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士將手高高揮起,示意要最好的酒,店小二抱了酒一溜小跑過來,看著卦士一身樸素打扮,看看清若嫡仙的晃仙,不知道這壇酒該不該放下,猶豫良久,還是開口了:“客官,我們這的上等酒是要先付賬的···”
卦士一個眼神掃過來,有著暗紅血絲的眼睛中淩厲的光瞬間店小二將要出口的話封殺,店小二愣了,這人,這人的眼神為何如此讓人膽寒,突然,半截玉佩在他眼前晃動,卦士手中提著一根紅繩,紅繩末端則是玉佩,玉看起來是極好的,可是再好的玉留了半截也···店小二犯了難這人拿半截玉佩來買賬,怎麼行?
卦士沒有再看店小二,聲音沙啞的說:“喊你們閣主。”
店小二發怔了,什麼?喊閣主?閣主向來不見客,這卦士怎麼···冷不丁的看到卦士掃過來的眼神,心裏一哆嗦,嘴裏就應下了,等離開走了好遠,才暗罵自己,怎麼別人一威武自己就屈了呢。
醉仙閣的掌櫃留了一把山羊胡子,額頭有半寸,圓頂小帽將他商人的精明樣襯托的更加明顯,一身紫色衣服看起來是上好的的料子,就連鞋子做工也相當精細。通常沒有酒錢又無法開口的人才喊閣主,多是些骨子裏清高衣袋裏沒錢的文人,這類人應付的多了,掌櫃一臉不滿的走來,轉過文竹瞬間換上笑容:“兩位客官···”
“你是閣主麼?不是就滾。”那背對著他的卦士連頭都沒回,就說了話“我不願在他的地方動手,你們別一再挑戰我的耐性。”
“什麼人敢在醉仙閣撒野,這是可起始帝當年同閣主飲酒的地方。”掌櫃的山羊胡子差點被氣的翹起來了,老臉漲紅,居然有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沒心思再跟他廢話,動手招了打手來,抱著雙臂站在文竹旁邊。
“起始帝和閣主?嗬嗬!”卦士給自己倒滿杯子“醉仙閣的閣主早就不在了,而起始帝也隨著他一起死了。”
八個打手並非膘肥肉厚那種,相反,一身黑色勁裝很是幹練,圍了一圈站在座位旁邊。
晃仙悠閑的喝著剛送來的好酒,不錯不錯,居然沒有摻水,要知道某人當初可是經常做酒裏摻水這種事,晃仙唇角泛起一絲笑。
“我是該長進些了。”卦士長歎,閉了眼睛聞著杯裏的酒“這醉仙閣的生意越來越好,酒卻越來差了,不比當初晃仙你在時,就算被妖君摻進了水,我依然能聞到他釀的酒香。”
“那酒,是我釀的。”晃仙放下手中的杯子。
“我知。”卦士也將手中的杯子放下“那也是我在他離開之後,第一次從你的酒中喝出滿足的感覺。”
這醉仙閣承載了太多記憶,師傅和起始帝,他和妖君,那些原本如水般不被人理解的感情被釀進酒裏,隨著時光流轉,越來越濃,越來越醇,到如今,已是難以分解了。終於晃仙開口:“勞煩掌櫃,還是將這玉送去給你們管事的看看,酒錢我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