式要她,他總需要在她身體裏,才能感覺自己還是擁有她的。然後,雲崖便拿手帕一寸寸的擦幹她的身體。他的手很大很柔軟,手的主人有著天下間至高無上的身份。他的手,翻則令人生,覆則令人死,片刻間,便可取人生命,奪人夢想。而這樣的一雙手,現在卻溫柔的細細的擦幹她的身體。這刻,他並非世人敬仰,高高在上的王爺,而是一個最多情的男子,用自己的儀式來膜拜心愛的女人的身體。之後,雲崖就抱著她,像抱著珍寶一般,喃喃自語道:“我該怎麼辦呢?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月夕想得太出神了,聽到翩然在那旁柔柔的喚著:“江小姐,在想什麼?”

她忙答道:“沒什麼,想著王爺過兩天也要慶生了,也不知該怎麼準備壽禮?”

旁邊若水一臉諷刺道:“王爺,是多麼尊貴的人,準備壽禮自然要是天下少有的珍品了。不知江小姐有什麼好的建議?”那次之後,若水也還算規矩,隻是話裏常帶著些刺。

月夕不以為意道:“我出身貧賤,沒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就算了,免得拿出來寒磣。”她在那裏說得跟吃飯喝水一樣自然,神閑氣淡。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讓她整個人被圍在一層柔光裏,神態越發端莊尊貴起來,這兩個女人不由愣住了。

過了片刻,翩然笑盈盈道:“今年,太後那邊說是要為王爺好好慶祝一番,聽說要在宮裏熱熱鬧鬧的辦一場。所到的嘛,都是王公貴族。我趕明日去回太後,說江小姐可是王爺的心頭肉,就讓你去宮裏走走,也見見世麵不是。”

月夕聞言,笑道:“那自然不妥,我沒名沒分的,跟去要讓人笑話我們王爺府不懂規矩。”她這般說,斜眼打量這兩個人,她們都麵帶自得。

月夕喝了口茶,道:“即是如此,那我便告辭了。”說罷,做了個福,便退下了。

小菊忙跟上,問道:“小姐,你當真不去宮裏呀,你都不想看看嗎?”

月夕笑道:“一群無聊的人做一場無聊的戲,不看也罷。”

那邊,一個男子靠著欄杆,笑道:“看來多日不見,你的境界又拔高一層了。”月夕望去,那王相笑著在不遠處的涼亭裏擺上了酒菜道:“不如,讓我這個無聊的人陪你飲一杯如何?”

月夕笑道:“看來這王府的後花園,倒像是相爺自家後院了。相爺神出鬼沒的本事,也是更高一籌了。既然您都吩咐了,那我怎敢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