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頭裏掌握的這些字母,足夠破譯第二句話,這句話破譯出來應該是這樣的:A.ELRE.ES。

“在這一句話中字母T和G隻有加在缺字母的地方才有意義(意思是:住在埃爾裏奇。)埃爾裏奇可以假設是寫信人住的地方或者是旅店的名字。”

馬提警長和我完全被福爾摩斯嚴謹又合理的推理吸引住了。我們對這起怪案再也不是一知半解了,案子清晰多了。

“接下來你又是如何推斷的,福爾摩斯先生?”馬提警長問道。

“我有足夠的理由斷定阿貝·斯倫尼是一個美國人,阿貝是美國式的拚寫。發生在丘彼特夫人身上的事情,都是因為一封從美國寄來的信才引發的。從這裏我可以斷定丘彼特夫婦遇害不是家庭暴力引起的,一定有局外人參與其中。我沒有放過對丘彼特夫人年輕時發生的事情的調查。我在昨天向紐約警察局發了一份求急電報,電報是發給在警察局工作的威爾遜·哈格裏夫,他是我的朋友。在電報裏我問他知不知道阿貝·斯倫尼。我以前幫過他很多忙,他馬上給我回了電,他告訴我阿貝·斯倫尼是芝加哥的恐怖分子。與此同時,希爾頓·丘彼特先生寄來了阿貝·斯倫尼最後一次畫的跳舞小人,跳舞小人給我的啟示是:ELSLE.RE.ARE T·MEET THY G·。

“補上字母P和D,這句話就完整了(意思是:愛爾茜,準備見上帝。)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危險了。我對芝加哥那夥恐怖分子十分了解,我料到阿貝·斯倫尼會說到做到的,他勸誘不成就會孤注一擲了。我不敢再浪費時間,馬上和華生趕來阻止這件慘劇的發生。很遺憾,我們來遲了。”

“非常高興能夠和你一起調查這件案子,”馬提警長誠懇地說,“但是,我必須實話實說,你隻為你自己負責,但我卻要為我的上司負責。假如這個現在住在埃爾裏奇農場的阿貝·斯倫尼真是殺人凶手的話,讓他逃出洛福克將是我警探生涯中最大的敗筆。我的上司給我的處分肯定會不輕。”

福爾摩斯說:“他逃不掉的。放心好了。”

“你怎麼知道他逃不掉呢?”

“他如果真要逃走的話,那就是他不打自招了。”

“還等什麼呢,我們去捉住他吧。”

“我想他立刻會到這兒來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寫信請他來。”

“這就有點令人不可思議了,先生!你這不是打草驚蛇,好讓他乘機跑掉嗎?”

“你等著瞧吧,精彩的還在後麵呢。”福爾摩斯說,“看,是不是我請的客人來了?”在門外的小道上,一個身材魁梧、肌肉結實、外貌英俊的男子正大步流星朝宅院走來。他的胡子長得粗長,鼻梁挺直,神情瀟灑,風度翩翩。

福爾摩斯對我和馬提警長輕聲說道:“大家不要輕敵,這個家夥挺難對付的,作好一切準備,不要讓他從這裏逃走了,我想先和他聊聊。”

我們藏到了門後,這個位置的確是令人防不勝防的好地方。門打開了,那人踏步進來了。福爾摩斯出其不備地用槍柄在他的頭上猛擊了一下,馬提警長飛快地用手銬銬上了他的手腕。他們兩個人利索的兩招擒拿了那來個措手不及的家夥。他不知所措地盯著我們不放,一臉的無奈和失望。他對我們說:“我承認我已經輸了,你們的身手不賴。我趕到這裏是希爾頓·丘彼特夫人請我來的,你們怎麼也在這裏呢?不會是她為你們出的計謀吧?”

“你搞錯了,希爾頓·丘彼特夫人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

那人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就撕心裂肺地狂吼起來。

“胡說八道,不可能的事,這絕不可能,你們在騙我。受傷的是希爾頓,不是愛爾茜。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老天爺有沒有搞錯,愛爾茜沒有受傷!”

“希爾頓·丘彼特先生已經中彈身亡,丘彼特夫人額頭中了一槍。”

那人滿臉是絕望的神情,淚水迸湧而出,聲音比淚水更淒慘。他什麼話都不說,隻是悲傷地哭泣,過了幾分鍾,他停止了哭泣。他眼角邊還殘留著淚水,淚痕依在。他說道:“我現在想要說的是,我們之間的恩怨,是希爾頓首先開槍打我而造成的,我還擊了,我並不想傷害愛爾茜。你們不知道我多麼愛她,我對她的愛一直都沒有變。全世界就我一個人這樣深愛著她。她曾經答應過我,她會嫁給我的,但是到最後希爾頓插足進來了,他奪去了我心愛的愛爾茜。愛爾茜本來是屬於我的。”

福爾摩斯對那人說道:“你的真實麵目露出來後,愛爾茜就決定要離開你。但是你不甘心,你一心隻想得到她,你讓她傷透了心。你引誘她拋棄她深愛的丈夫,和你這個讓她既怕又恨的人私奔,這是你一手造成的慘劇。希爾頓先生中彈身亡,丘彼特夫人被你逼得自殺,上帝不會饒恕你的,法律也不會饒恕你的,阿貝·斯倫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