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洋起初隻是被動配合，隨後卻將嘴唇試探性的碰觸演變成一場令人窒息的纏綿，路子明的嘴唇像高純度的毒品，沾上一點就上了癮。
一吻終了，兩人同時鬆開對方靠回椅背。
嶽洋重新磕出一根香煙，又改變主意放回去：“我會結婚，你也會結婚，既然知道結果就別浪費感情了。”
“隻要你跟我在一起，我根本不考慮結婚的事，我也會打消你結婚的念頭。”路子明拄在車窗上，支著下巴看路上的車流，“你必須給我個機會試試看，否則我不甘心。”
“你幼不幼稚啊。”
路子明聞言，微笑起來：“你就不幼稚嗎？明明喜歡我，又不願意跟我談戀愛，怎麼這麼矯情呢？”
嶽洋也笑了：“操，我真是什麼時候都說不過你。”
“因為真理站在我這邊。”路子明不逼他明確表態，重新發動車子。
一路開回市區已經是下午一點，嶽洋本想約路子明去老童燒烤，卻被他一口回絕了。
“大白天的吃什麼燒烤。”路子明說，“我記得我剛來Q市你就要請我去那吃，你還真執著。”
嶽洋說那兒不隻是燒烤，老板炒菜的手藝也是一絕，我從大學開始就是常客，上次去還是去年夏天的事，饞了挺長一段時間了。
“不行不行。”路子明揮了揮手，“一聽就是個寒酸的小地方，我穿成這樣怎麼去？”
“裝。”還在機場的時候嶽洋就注意到他一身名牌商務套裝，怎麼看也不像普通員工的差旅打扮。距路子明辭職不過四個多月，他再有本事也難憑一己之力做到現在這個地步，除非有貴人相助。
嶽洋自知不是那個貴人。
當初懷疑他利用自己真是荒謬。他心中苦笑，路子明何至於，我又何至於。
“我新開發了一家不錯的餐館，本來想今天帶你去吃，去不去？”
“方向盤在你手裏，我能說什麼？”
路子明笑了笑，回歸沉默。
他想到了鍾領。
鍾領應該很清楚嶽洋是老童燒烤的常客，他跟童老板在一起是巧合嗎？抑或是為了嶽洋？為了折磨他還是挽回他？
路子明在墨鏡的掩護下皺起眉頭：嶽洋當初選擇留下，究竟是倔強還是放不下？
“嶽洋，”他叫他一聲，話到嘴邊臨時改口，“你知道人為什麼要結婚？”
嶽洋隻能想到“真愛”“責任”這一類答案，立刻將這個問題劃歸圈套扔回給路子明：“為什麼？”
“為了合法同居節約成本。”路子明停好車，引著嶽洋往餐館走，“兩個人在家一塊兒吃比分頭吃和在外邊兒吃便宜得多，光餐飲費就能省下一大筆錢。如果你跟一個人每天早晨晚上都能見麵，就懶得天天打電話，也不用特地出門約會，通訊費和交通費都省了。”
嶽洋覺得這是謬論：“合著結婚就是為了省錢？”
一句“歡迎光臨”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服務員挑了個靠近空調的位置，兩人各自落座。
路子明也不看菜單，隨口說了幾個菜色就把菜單遞回給服務員，轉而向嶽洋笑道：“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聽出我說的重點了嗎？”
嶽洋有點吃不透路子明如此詆毀婚姻的動機：“結婚是為了省錢。”
“重點是回家吃飯。”路子明說，“我公司、你公司、你家、我家，正好串成一條線，以後就別在外麵吃浪費錢了，我下班正好接你回家做飯吃，吃完了又正好回我家睡覺。”
“誰做飯？”
“你不做我做。”路子明笑道，“嚐了我的手藝你可別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