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還對文藝的發展變化與社會、時代的發展變化的關係進行了探索,提出自己的看法:即“文運關乎世運”。李漁在《論唐兵三變唐文三變》中說:“唐兵愈變而愈弱,唐文愈變而愈雄。由此觀之,則文運關乎世運之言,幾不驗矣。其故何哉?曰:尚武之世,文運必衰,以士君子恥弄毛錐,盡以建功立業為誌,故文風不競,兵氣有以勝之也。賤武之朝,文運必勝,以士大夫厭談兵事,各以著書立言為心。”明眼人一看便知,李漁的具體論述是不科學的--文運與世運的關係絕非如此簡單。但是他畢竟還是把文運與世運聯係起來加以考察,因而是有進步意義的。從這種“文運關乎世運”的觀點出發,李漁就能得出“填詞非末技,乃與史傳詩文同源而異派者也”的結論,因為各個時代都有適應於那個時代的文學,時代發展了,文學也跟著發展。戲劇--元曲、明清傳奇,也是它自己那個時代的產物,就如同“經莫盛於上古,是上古為六經之運;史莫盛於漢,是漢為史之運;詩莫盛於唐,是唐為詩之運;曲莫盛於元,是元為曲之運”。李漁的這種觀點,對於“視詞曲為小道”的傳統的偏見,是一種挑戰,對於提高戲劇藝術的社會地位,無疑具有積極的、進步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