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婆婆與媽之間的戰爭(1 / 3)

蘇勁說:“爸,我哪有那麼好,是不是有錢人家你不清楚嗎。咱父女之間還提什麼借錢,我這兩天就把錢彙回去。”

“好的。蘇勤還好吧,我問她是不是總去你那吃飯,她支支吾吾說太遠了不想去,我還把她批評了一頓,姐姐都要生了,要常去看看姐姐。”蘇廣宏說。

蘇勁說:“爸,蘇勤很乖,是怕給我添麻煩呢。爸,沒啥事我掛了啊,跟我媽也別太累了,累垮了身體不值當。”

掛了電話,蘇勁坐在公交站台旁的座位上,嗚嗚直哭,她怎麼努力,怎麼打拚,她的日子都是煎熬,這又要給家裏彙錢,上一次已經是鬧翻了天,這次,和張赫名都走到了這個地步,想想,也好,不需要再顧忌什麼了。什麼婚前條約,什麼財產公證,都見鬼去吧。

李雪芝收到蘇勁的短信,料想到發生了什麼事,也打不通蘇勁的手機,就急急忙忙從學校趕到家裏,看見隻有卓惠娜在客廳裏坐著看電視。

“惠娜,見著蘇勁和張赫名沒有,他倆是不是吵架了?”李雪芝問。

卓惠娜倒了一杯水給李雪芝說:“幹媽,瞧您緊張的,一頭汗,喝點水。也沒什麼事,這蘇勁也未必太大驚小怪了吧,我和赫名哥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就在一張床上玩,我不就和他坐沙發上鬧了會兒,正好被她推門瞧見了,這就誤會賭氣跑走了,赫名哥還居然去追,隻怪她自己小氣。”

“我當多大事呢,你也是的,她懷孕快生了,情緒敏感,我都讓著她點,萬一孩子出了什麼事,這可怎麼辦,她那一根筋的性格,不行,我也得去找找。”李雪芝緊張起來,拎著包就要出去。

卓惠娜也懶洋洋站起身,說:“那我也回家吧。她頂多去躲哪兒哭去了,難不成還能去醫院拿掉孩子,她才沒那勇氣。”

李雪芝一拍腿,趕緊打電話讓張赫名快開車去醫院。

卓惠娜寬慰著說:“我也是隨口一說,現在引產不是隨便的,都要孩子父親到場的。”

李雪芝語氣加重,說:“那她萬一碰到哪,摔到哪,傷到孩子呢,你快回去吧,免得她回來撞見你,影響她心情。”

卓惠娜很不情願地說:“噢,那幹媽我走了。”

卓惠娜一出門,就抱怨道:“都衝我了,不就是她肚子裏有張家的骨肉嗎,瞧著吧,說不定生個女兒呢,我還有機會,隻要我製造矛盾努力點,我就不怕拆不散他們。”

張赫名開著車往醫院飛馳趕去,他邊撥打電話邊念著:“我的寶貝我的祖宗,你就接電話吧,好歹也要聽我解釋一下啊,你這是要我的命把我急死啊。”電話一遍遍都被掛斷,嘟嘟的聲音,讓他又害怕又煩躁。

“都是卓惠娜,以後再也不許她來我家,每次來都要惹事!”張赫名狂躁不安。

快到醫院的路上,他坐在車裏,看見她坐在對麵馬路邊的公交站台旁,正在哭,車來車往的,他看得心疼,怔了一會兒,等他車停好,走到她麵前時,她已經是滿臉的淚水和鼻涕。

他抱住了她,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說:“我的老婆孩子,我可終於找到你們了,我快要嚇死了知道嗎,你怎麼這麼傻,也不聽我解釋,我擔心死了。”

她任他抱著,絕望地說:“還找我做什麼,你不都和她好到一起了嗎,你媽媽就盼著換掉我這個兒媳婦,如你們的願。”

“傻瓜,胡鬧!你瞧仔細了嗎,我跟你說,我先到家,她來我找我媽,一來了就不走,坐沙發上,鬧著要我給他削蘋果,還要削的蘋果皮都不斷。我懶得搭理她,她就沒個正經動手動腳打鬧,我推開她,你沒見我的姿勢是把她往外推嗎。你個傻瓜,還跑到這裏哭,灰塵這麼大。”張赫名說著,用紙巾給蘇勁擦拭臉上的淚水。

蘇勁的心緩和了些,還是不信,問:“那她說那晚走到你的房間,你們做什麼了,她還問你忘記了嗎?”

“那晚啊,我真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她,她跑到我房間裏,說什麼半夜對著鏡子削蘋果皮,隻要皮不斷,就能在鏡中看到鬼,說她一個人試驗害怕,我為了證明無神論,就替她削了一個蘋果,皮都沒斷。所以她扯出什麼那晚去我房間,扯淡,你說我把她當親妹妹我能對她做什麼。”張赫名無辜地說,一臉的無奈。

“你沒騙我嗎?這種荒誕無稽的鬼話連篇你編出來哄我。”蘇勁吸了吸鼻子,說。

張赫名舉著手,說:“我張赫名對天發誓,我要是和卓惠娜做了什麼對不起我老婆的事情,我絕對不得——”

“夠了,發什麼毒誓。我來作證,蘇勁,你這次是真的冤枉我和赫名了,我再怎麼樣,隻要你們的婚姻還存續,我都不可能容忍張赫名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任何不恥的事情,你不信他,也要信我。回去吧,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別往心裏去,動了胎氣就不好了。”李雪芝也趕來,正巧插了一句話。

蘇勁點點頭,說:“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別說了,回家吧,我今晚給你們做好吃的,咱全家集體壓壓驚,我這一天天的,經不起折騰。”李雪芝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晚上張音正回到家,聽李雪芝說起白天的風波之後,把張赫名交到房間狠狠訓斥了一頓。

蘇勁想,這件事雖是誤會,卻也是件好事,她要在這個時機提出改一改婚約上的規定,必須補充一條。

蘇勁在和張赫名商量之後,對公婆說出了自己這些天早就想說的話,她不希望家裏常出現卓惠娜的身影,她認為這是影響家庭和諧的一個人,不管張赫名對卓惠娜的排斥有多堅定,她認為卓惠娜在婆婆麵前的一些言語已經足夠動搖這個家裏的危機。

加入一條。

第十一條:對於卓惠娜這樣客人的來訪,每月不得超過兩次。

最後,李雪芝又提出要加上一個括弧,內容是(節假日除外)。

蘇勁也做出妥協,這樣就好,以後再也不用每次下班回來,吃飯,都要看著卓惠娜的臉色了,她才是這家的兒媳婦,新女主人,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次,這一仗,她算是贏了。

在和張赫名的徹夜長談之後,她當然是相信張赫名和卓惠娜是不會有什麼事的,隻是當時思維一下混亂,積壓太久的壞情緒累積到一起,她崩潰了,把事情擴大的很可怕很嚴重,萬念俱灰。但現在又好起來了,便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這難道是孕婦的產前焦躁症嗎。

她躺在張赫名的懷裏,問他想不要親密活動一下。

他義正言辭地說:“我可要忍住,關鍵時期,再等等,在等四個月,我就能好好親密一番了。”

蘇勁笑:“我的意思是,你會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在外麵找女人。”

“我才不會!我老婆為我生孩子,我當然要為她守身如玉,那種男人都不配做男人。我有你這麼好的老婆,我真知足了,誰我都不要,我隻要你。沒關係,我忍忍,為了咱孩子,我要將欲望控製到學前班小朋友那般純潔。”張赫名說。

“那你說,卓惠娜還會常來咱家嗎?”蘇勁擔憂問。

“不會來了,我媽會轉告她的,她和我媽感情好,可以去外邊喝喝茶聊聊天,別老往我們家裏來。反正我也不怕影響兩家的關係,是她在挑事,鬧得咱家總是誤會不斷。”張赫名說。

“隻怪你太有魅力了,讓她盯著你不放。不過,我也高興,證明我有眼光。噢,對了,赫名,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你要是同意,我就辦,你要是不同意,我在另外想辦法。”蘇勁說。

張赫名說:“不用說,我當然同意,你做什麼我都同意。”

“你可別答應早了,是這樣的,我哥下半年就打算結婚了,嫂子也相中了,現在就差要裝修婚房,還有彩禮錢,這些都不可少,在農村辦酒席,隻要不在酒店辦大排場,都還能掙一點,所以婚禮我也不需要出錢,這是最後一次為家裏出一筆大的錢,我想和你商量。”蘇勁說。

“要多少?我也湊點,一起給家裏寄去,這事別讓我媽知道就好。爸媽他們在農村種地掙錢也辛苦,我們掙錢好在比他們容易些,隻要能幫,我們都盡力,兩家人都過得好,這才叫真的幸福。”張赫名的話,讓蘇勁心暖暖的。

“可是,這次要五萬,爸爸說就當是問我借,會還給我的。他也挺不想找我張口的,其實都怪我,我一直在爸媽麵前說大話,說自己多能幹掙錢多容易,現在家裏那邊都傳著說我年薪幾十萬,我不幫也不行,隻能擠擠自己,也要讓家裏度過難關,眾人抬水,讓大哥把婚結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問俞思俞睿借一些,這樣不動那賬麵上的錢。”蘇勁說。

五萬對於張赫名來說,並不是小的數目,他不吃不喝也要四個月的工資才行,這比他想的數目要多,但他還是一口答應了,說:“行,五萬就五萬,也別說借了,是你爸爸媽媽,你都是他們撫養大的,沒有他們,我哪來這麼好的媳婦,我們一起孝順回報他們,這是應該的。傻瓜,問別人借什麼錢,咱卡裏有錢,賬麵上是我媽看的,你是做會計的,你難道不能把賬麵做的漂亮幹淨嗎?”

哈哈,這倒是要蘇勁充分發揮專業知識,來做個表麵的賬目了。

蘇勁聽到張赫名這麼說,反有些內疚了,她知道張家的條件也不是很富足,公公婆婆都是固定工資,沒有什麼灰色收入,也是勞動所得,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她既然已經嫁入張家了,就該像一家人,也要為這個家的將來打算,比如說張赫名一直開著輛舊的北京現代,如果條件允許,至少也要換個大眾邁騰,途觀等檔次的車,再好點的話,就買輛奧迪A4。還有孩子,以後培養一個孩子,也是要存足一筆錢的。

未來還是需要奮鬥和打拚的,好在,他們的工作都順利,這也免了後顧之憂。

五萬塊錢就這樣瞞著公婆給家裏彙去了,蘇廣宏問蘇勁,家婆和家公知不知道她往家彙錢的事,支不支持,別為此鬧得矛盾。蘇勁當然是一貫的美好承諾,說:“爸,錢您就安心拿著給大哥裝婚房吧,我公公婆婆都知道,這錢也有赫名的一部分,都支持。”

那一紙婚約,真的就能約束得了她蘇勁嗎,夾在公婆和自己父母之間,左右都要孝順,左右都需要善意的謊言。

蘇勁在外企的壓力是大於張赫名的,如果不是上司俞睿照顧著點,她這三個月的產假也難以申請的輕鬆。

她是個工作狂,就算是生孩子,也會擔心工作轉交別人做會出什麼紕漏,她想了想,將自己的事都轉交給俞思代理,平時還可以私下找俞思談談工作,這倒把俞思逗樂了。

俞思說:“你就給我專心致誌生孩子吧,還惦記著工作,我要是你,整天除了吃喝玩樂,我就啥也不想。不過我怕是沒那麼好的命了,我還能做媽媽嗎,陸清現在對我窮追不舍,當我是女神,我有時真想善良的告訴他,我可能終生不孕,他能接受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