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劫匪與神父(2 / 3)

“好的……”蒼白著臉的蘇西緩緩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兩步,俯身身出雙手,要抱起還在地上發呆的瑪爾達。那漢子抬起腳,重重將女人踢翻在地,一聲輕響,那把鐮刀從女人手中跌落地上。

“少他媽的耍花招!”漢子吼道,單手抬起嬰兒在空中晃了晃,蘇西尖叫起來。

漢子咬牙。額角青筋暴露,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嬰兒哭聲,有些疑惑地把看了看嬰兒的臉,卻見那小嬰兒一張臉慘白慘白,看來是被嚇傻了,嘿嘿獰笑地瞪了顫抖的蘇西一眼:“小心你的狗崽子!”

“我……什麼都給你,老爺……”蘇西的計劃被男人蠻橫地揭破,心膽俱裂,忙不迭地討饒道。

“去!把你家的印契拿出來!交給我”男人喝令女人進屋取能夠證明農奴合法居留權的證書,這樣他就能合法光明正大地居住下來了。

蘇西不敢反抗,返身走回屋子,男人滿意地笑著,看著手上害怕得發抖哭泣的嬰兒,心中一陣得意,他膽子大,不像其他流浪漢那樣忌憚女人的丈夫如果真的回來後產生的後果,在他看來,不過是繼續流浪而已,搶先下手,正好霸占這個還算比較好看的婆娘。

心情愉快之下,又捏了捏小兒的臉蛋,心想等他有了新的孩子,就把這小兒丟到北麵的米爾河裏淹死。這樣他的身份就不會受到任何人的質疑了。

至於領主……不出意外,再過一陣,這裏就要換領主了!

漢子猖狂地笑著,將嬰兒提到眼前,看著這小兒害怕的表情,心中越來越得意,忽然左眼眶一陣劇痛,慘叫聲鬆開手,捂住流血不止的左眼。

瑞德剛剛把沾著鮮血的手指從這男人的眼眶中拔出,就摔在了地上,根本顧不上體內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和右手因為發力過度而產生的抽筋,向外爬了幾步之後,發了瘋一般號叫起來。

“小兔崽子!”漢子憤怒地大叫著,沾著鮮血的手一把抓向地上爬動的嬰兒,瑞德連忙向前一撲,手一揮,將那跌落在地上的鐮刀推到了瑪爾達的手邊。

近在咫尺嚇呆了的瑪爾達一驚,到瘋狂的男人和哭號不止的小弟,大腦一片空白的瑪爾達下意識抓起了地上的鐮刀,狠狠地朝著男人一揮!

一聲慘叫在清晨的莊園裏回蕩,男人如同被劈倒的竹竿一般跌在地上,脖子上嵌著鋒銳的鐮刀,臉上頸上都是淋漓的鮮血,氣息斷絕。

蘇西的力氣不太大,為了方便收割,鐮刀磨得很鋒利。

剛剛走進屋子的婦人聽到響動衝出屋子時,就看到這一幕,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人死在了院子裏,一家人似乎全被嚇傻了,尤其是施展最後一擊的瑪爾達,更是嘴唇顫抖,滿臉發白,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冒著冷汗,而瑞德,仍在盡職盡責地大哭著。

蘇西顫抖著抱起兩個孩子,兩個女人一個男嬰,就在這個小院子裏、那具屍體之旁或家或真地一起痛哭。

……

卡普倫坐在騎士布蘭森府邸的涼亭裏麵,說是府邸,但是一個騎士能夠擁有什麼像樣的居室?一個村莊的領主,能夠住在擁有簡單花園的小院落裏,就算是足夠奢侈了,對於他這個北方人而言,南方的天氣更顯得濕熱,盡管是冬天,但是仍讓他有種脫下厚厚的棉質教士服的衝動。

“是這樣嗎?雅各布已經戰死……”對麵的騎士夫人一身壯實,一個平民提拔的下等貴族階級,還沒有資格挑選纖細柔美的名媛,王國大部分騎士甚至男爵的夫人,都是這樣一類農婦。

這位騎士夫人正在哀愁於丈夫的不幸,對麵的教士也有些苦惱地想著怎麼開口述說來意。

王國北麵的戰場已經糜爛,像他這樣的教士失去了傳教空間,來到南方也有新覓地點開設教所安身立命的念頭,眼前這個失去丈夫的妻子,大概能夠給他一個容身之處,但是如何開口,卻是個令他苦惱的事情。

如果直接說,會否幹擾到騎士夫人對丈夫的哀思呢?卡普倫搖了搖頭,還是決定過一段時候在提及這件事情,正在苦惱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農民的叫喊:

“夫人,農民維克多家裏發生了命案?”

“命案?”布蘭森夫人驚醒般地站了起來:“快帶我去。”

即使是騎士這種最下層的鄉下貴族,也有些許政治觸覺。

喪失了丈夫的騎士夫人,雖然擁有領地的繼任權,但無疑處在一個微妙的位置,雖然悲痛,但也應該未雨綢繆,及時在領地中建立自己的威信,為了自己孩子鋪路,才是正當的選擇。

“卡普倫先生,你也一起來吧。”布蘭森夫人看了看坐在木凳上的教士,邀請道。

如果有一位神的侍從願意協助她建立權威,當然再好不過。

“求之不得。”卡普倫含笑點頭,正好借機提出落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