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是錢惹得禍(3 / 3)

蘇勁把蘇勤拉近了房間,責備妹妹不懂事,剛才不該賭氣那樣說。

蘇勤擦著眼淚,說:“我心裏難受,姐,是我拖累你了,讓你在這個家裏受氣,我不想做你的拖油瓶,不想你和姐夫為我為難,我要自己工作掙錢,我可以去發傳單,去超市做促銷,去給中小學生做家教,我能吃苦,我也能不耽誤學習,我不想看你為了受委屈。”

蘇勁說:“上學就要一心學習,你做兼職掙的錢夠哪頭,咱送你去大學不是讓你去掙錢的,要掙錢的話,那還念書做什麼,我不同意你做兼職,你一個月才多少點生活費,我還是能輕鬆拿出來的,我拿的是我自己的工資來供我妹妹念書,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蘇勤固執地說:“姐,我不要,從今天起,我不要你的一分錢,我也不來你這兒了。”

蘇勤這個妹妹的倔強勁兒真是比蘇勁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勁惱了,說:“你敢,你在北京就得聽我的,我比你大五歲,我是你姐,我要是不供你念書讓你自己打工掙錢,那我這姐姐還有什麼臉麵聽你喊我一聲姐姐。蘇勤,你想想,和爸媽還有哥哥比,俺們家五口人,是不是我過的最好,我有著體麵的工作,嫁的人也不錯,你姐夫很寵我,我還要什麼,就想要大家都好,家庭和氣。剛才的局麵,你是不該插嘴的,雖然你說話看似你是沒錯,但聽起來是在抵觸赫名的媽媽。”

“姐,道理我都知道,我就是不想你為難。”蘇勤說著,摸了摸蘇勁的肚子說:“這孩子都還沒生下來,都對你這態度,孩子一出生,那不對你更加刻薄,姐,我真為你擔心。”

“傻瓜,你姐夫多疼我,有他給我撐腰。這事你別放心上,回學校好好念書,我讓你姐夫送你回學校,記住,這事不許在爸媽麵前提起,要懂事。”蘇勁叮囑著。

“好,我不提,你努力維護的也就是這些了,姐,你不累嗎?”蘇勤問。

蘇勁想想這個問題,累嗎,當然累,這就是生活。

“妹,等你再大點,或者走向了社會,也有了家庭,你就會明白了。”蘇勁說。

張赫名送蘇勤回學校,卻擔心家裏母親會和蘇勁再次發生戰爭,好在張音正在家,張赫名這才放心。

晚上,話題再次被轉移上彙款的這頭上來,李雪芝的意思是,蘇勁違反了婚前約定的協議,必須要知道錯誤,至少要認錯,知錯能改。蘇勁當然認為自己沒有錯,並堅持自己這些錢也是婚前財產,很顯然,李雪芝喜歡嘴甜乖巧的女孩子,不喜歡蘇勁的較真,她很不悅,張赫名仍護著蘇勁,說協議上的甲方就是張赫名他自己,他代表甲方同意了,那也就是算沒有違約。

李雪芝對兒子處處護著兒媳的行為很不滿,飯沒有吃幾口,食之無味,就獨自走進了臥室。

睡前,張赫名試探著說蘇勁:“今天,錯也不能全怪咱媽,你也有不對的地方,至少,你彙了兩萬多塊錢回家,你該告訴我一聲,我是肯定同意的,我是你在丈夫,我不希望你做事瞞著我,你應該信任我告訴我的,這樣也就可以避免掉一些誤會和矛盾。”

“我是打算說的,隻是忘了,我沒有錯,我看看我的父母,哥哥,妹妹,我就會有很深的內疚自責感,張赫名,當我和你一起吃著西餐或者海鮮時,我就開始內疚,我最見不得的就是我的親人過得比我差,我寧願他們都好,都比我好。”蘇勁說。

張赫名想要擁著蘇勁,被蘇勁推開。

“我好累,我也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生氣,我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著想,我想他健康,不要再我的壞情緒下發育生長。這件事就過去了,我也領教了,以後我會和你商量,行了吧。”蘇勁說完,接著說:“我幸好還是花自己婚前存的積蓄,照著樣子,我還能依靠你家給我一分一毫錢來給我爸媽嗎?”

張赫名慢慢鬆開了擁著蘇勁的手,那一晚,都彼此沒有再說話。

之後,慢慢又恢複了寧靜的家庭,很多瑣碎的事情,都在互相包容,目的都是為了孩子。卓惠娜依舊來往勤便,有時蘇勁下班回家,就看到卓惠娜坐在沙發上和婆婆挽在一起看喜劇電影,婆婆對她很平淡,對卓惠娜相比之下格外熱情親昵,到底誰才是她的兒媳婦。

李雪芝會挽留卓惠娜留下來吃飯,飯間,卓惠娜不停地往李雪芝的碗裏夾菜,親熱地喊著幹媽,對赫名喊著赫名哥哥,仿佛她也是這一家人之一。每次來,卓惠娜都會衣著精致,香水噴的恰到好處,蘇勁看到卓惠娜在眼前裏晃來晃去,就是覺得很不舒服。

終於有天,她對張赫名說:“能不能讓卓惠娜別老來咱們家,香水味我聞著悶得慌,我總覺得她很紮眼。”

“哈哈,你是沒有自信了吧,別呀,你在我心裏是最美的,她來是咱們聊天的,她們之間就像是母女情深一般,我也阻擋不住的。”張赫名說著,並沒有察覺到蘇勁有多麼嚴肅,對於卓惠娜,蘇勁仍舊是保持警覺的,她並不認為自己已經嫁給張赫名了,那就沒事了,換做任何一個正常女人,隔三差五家裏就來了個漂亮的女孩子圍繞在婆婆和老公身邊,她還能淡定嗎?

很顯然,卓惠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裏是來看望李雪芝的,明明就是借機來挑事的,多少次卓惠娜前腳走,李雪芝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蘇勁明白這種臉色是專門擺給她看的。甚至有幾次似乎婆婆對她都有所改觀了,態度也換的緩和了,也都因為卓惠娜添油加醋說了些什麼,讓婆婆又生蘇勁的氣了。

卓惠娜就是這個家裏最不安分的分裂分子,蘇勁覺得務必要想辦法將她隔離出張家來。

蘇勤從那次之後,幾乎真的就再也沒有來過張家了,蘇勤是個特別剛強的女孩子,她聽到李雪芝那樣的話,是打死也不願來姐姐家吃飯拿東西了,單純的孩子就是這樣,純淨地揉不下一粒沙子。

蘇勁隻好自己去學校看望蘇勤,也有了一些收獲,知道蘇勤在談戀愛,是和她高中的同學戀愛,據說在高中時就開始談了,高考還一起約了考上北京的同一所大學,男孩叫艾好,清秀幹淨,話不是很多,比較內斂,不失單純,也不失沉穩。

蘇勤在蘇勁的再三“威逼利誘”下才承認了和艾好的戀愛,並要求蘇勁替她保密,千萬不要說出去,不能讓父母和哥哥知道。

蘇勁懷孕期間,長胖了幾十斤,為了孩子的營養,她努力去吃平時都不吃但對嬰兒的發育有極大促進的食物,她還未正式為人母,卻也體諒到了為人父母的艱辛。她更加理解和同情自己的父母親,撫養了三個孩子,該要付出多少心思。

為了讓俞思更快走出之前那段感情的陰影,張赫名將好朋友陸清介紹給了俞思,兩個人先見了麵,彼此對對方的第一印象都不錯,尤其是陸清,早在蘇勁和張赫名婚禮上做伴郎的時候就對俞思一見鍾情了。

俞思對感情似乎並不是很熱烈,但也倒都一一赴陸清的約會。

在蘇勁離預產期還有三個月的時候,她獨自去醫院做產檢,也沒有打電話通知張赫名,回家的時候,就自己拿著鑰匙開門,當鑰匙門打開,她看到了令她不敢相信眼前事實的一幕,張赫名躺在沙發上,卓惠娜壓在張赫名的身上,她沒有看清楚張赫名到底是伸手擁抱卓惠娜還是推開卓惠娜,但她清晰聽到卓惠娜說:“那天晚上,我進了你的房間,你難道忘了嗎?”

如同晴天霹靂,蘇勁手裏的化驗單和鈣片一下子就跌落在了地上,如同萬劫不複。

她轉身就下樓走,不管身後追出來的張赫名。

那晚卓惠娜進了張赫名的房間,孤男寡女,半夜在一個房間,做了什麼,張赫名難道你忘記了嗎,蘇勁頭腦一片空白,隻是想逃離,越快走越好,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張赫名,我和你沒完!

手機響個不停,關機,忍來忍去,圖的是什麼,都說女人懷孕期間男人的出軌率是最高的,連滿口不喜歡卓惠娜見著就煩的張赫名竟也出軌了。她是理科大腦,就固執認為張赫名背叛了自己,坐在出租車後座上淚如泉湧。

天塌下來了一樣,頭腦一熱,讓出租車司機送自己去醫院,她決定要把孩子引產掉,她辛苦隱忍給他生孩子,他倒風流快活,不如拿掉孩子,離婚來個徹底,反正他媽媽不一直就盼著他們分開嗎?!

她開機,給李雪芝發了一條短信,說:媽,我和張赫名完了,他做出這樣的事,怕是也不想要孩子了,我會讓大家都皆大歡喜的。

她第一次這麼任性,關掉手機,閉上眼,浮現的都是張赫名和卓惠娜可能親密的姿態,她想著就要被折磨瘋了,結束了最好。

車停到了醫院,她步子艱難,往醫院裏走,摸著肚子,她又走不下去了,這個寶寶還有三個月就出世了,她和它說了好多好多的悄悄話,她怎麼忍心不要這個孩子,剛氣頭上是把心一橫,可當真到了醫院,她舍不得。就算張赫名背叛了自己,離婚,她也要把孩子生下來,哪怕獨立撫養。

她走出醫院,漫無目的在路上走,這早春的天春寒料峭,眼角掛著淚,打開手機,看到張赫名傳來的十幾條短信,在瘋狂尋找她,生怕她會做傻事。她想哭了,如果張赫名還是以前的他該多好,她想想,打通了家裏的電話。這時的她,很無助,但她是絕對不會對父母說的,隻是此刻很想念爸爸媽媽。

蘇廣宏正從大棚裏回來,渾身泥土,聽電話響了半會兒,慌忙接了電話,看是女兒的號碼,於是笑嘻嘻嚷著大嗓門接電話:“我姑娘怎麼樣,我昨晚還和你媽說,過兩月就讓你媽去北京陪著你,你哥的房子也差不多蓋好了,裝裝修,前幾天相親了個女孩,還不錯,精明麻利,你哥哥缺的優點她都有,我看下半年也能辦喜事了。”

蘇勁聽到爸爸親切的聲音說著家裏的事,更加想家,哽咽著,努力不讓爸爸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她流著淚笑道:“那好呀,我媽來的時候給我提前打個電話,等我生完孩子,我就回去見見未來大嫂。”

“那你看你要是還有些錢的話,就算是爸爸問你借的,房子要裝修,簡單裝一下,也得四五萬,家具電器都要買新的,我和你媽身上是掏空了,大棚還要投入。你有閑錢就往家裏寄點,我肯定還給你。你不曉得,外麵把你傳的多了不起,都說你嫁了北京的有錢人家,年薪幾十萬,誰不羨慕你啊。”蘇廣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