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這裏,天啟皇帝還在和顧辭心照不宣地較勁兒,外麵那五十大板也算是打完了。
想必也是因為太子尊貴之軀,侍衛也並不敢打得太用力,畢竟皇後還在宮中,若是皇後娘娘一時發難,哪裏還有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活路之有。
“殿下,奴才都是奉命行事,殿下可千萬不要怪罪。”五十大板告罄,侍衛連忙去扶了正哎哎喲喲呻吟的顧寅起來。
顧寅一甩手,脾氣上來了,牽扯到屁股上的傷口,一下子疼得齜牙咧嘴,有氣無力的時候還要生氣怒道:“狗奴才,下手這麼重,小心我讓母後統統將你們拉下去砍了!”
“奴才們都是遵從皇命,望太子殿下體諒。”侍衛連忙跪了一地。
顧寅哪怕是站著不動,那屁股都火辣辣的疼,怒氣衝衝地哀嚎道:“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扶本宮去鳳儀宮!”說罷顧寅的脖子一縮,似乎是感覺自己的聲音大了些再傳到了勤政殿裏叫皇上聽了去。
侍衛們立刻過來簇擁著顧寅將他架起來,往鳳儀宮的方向的抬過去。
先前杜長早就事先將太子被皇上責打的消息派人通傳給了皇後娘娘,鳳儀宮上下早就因為皇後娘娘的震怒而亂作了一團。太子被打,皇後娘娘固然是心疼,隻不過是那是皇上的命令,又怎麼可能因為旁人而輕易更改了呢?如此,皇後娘娘也隻能在鳳儀宮好好等著了。
不多久,哀嚎著的顧寅便被抬進了鳳儀宮,徐皇後著急得兩鬢微微蓬,上前搭著顧寅的手心疼得拍了拍,轉頭吩咐道:“快,把禦醫叫來,手腳都快點的!若是太子有什麼好歹本宮唯你們是問!”
宮人們拿藥的拿藥,傳禦醫的傳禦醫,好一通亂忙。
那打人的侍衛的確沒下什麼重手,隻不過是顧寅想來嬌生慣養,嬌氣慣了,受了點疼便要哀鴻遍野,非要天下皆知才嚎成這樣。
“皇上下手怎麼這麼重?”徐皇後坐在床沿邊,用絹子輕輕擦拭了顧寅額角的血跡。
禦醫診治過後聲稱沒什麼大礙,都是皮肉傷,連躺都不用躺,過個幾天就好了。
徐皇後這才放下心,和顧寅仔細交談了起來。
說起在勤政殿的事情顧寅先是心有餘悸,後是慢慢震怒,攥著拳頭咬牙切齒道:“都是顧辭從旁添油加醋!她若是有一日落到我手裏,看我能不能饒了他去!”
徐皇後是聰明人,先前一直讓顧寅身上的傷口給蒙蔽了眼睛,眼下心中才慢慢清明起來,點著他的傷口問道:“皇上好好的打你做什麼?這一大早的,最近皇上又罷了早朝,你不再東宮好好睡你的覺,難得有這樣勤快的時候,總不會是皇上一早上就傳召你把你叫過來打一頓吧?”
顧寅趴在床上歎了口氣,“母後,您知道先前王恒的公子在將軍府被打成半殘,後麵又是一路拖拽扔回侍郎府的事情吧?”
這件事兒徐皇後略有耳聞,也知曉來龍去脈,隻不過區區侍郎王恒,何德何能入了徐皇後的眼?王舒一事,放在皇宮中不過是個笑談罷了,誰會真的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