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量今天全部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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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弋鈞痊愈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上奏折辭了侯爺之爵。他自稱無功於社稷,不曾造福於民,無顏腆居高位,是以懇切請辭。
蕭錦駁回,稱國之動蕩,正是用人之際,讓羅弋鈞安心。
羅弋鈞一個月之內上了三道請辭的奏折,見蕭錦執意不允,便請命去西北駐軍。這回蕭錦沒猶豫,同意了。
羅弋鈞是武將,在邊關最能發揮他的優勢。況且他性子耿直,不擅拉幫結派,蕭錦對他還是很放心的。
聖旨一下,滿京嘩然,可先前對羅弋鈞不滿的人倒也安生了。他當初刺殺蕭羽,雖未成功,到底是給了蕭錦緩衝逃命的機會,蕭錦繼位,願意賞他一個侯爺,那也是補報救命之恩,說得過去。
他既然請辭不成,便遠走邊關駐軍,反倒扭轉了輿論,讓眾人對他的印象好了起來。
羅弋鈞不在乎這些,他正煩惱要怎麼和沈輕羅說呢。
雖說駐軍邊關,是他職責所在,可他和沈輕羅年輕夫妻,又才經曆了生離死別,正是纏綿繾綣的時候,不說沈輕羅,就是他自己都舍不得拋下嬌妻幼女,一個人去西北。
可要帶著沈輕羅,蕭錦對他防心就要多了一層,失了沈輕羅這個人質,蕭錦便堂而皇之的提出,要把菡娘留到宮中,由皇後娘娘親自教養。
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羅弋鈞不怪蕭錦棒打鴛鴦,也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他隻是簡單的糾結。他放不下沈輕羅,可沈輕羅放不下菡娘,因著她自己幼年不被父母所喜,不得不遠離家鄉親人,寄居在姑母膝下,這是沈輕羅一輩子解不開的心結。
羅弋鈞敢肯定,他在沈輕羅心中的位置,未必能重過菡娘。
半路上,羅弋鈞被羅成宗堵了個結實。
父子見麵,也就剩下了敷衍的客套。羅成宗很是不滿:“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老子,總不能就這麼大馬金刀的在路邊說話吧。”
羅弋鈞跳下馬,命人牽了,道:“那就去茶樓坐坐。”
羅成宗這才臉色稍霽。
等到小二上了一壺茶,配了幾碟茶點,羅弋鈞便開門見山的道:“您老有話就直說吧,我事情多,忙著呢。”
羅成宗氣的跳腳:“小兔崽子,你這才長大幾天,就敢諷刺你老子了?”
羅弋鈞一本正經的道:“兒子可真沒這意思。”他敏感是他的事,自己確實沒有諷刺他的意思。
羅成宗歎了口氣,道:“你也甭拿話堵我,我來見你,不是來勸你的。”
羅弋鈞倒是有點奇怪。自己這老爹一輩子庸碌無為,做個爹都不稱職,卻偏性子暴躁,又愛擺老子的款,不管什麼事,也不管他思慮的對錯,劈頭蓋臉絕對是一頓斥罵。
得知自己放著好好的侯爺不當,卻要去西北,他能不跳起來罵人?那他攔著自己所為何來?
羅成宗看了一眼對自己毫不信任,也毫無信心的兒子,怦的一聲把茶碗往桌上一擱,道:“沒事喝什麼茶,走走,老子帶你喝酒去。”
羅弋鈞沒動:“要喝酒,改天你去家裏喝,今天就算了。”
羅成宗一腔子熱血立刻就冷了下來,他滿是怨艾的瞪一眼羅弋鈞,見他端坐如山嶽,知道自己勸不動這個兒子,也就沒了說教的心思,隻得道:“我來也沒什麼可教給你的,你小子和狼一樣,有狠勁,比你老子強,我……沒什麼可說的,什麼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成。總之一句話,你小子自己保重。”
他說完這幾句話,大踏步下了樓。
沒有風,可他眼睛卻紅了,趁著沒人注意,用力揉了幾下,恨聲道:“怎麼這麼大的沙土。”
羅弋鈞凝神喝淨了手裏的殘茶,也就站起身,並沒急著走,反倒踱到窗前。樓下,羅成宗正飛身上馬,卻並沒縱馬疾馳,原地轉了兩圈,到底又回頭朝著茶樓二樓瞧了一眼,這才拍馬而去。
羅弋鈞憑窗而立,望著羅成宗的背影,呆站了多時。
他多少有點明白羅成宗此來的目的了。
羅成宗算是生不逢時那撥的。老國公爺還好,起碼年輕時還帶過兵,打過仗,羅成宗骨子裏有著羅家的好狠鬥勇,那是按著武將的路子教起來的。可誰想到了文帝這兒,天下太平,刀槍入庫,他重文輕武了呢。
羅成宗再想棄武從文,已經晚了。文帝急著繳各大家族的兵權,羅家首當其衝,老國公爺被收了兵權,羅成宗也就隻落了個國公爺的虛名,白白在京城裏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