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28|H:30|A:L|U:http://file1.qidian.com/chapters/20101/14/101830633991038699741243896379.jpg]]]平和的表麵之下，湧動著劇變的潛流。
然而，對於沉浸在一夜暴富的幻想中的埃杜維城市民而言，今日不過是帝國盛世中的另一個狂歡日。尤托大競技場中又擠滿了觀眾，迄今為止最受矚目的角鬥即將上演。兩位身負數萬賭金的明星分別是來自北方蠻族部落的族長奧卡.吉布，以及之前曾有傑出表現的索哈格（Sohag）角鬥士達雷斯。散布全城的宣傳畫將這場戰鬥描繪成熊與獅子的對決，緣由自奧卡.吉布的族徽——白熊以及達雷斯在競技場上的綽號——鐵獅。兩者都是力量型的武士，又分別是複仇宗主教麾下最強大的擁護者。戰前的火yao味所引發的街頭口角、酒肆鬧事，就已經造成超過二十人的傷亡，現場氣氛的激烈程度可見一斑。
按照據說源自狄奧尼斯.富恩的分析，達雷斯正當三十多歲的盛年，技藝和體力都臻巔峰狀態；奧卡.吉布年屆五十卻至今穩據蠻族族長的地位，威懾力絕對不容小覷。兩個人都長年身處險惡暴力的環境，想必也都經曆過千百次搏殺的考驗。今日的戰鬥，勝負之數應該隻在五五間。就以往的戰績，似乎奧卡.吉布更占優一些。畢竟他曾經靠一人之力搏殺過一頭白龍，並因此得到‘屠龍者’的稱號。相比之下，達雷斯的對手多數是人類。
帕圖斯一世在這樣重要的比賽時，一如既往地親自出席。餘次包括帝國國母奧克塔維婭.克洛狄烏斯、五位帝國將軍、組織本次賽事的帝國內務大臣薩姆紐（Samnium），以及諸多貴族、外交官。阿爾比努斯、弗洛魯斯兩位主教當然也不會缺席。特別是阿爾比努斯主教，他急於借此機會向帝國表明複仇宗勢力的不容小覷。比賽的勝負，不但會決定複仇宗最後的出賽者，也代表著收縮戰線的複仇宗在北部和西部之間的取舍。平心而論，阿爾比努斯本人傾向人口多、經濟實力發達的奴隸主聯邦多一些。
接近午後一點的時刻，觀眾席幾乎都坐滿了。其中不乏受人關注的對象。
奧克塔維婭.克洛狄烏斯外表的風光難掩其與帝王的隔閡。今天她依舊是女賓席的主人，隻是多少讓人覺得有些過氣演員的衰落。越來越多的亮點出現在她的四周，掩蓋了她母因子貴的光芒。
西絲婭.摩蘇被安置在靠近帝國高層的貴賓席。據小道消息稱，近期她那位外貌俊美的弟弟頗受帝國政府的好評，已獲得類似政策顧問性質的內部職位。而作為姐姐的西絲婭.摩蘇在帝國CHAOS教區內的地位亦日漸穩固。家族的兄妹兩人，一個因商優而仕，一個受神寵而尊，前途都不可限量啊！
喜歡緋聞趣事的閑人們也在席間找到了帝王所垂青過的幾個女人。包括巾幗不讓須眉的芝諾比阿，帝國老將狄奧尼斯.富恩家的大小姐，奧斯蒂娜.埃利耶麾下行會的某位美女魔法師。目前最惹人矚目的一位，當然便是來自異國的阿格麗娜公主。雖然她為人低調，不過信仰差異和西絲婭.摩蘇、蘇芮娜女王等相比所顯示出的內斂，不禁讓推測她的真實魅力之源。
魔法將軍奧斯蒂娜.埃利耶矜持地坐在距離帝王不遠的地方，兩旁是她最親近的弟子和守衛。身為帝國魔法界的最高管理者，她對政治的介入遠甚於其前輩，而在保護自身方麵更是別人望塵莫及的。舍馬亞.摩蘇悄然出現在她身旁，態度親昵地打著招呼。奧斯蒂娜淡淡地笑了笑，示意自己的隨從讓出身旁的位子。兩人並排坐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市場上施法原料的價格來。要不是奧斯蒂娜早已申明處於魔力巔峰的她暫時無意於男女之情，恐怕有人會懷疑兩者有什麼曖mei關係了。
因為與帝王的政見不合，狄奧尼斯.富恩近來的地位有所下降。目前，坊間對他的排名由最初的第二、三位下降到了第四位，次於芝諾比阿，而略勝過被東部省私下稱作‘曠世叛徒’的法勒爾.瓦羅。不過在他麾下做過戰，後來成為軍團長、千夫長級人物的眾多，而且他的幾個兒子也是知名的高級軍官。所以今天他甫一出場，四周就圍攏了十多張飽經風霜的軍人麵孔。
說起芝諾比阿，她近來頗為低調。或許是因為沒能及時抓獲行刺帝王的刺客而覺得內疚，又或者是帕圖斯一世另有所歡，她有些慍意。她接近教會中自由宗的勢力，這一點也漸漸被人察覺。最惹人矚目的一件事，就是她的士兵接手了弗洛魯斯主教官邸的守衛工作。即便是自由宗派駐帝國的人手緊缺，與複仇宗相比處於弱勢，芝諾比阿這麼做也表現得太過積極了。帝國普通民眾私底下自由宗傾向明顯，對此倒是能較為輕易地接受，帝國上層階級就未必那麼通融了。被安置在貴賓席上的她，身旁頗為寂寥。
穆西烏斯鮮衣怒馬地來到競技場，引得場外等候進入的一幹觀眾大聲喝彩。好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頻頻向他投去媚眼，他也笑容滿麵地加以致意，隨後在一片歡呼聲中走入貴賓席。很少有人注意到人望越來越高的他，卻與普遍不受人看重的法勒爾.瓦羅接近了很多。兩人不但近乎前腳後腳地到了場，還自行選擇坐到了一起。當然，重重地拍拍肩、無傷大雅地互相譏諷幾句、對今天的比賽結果發表相左的言論，這些強調自身個性的儀式還是少不了的。
帕圖斯一世準時到達賽場。
這位帝王今年43歲，多年軍旅生涯鍛煉出來的結實身軀，因為近些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而略有些發福；曾經威嚴而不失親和力的麵容，也被勾心鬥角的政治紛爭籠上了淡淡的陰霾。不過在他的臣民眼裏，他的腳步卻永遠是那麼自信和從容不迫。無論是愛他的人、恨他的人、嫉妒他的人，都向他致以無聲的注目禮，直到他落座在最親近的一群臣子之間。
他環顧左右，以一個簡潔的頜首示意比賽的開始。
“嘩……！”——數千名觀眾以大聲地歡呼表達對即將到來的激戰的期待。
競技者從護欄兩側的開口緩緩走入沙質場地。
左側，是一身角鬥士裝束的達雷斯。他依舊穿著輕質的皮甲，頭上戴著擦得鋥亮的銀頭盔，鬢角露出金褐色的幾縷頭發。他上次與魔勒拓對決時的武器是沉重的頂頭錘，今天則換成了一副精鋼製成的短矛。
達雷斯身材已算魁梧，可是與來自北地的蠻族酋長比起來，還是低了半個頭。奧卡.吉布身上所穿戴的算得上護甲的，就隻有下半shen獸皮硝製的皮褲和雙手手腕上的護腕。雖然年紀相差甚多，奧卡.吉布肌肉的結實程度一點都不遜色達雷斯。上場前他還在全身塗了一層厚厚的海象油，既可以防寒還有助止血。這讓他顯得越發健壯魁梧。
“大腳人。”芝諾比阿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些許不屑。
或許是因為曆史上曾多次遭受蠻族的入侵並深受其害，赫薩比斯北部和西部地區極其蔑視這些出身極寒地區的蠻族，甚至恥於承認他們也是人類的一支。於是，就有人提出了‘大腳人’這個特殊的稱謂。單從外表看，蠻族不單單是腳大，他們整個塊頭都比溫暖地區的人類高大。典型的特征是額頭平坦、鼻腔有容、四肢粗壯、軀幹厚實、肩膀寬大。而且他們的毛發也比一般人密集。奴隸主聯邦曾廣泛流傳一則笑話，說是有個娼妓極其缺錢的時候不得已去伺候蠻族，沒想到卻因此發了筆小財——那些毛發粗密的‘大腳’為了讓自己的寶貝露出來，就必須先用剪刀梳理下體，因此花費的時間比正式服務的時間還要長。精明的女人當然是從一進門起開始收費的，等於做一份工舒舒服服收了兩筆錢。
奧斯蒂娜笑道：“雖然樣子奇特，他們可是非常強壯的哦！魔法行會裏有份記錄，說蠻族單憑肉體就能對魔法產生一定的抵抗力。”
帕圖斯一世讚同地說：“沒錯，蠻族的人口約在五萬至六萬之間。除去婦孺和老年人，可以出動的武士至多也就兩萬。2537年，他們出動了七千多人部隊，兩個月內就把北部攪得雞犬不寧，並威脅到整個赫薩比斯地區。中部、南部、東部不得不湊集了十幾萬的援軍才將他們驅逐出境。由此可見北境蠻族戰鬥力之強。”
狄奧尼斯.富恩冷冷道：“後來嘛！你應該也知道了。西部聯邦乘機出兵南部，聯軍數日內分崩離析。幾個富足的國家互相捉對廝殺，白白便宜了那幫奴隸主。我們損失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口，而蠻族每過十年的劫掠活動幾乎成了習慣。”
帕圖斯一世有些不悅地說：“狄奧尼斯，這和芝諾比阿無關的。”
“我隻是在描述曆史罷了！”對以往經曆記憶猶新的狄奧尼斯低聲回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奧斯蒂娜見局麵尷尬，連忙岔開話題。“陛下，你覺得今天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帕圖斯一世猶豫了一下。
“應該是奧卡.吉布吧！達雷斯在體能和經驗上都不占優，除非他能依仗年輕用耐力拖死奧卡。”
奧斯蒂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此時，場上的競技者將武器交由法師們檢查結束。達雷斯的短矛重達30鎊，是典型的用於捕獵巨大烏賊的魚叉類武器。上麵附加有防滑的魔法力量，也隻算得上是漁民的基本配置。
奧卡.吉布呈上的是一柄斧子。
奧卡.吉布的斧子與赫薩比斯文明社會用於伐木的斧子完全不同，甚至與戰爭期間所使用的戰斧、投擲斧、雙刃斧也有很大的區別。它在材質上沒有使用普通鋼鐵、青銅等金屬材料，而是以極寒地區千年冰川底部的冰塊打磨而成。這個位置的冰受到數千噸的重力積壓，質地極其堅硬，絲毫不遜色於鐵器。為了防止溶化，蠻族捕獵巨海象，抽取其皮下的油脂用於打磨冰塊。經過海象油打造成的斧頭，外殼滲透了厚厚一層油質保護層，在北方零下溫度的荒野上經年不損。即使是被帶到南部地區，也能維持3、4個月的壽命。斧柄以海象的長牙削製，足有一尺半長。柄身截麵為橢圓形，外表為防滑刻削出深深的鏤痕，包裹著厚厚的皮條。
極少數見識過此類武器的人給它起了個名副其實的名字——冰冽斧。這不僅是由於斧子由冰製造，還因為揮動冰斧的同時會帶來凜冽的寒氣，冰結敵人的動作。很少有非蠻族的人使用冰冽斧，原因在於斧子的冰凍效果不但對站在斧子前的敵人有效，對持斧的主人則一視同仁。
帝國的法師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判定冰冽斧並不違規。它的冰係傷害非源於魔法，而是其材質本身的效果。相對的，冰斧使用次數有限、斧刃容易破損，就是與鋼矛相比無可回避的缺陷了。公平起見，法師們還是詢問達雷斯，建議他增加衣物、護具，以抵禦冰冽斧的嚴寒。達雷斯搖了頭，拒絕了——多穿衣服或許可以禦寒，卻會降他身體的敏捷性。
一聲鑼響，競技場的工作人員迅速退到場外。生死角逐即刻開始。
冰冽斧重達50多鎊，奧卡.吉布右手持斧，輕鬆地向上拋起，再一把接住。旁人看來，他似乎是在炫耀。事實上，奧卡.吉布隻是在適用斧子新的分量。運抵帝國途中以及等待比賽的期間，冰斧無可避免地損失了部分材質。如果是一般人，很難適應這種隨著時間變化而改變重量的武器。一拋一接之間，奧卡.吉布已經熟悉了手中的武器，就像自己手臂的延伸一般自然。
達雷斯敬佩地點了點頭。他所使用的短矛，也是出道初期就伴隨他的乘手武器。可是鋼矛的重量、長度都不會有大的變化，適應的時候比冰斧簡單多了。達雷斯也意識到奧卡.吉布之前的比賽中都未使用冰冽斧，可見這次是將他視做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奧卡.吉布身體前傾，發出一聲沉悶的嗥叫——‘莫斯’。
這是侍奉戰神的氏族戰鬥前的簡單儀式，意味著投入戰場的勇士允諾將勝利作為祭神的貢品。蠻族使用‘莫斯（Mors）’、‘瑪摩斯（Mamos）’的別名，稱謂教廷所認可的戰神‘瑪斯特（MAST）’。雖然大多數人將這看作蠻族未開化的表征，但亦有學者認為文明初期的人類與蠻族無異，所以‘莫斯’或‘瑪摩斯’很可能是戰神在凡界的本名。無論宗教學家的理解如何，帝國觀眾的精神因為這神聖的呼喊而警醒起來。
達雷斯雖然敬佩對手，行動上卻顯得自信滿滿。他彎曲左臂，以肘前綁係的小圓盾向外，右手的短矛有節奏的敲擊盾麵。篤、篤的擊打聲，像是邀戰的戰鼓。這一招的效果絲毫不遜色於奧卡.吉布的戰嚎。競技場邊的觀眾興奮地鼓起掌來，掌聲漸漸應合上了敲打盾牌的鼓點。
“嘩、嘩、嘩、嘩……”
掌聲中，熱鬧的競技場竟然彌漫起戰場般的緊張和肅穆。連帕圖斯一世等一幹久經沙場的戰士都不禁挺直了胸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場中央的戰鬥。
繃直了的神經不可能長時間保持巔峰狀態，就在人群的氣勢因為長時間的擊掌而有所鬆懈，奧卡.吉布意想不到地發起了第一回合的攻擊。猛烈的斬擊摟頭蓋頂地劈了下來，伴隨著一聲炸雷般的怒喝。柄洌斧的果然名不虛傳，斧刃還未觸及達雷斯的皮膚，他便感到一陣刺骨的涼意向全身襲來。
達雷斯乃是西部生死決鬥中的幸存者，瞬間就做出了本能的反應——他將左手的圓盾向上格擋，帶著偏折的巧勁；右手的短矛毒蛇出洞般向前戳刺，試圖逼退蠻族爆發的勢頭。
奧卡.吉布的身軀龐大，動作卻一點不遲鈍。他微微側過腰，使突襲而來的矛尖無法命中要害，斧子加速向下砍去。短矛的優勢在於迅捷，攻擊範圍大。但論傷害卻遠遠比不上沉重鋒利的斧子。而且蠻族的手臂原本就比普通人類長，達雷斯的矛或許能擊中蠻族，但與此同時，奧卡.吉布斧子也肯定砍中達雷斯了。
競技場上也不乏使用武器的行家。明眼人一定看出奧卡.吉布使的是舍身的戰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以被短矛擊中換一次冰斧的砍斫。不過達雷斯的防具雖然簡陋，也不是完全沒有防禦力。他的圓盾周長一尺，看著就像個鍋蓋，連自己的手臂都無法遮蔽。熟練的鬥士卻可以用這麼個小盾抵擋攢射的利矢、砍削的刀劍。而且達雷斯這類的角鬥士為了提高觀眾的興趣，竭力減少自身穿戴的甲胄麵積，對看著聊勝於無的圓盾就越發下功夫強化了。他的盾用三層硬鬆木疊加構成，層和層之間留有薄薄的間隔，以此加強反彈。外側，則用精鋼為箍，既有固定作用，也能提升盾的抗打擊力。如果是一般的戰斧，甚至雙手持用的重型戰斧，都應該無法穿透這個圓盾的防護。奧卡.吉布的斧子被達雷斯的盾擋住的話，達雷斯的矛就可以順利刺傷奧卡.吉布，造成一個即使不致命也足以稱得上是令人疼痛難當的傷口。
達雷斯卻迅速收回了矛，並跳向右側。兀自如此，他還是不得不利用圓盾磕了冰冽斧一下，才算躲開蠻族族長這下雷霆萬鈞的攻擊。奧卡.吉布也中途變招，停住斧子下落的動作。兩人交換了位置，依舊虎視眈眈地看著對方。
就在所有人都為之不解時，達雷斯抖了抖右臂。原本是活動筋骨的一個小動作，精鋼圓盾在如此微小的動作下發出‘咯’的響聲，隨後瓦解成兩個半圓形的部件，跌落到地上。冰冽斧的利刃隻是刮到圓盾，就已經造成如此嚴重的破壞，令人不禁想到其殺傷力是多麼的巨大。
芝諾比阿歎息道：“我聽說蠻族的冰冽斧能把商船上兩個人都無法抱攏的巨桅砍斷。今天看來，果然不是虛言。”
帕圖斯一世也乍著舌說：“冰斧的鋒利還在其次，關鍵是蠻族的力道加上敏捷得像動物般的反應。你察覺到了嗎？奧卡.吉布的斧子在下落的時候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依著角鬥士的動作隨時調整，呈現出近乎完美的弧線。在最後一刻，他預料到無法砍中對方身體，便側轉斧刃，砍裂了達雷斯的護身盾。臨時變招還有這麼大的破壞力，假設達雷斯太過托大，以盾牌正麵迎擊的話，恐怕他已經被砍成兩半了。”
穆西烏斯插嘴道：“可見達雷斯也不弱啊!至少他提前預料到盾牌無法擋住冰冽斧。要是我的話，說不定就真成了斧下亡魂了。看來今後如果與蠻族作戰，還是該使用全金屬塔盾的好。”
帝國內務大臣薩姆紐笑著說：“不打仗不是更好嘛！”
帕圖斯一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搖頭道：“整個鬩牆戰爭源自蠻族的入侵，而且他們迄今為止都沒有停止周期性南進的計劃。哪一天我們統一了赫薩比斯，或者是與北部地區聯盟，必然要解決這個麻煩的難題。”
薩姆紐反駁道：“他們要得是溫暖的過冬地和食物、美酒。如果我們能與他們建立商貿關係，勸他們用北部的出產換取我們的商品，那就不必打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