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不正常，一個IQ值接近200的人，在普通人眼裏，肯定是有些不正常的。
這個層次的天賦，足夠讓他在極小的年紀，極短的時間裏學會智力成熟的常人窮年累月才能學會的東西，獲得旁人一片瞠目結舌的驚歎與嫉妒。
所以老頭雖然擁有兩千多冊藏書，但是瑞德隻用了五個月，就翻得差不多了，其中前半個月時間，還是用在了學習羅曼語的讀寫上。
至於方法——則是最簡單的死記硬背。
“老頭，無論是左邊的還是右邊的景色，我都已經眺望過了。”
所以當十一個月大的瑞德從地窖裏爬出來對老頭說出這句話時，老頭的表情非常詫異：“你都看完了？”
瑞德掃了老頭一眼，在窗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黃昏的陽光照在那張稚嫩的小臉上，透出一股淡淡的寂寞味道：“這些東西，都是些枯燥的理論與資料，一點實際的東西都沒有，而且……糟老頭子，你研究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地窖裏的兩堆書籍內容保羅萬有，無論是相對正常的左半邊，還是那充斥著血腥與陰暗的右半邊，裏麵有些魔法理論，也有些煉金術資料，還有的則是一些天文、地理、曆史、宗教等等部分組成的百科全書式的書籍，甚至還有一些是關於武技方麵的內容，瑞德看不出來這個老頭子屬於這些領域中的哪一個，因為每一類資料在這些書籍裏的比重都差不多，而且都有老人親筆書寫的注解。
難道這個老頭子無所不通？
瑞德狐疑地看了一眼這個老頭。
這個大陸上能夠讓人擁有強大力量的道路並不少，但是很少有人能夠精通多條道路，這一點他在很多書上都看到過，老頭的批注似乎也沒有加以批駁。
“我研究的東西？”老頭哼哼了幾聲，喝了一口涼水，諷刺地笑看著瑞德：“小混蛋，我們這些尋求力量的人，在某一條道路走到一定的深度，都會指向同一個終點，到了那個程度，領域的專一和分散不再有什麼區別，隻是各人選擇不同而已。”
“大道萬千殊途同歸？”瑞德眼睛一亮，脫口而出。
羅曼語是一種近似地球拉丁語係的拚音文字，但是也帶有一些象形文字的特征，發音短促，雖然用來吟詩作對扯了一些，但是翻譯一些表意不需太清晰的中文短句並不費事，而瑞德的語言組織能力，也足夠他把這句話說的有些韻味。
“有道理。”糟老頭子愣了一下，片刻才點了點頭：“那些書上應該沒有這些話吧。”
“那些資料裏麵的營養實在是有限。”瑞德哼了兩聲：“糟老頭子，據說那些冥想術自然感應之類的基本方法，都是教師與學徒口耳相傳，或是由一些研究機構內部教授，沒想到你這樣的異端，居然也不能免俗。”
“不是不能免俗。”霍特老頭搖了搖頭：“而是使用力量的方法，最好自己去領會，如要師長引導，會喪失一個難得的體驗機會。”
“是麼？”
“相信以你的聰明，不難明白，雖然書上那些理論不能幫助你直接獲得力量，但是卻是力量體係的基石。”老頭緩緩說道：“尋求力量的道路有很多條，肉體，魔法，信仰，心靈，物質，那條路適合你，我是不知道的，不如你自己尋找。”
“自己找？”瑞德表情古怪。
沒有冥想法，心靈修煉，自然感應法之類那些基礎修煉手段，老頭話中的意思，就好像手裏沒有鑰匙，去開密不透風的大鐵門一樣。
或許是讓他自己去尋找那把鑰匙？
“不錯，你要想想，人類史上第一個學會使用法術和武技戰鬥的人，可沒有什麼修煉方法參考。”老頭子如是說。
“我不想成為什麼開宗立派的偉人啊，老頭子。”瑞德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現在他越來越習慣用這幅沒滿周歲的嬰兒臉做成年人的表情了，若是去拍恐怖片，不用加什麼特效，就足夠嚇死活人：“我想要的隻是力量，越快越好，越強越好。”
“可是我自己的道路，就是這樣摸索出來的。”老頭無奈地攤了攤手：“你知道，這種野路子的修行……我自己都難以用語言表述，更不可能適合大部分人，怎麼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