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侍讀班底(2 / 2)

未時就得跟著專門的武術教習練習騎射,練習武藝。

申時便得學習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中的其餘科目。

直到酉時,日頭偏西,倦鳥歸巢之時,楊倓方才能結束一整天的學習生活。

換而言之,他必須在淩晨四點左右起床,從五點開始學習,至少要學習到下午五點。萬一碰到夫子講得興起,便是留堂到七點也是常有的,可見拖堂實乃華夏教師的傳統美德。

哪怕是在後世新中國填鴨教育最瘋狂的年代,對一個區區五歲的孩童而言,這種學習強度都堪稱**至極。

怪不得古代很多皇室子弟都有明顯的人格缺陷,登基之後方才顯示出暴虐性格的帝皇也比比皆是,楊倓滿心哀歎道。

半個時辰後,順利補眠的楊倓已是神清氣爽,背著雙手晃晃悠悠的回到庭院。

少年侍讀們還在李玄霸的帶領下跳著跨越千年而來的健身操,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尤其是略微有些虛胖的長孫無忌,眯著狹長的雙眼喘粗氣,似乎隨時都有暈厥的可能。饒是如此,他們還是盡力將動作做到位,沒有半分偷奸耍滑。

楊倓對侍讀們的服從性頗為滿意,教育要從娃娃抓起,麵對即將到來的亂世,他急需一批擁有絕對執行力的心腹骨幹,這批隋朝的高幹子弟便是班底了。

經過將將一個月的**,這些曆來憊懶無賴的紈絝們終有了幾分起色,即便心中諸多不願,但執行命令仍是一絲不苟,楊倓也是看在眼裏的。

他擺擺手道:“罷了,去整理一番儀容,待陪本王用過早膳後,一同前往書齋聽夫子講習午課!”

少年們如蒙大赦,俱是歡呼一聲,皆是隨早已守候在一旁的宮人去了。

“李玄霸啊李玄霸,隋唐演義裏的第一好漢李元霸的曆史原型嘛。可惜原本活不到十六歲就夭折了,倒要看看你此生會否成為本王麾下一員猛將。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從後世醫典中尋摸出幾張方子,多少能緩解一下你們李家遺傳的心血管疾病。”

楊倓獨獨望著大步流星遠去的李玄霸,雙眼微微眯起,心中暗道:“不過若你當真能成長為本王的得力幹將,待他日你父兄當真不識時務,執意與本王為敵,如何安置你倒要費些心思了。”

李靖,羅士信,秦瓊,程咬金。。。。。。楊倓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麵色逐漸多了幾分潮紅,“穿越到這個名臣良將輩出的亂世,也未必全然不是好事啊!”

侍讀們到後院廂房各自盥洗,又換過幹淨的衣裳,紛紛來到偏廳。見楊倓已在用早膳,也熟知這燕王殿下用膳時不喜多禮,便紛紛依著舊例在廳內的長桌邊落座用膳。

這花梨木的長桌乃是楊倓前些日子差宮人到匠作監訂製的,雖經過五胡亂華,桌椅等器具已被中原百姓逐漸接受,但貴族們還是習慣分案而食,畢竟與上位者平起平坐實在有逾矩之嫌。

之所以與侍讀們一同圍著長桌用膳,倒不是楊倓刻意挑戰世俗禮教,不過是看中便於交流罷了。若是分案而食,隔著台階和老遠的距離,想與人談話皆為費勁。在長桌用膳雖不如圓桌親近,但楊倓隻需坐在主位,即可顯出地位,又不礙彼此交流,倒是一舉兩得。

回想侍讀們初次與楊倓同桌而食時,眼中的激動和感恩皆是掩飾不住。同案而食乃是極親近的舉動,他們年紀雖小,但好歹都是出身顯貴,眼界足夠寬。如今能得皇長孫另眼相看,不惜折節下交,儼然成為“自家人”,對楊倓的好感度自然狂飆不已。

眼見區區長桌竟能起到收攬人心的作用,楊倓對此番無心插柳之舉多少有些自得。用膳時倒是把夫子平日教導的“食不言”拋諸腦後,和少年們談笑風生。畢竟飯桌自古便是華夏子孫交流感情最佳的地點,夫子此類大儒過於嚴守禮教,在楊倓看來多少有些刻板。

眾人用過早膳,便隨著楊倓匆匆向書齋趕去。雖擔心誤了時辰被夫子責罰,侍讀們卻也不敢如楊倓般發力奔跑,最多疾步而行罷了。

此處雖是側殿,但仍屬大業殿,乃是中宮所在,若不是楊倓深得皇帝夫婦的寵愛,養在身邊,這些少年恐怕一輩子都未必有機會踏足這大隋朝最森嚴的禁地。早在他們被選為楊倓的侍讀之初,便被祖輩和父輩再三嚴厲告誡,入宮時需處處謹言慎行,免得為家族招來滅頂之災。

當然他們也沒資格留宿宮中,每日淩晨便需得從各自家中趕往紫薇皇宮,其實未必比需上晨課的楊倓起得晚,作息時間倒是頗像每日上朝的官員了。

所幸偏殿書齋和楊倓的寢院相距不遠,一行人倒是將將趕宮人將巳時的沙漏換上之前進了書齋,拜過早已端坐在主席的夫子,乖乖各自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