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後一次見關莎是什麼時候?”
“大前天的中午,午休快要結束的時候。”
但是根據杉田雅紀所提供的時間,從大前天中午之後,吊橋連接島嶼的關卡那裏沒有相關的出行記錄。那裏是聖瑪利亞學院通向外界的唯一途徑。也就是說,關莎,還在島上?
犯人肯定也還在島上。
白鬱林細細地聽著。陽光透過寫字桌後麵的落地花窗,照在兩人身上。
有學生能發現異樣,訓練有素的蕭雨會看不出來麼?但是為什麼沒有在報告裏提到?現在和本人聯係不上,根據各種記錄來看,應該也沒有離開學院。難道她找到犯人了?
清點學生的那個人回來了,說是除了請假和受處罰的學生,教室裏上課的人數沒有缺席。
“受處罰?”白鬱林問。
在場所有人裏對聖瑪利亞學院最了解不過的杉田雅紀就開始解釋。學院遵循著建校時的教學理念,同時也保留了當時的獎懲製度。為了避免學生養成跋扈嬌逸的品行,學院會采取相應的體罰,比如說一些場地的清理等義務服務,視情況而定。最嚴重的,是自我反省,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關禁閉。
“那現在受處罰的學生在哪裏?”
“因為自我反省了一個星期,昨天剛結束,身體有些虛弱,暈過去了,正在醫務室靜養。”
“禁閉室的結構怎麼樣?牢固麼?有沒有可能從裏麵逃出去。”
“既然都叫做禁閉室,要是不牢固又怎麼能關住裏麵人?”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談話才結束。杉田雅紀離開後,又來了一些教師和幾位學生。但卻大都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浪費了不少時間。去給報案人做筆錄的組員空手而歸,竟然找不到報案的人。老師們集合起來,分成小組在島上開始搜救工作。
白鬱林這邊一時因為情報不足而陷入僵局。之所以安插蕭雨進入學院就是為了能夠提前找出犯人,並同時可以保護校長關莎。就算找不到線索,蕭雨如果發現危險可以將關莎先隔離起來。但是就現在的情況看來,蕭雨極有可能在事發當天或之前遇到了意外。
就在校慶的遊園會上,敖烈還見過蕭雨,那麼很可能她和關莎兩個人的失蹤都發生在同一天,也就是校慶結束後的第一天。犯人,也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在犯罪預報裏顯示的女學生。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她好像能躲過神眼。
島上人多眼雜,學生們個個都是嬌滴滴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小姐,犯人究竟是怎麼把兩個大活人藏起來的?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如果聯係到不久前的圖書館爆炸,犯人難道要從這個島上飛出去麼?
本來的計劃是打算調查聖瑪利亞學院地麵下的人口買賣,學院的校長不可能沒有經手。就算沒有,也脫不了幹係。之所以要殺掉關莎,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想要隱瞞麼?
這種暗地裏進行的操作背後一定是有不一般的機構在運作,而關莎隻是其中的一個齒輪。現在這個齒輪出現故障,就要被舍棄,就像是壁虎為了保留大的利益而舍棄尾巴一樣。但是,關莎死去,一個環節就空出來了,總要有人換上去。
白鬱林又看了一遍犯罪預報試圖能從裏麵再找出點什麼。不完整的預報讓解題人很是頭痛,就像是斷掉的阿裏阿德涅之線,跟在滾動的線球後麵走了一半的路,卻發現接下去不再有指引,四周是迷宮道路曲折縱橫的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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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秀氣的臉蛋上難得地露出了煩躁的神色。學生們看著平時堅不可摧修養良好的學生會會長快步走來,紛紛驚訝地靠邊。
開什麼玩笑。到底是誰報的案!?
關莎這幾天的確是見不到其人,雖然不知曉原因,但杉田雅紀沒有對警方隱瞞。讓她覺得難做的是今天晚上就要進行的拍賣會。沒有關莎也沒關係,杉田雅紀的心裏早就做好了打算。拍賣會無論是買方還是賣方都是隱瞞身份的,隻要出具團會的徽章就好。屆時她用關莎的會徽,主持拍賣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警方會突然介入。為了搜救關莎,現在島上到處都是警方的人馬,在這些外人的眼底下行事,很難不露出破綻。
難道要將拍賣延期麼?可是團會的事不是杉田雅紀能說了算的。
那些人……
杉田雅紀咬咬下唇,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付出白費的。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好不容易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這個島嶼就像是一個吃人的怪獸,一個封閉的王國,隻要你進來了就一輩子也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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