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直麵選擇(4)(1 / 3)

老頭兒住在一棟十分漂亮的房子裏。他對紀威說,他的全部財產,包括這所房子和花園都來自於這隻瓶子。瓶子裏住著一個小魔鬼,隻要有人買了瓶子,小魔鬼就聽他指揮。他所渴望的一切——愛情、名譽、金錢、隻要他一說出來,就全都是他的了。不過這個瓶子有個缺點,就是擁有瓶子的人,在願望得到滿足後,必須盡快以低於原價的價錢脫手轉賣給別人,而且一定要收硬幣。否則,死後就要下地獄受烈火的煎熬。

紀威買下這隻有魔力的瓶子後,在乘船回夏威夷時,許願說:“我要在我出生的科納海濱造一所美麗的房子和花園,門邊陽光燦爛,花園裏百花盛開……”回到夏威夷的檀香山,剛一上岸,紀威就意外地繼承了一大筆遺產。

於是紀威找來建築師,讓他給自己設計房子。建築師設計的圖樣競與紀威想像中的一點不差,而且造價也正是紀威所繼承的那筆遺產的數目。

房子造好了,紀威給它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光明宮”。不久,紀威又遇見一位美麗的姑娘——柯庫婭,兩人一見鍾情,遂結為

伉儷。紀威感到自己的願望都已得到滿足,便把瓶子以四十五美元的價錢賣給了別人。

紀威和柯庫婭在光明宮裏無憂無慮地生活著。這樣過了一年。一天,紀威在浴室洗澡時,發現身上有一塊斑,好像石頭上的苔蘚病。他知道自己得了苔蘚病。無論誰得了這種病都將很快死去。紀威的全部希望頓時都像肥皂泡似的,一下子破滅了。

“我可以心甘情願地離開我的故鄉夏威夷,”紀威在痛苦地沉思,“我可以很輕鬆地離開我這所美麗的房子。可是柯庫婭,我生命的光輝,我怎麼能忍心和你永久地別離呢?……”

突然,紀威又想到了那個有魔力的瓶子。看來能拯救自己的隻有它了。於是紀威四處打聽那隻瓶子的下落,最後在懷基海濱一個霍爾人家裏找到了。

霍爾八對紀威說,瓶子離開紀威後,又數易其主,越賣越賤,他是以兩美分從別人那裏買進的。

“什麼?”紀威大聲說,“兩美分?唔,那麼,你隻能賣一美分,而那個買瓶子的人——”買了那個瓶子的人將再也賣不出去了,那瓶子和魔鬼會一直跟他在一起,直到他死去為止,而他死後瓶魔一定會把他帶入地獄的火坑裏。可是,為了治好苔蘚病,為了能和柯庫婭在一起,紀威毅然地將瓶子買下了。

苔蘚病治好了。可紀威卻要永遠受那瓶魔的約束,除了永遠在地獄的烈火裏熬成灰燼以外,沒有更好的希望了。紀威在想像中遠遠望見了熊熊燃燒著的地獄之火,他的靈魂戰栗了。

紀威失去了往日的快樂,變得鬱鬱寡歡。妻子柯庫婭敏銳地覺察到了這一點,在妻子的催問下,紀威把全部事實都告訴了他。

“紀葳,你為愛而獻出了你靈魂的幸福,我一定要用我的雙手拯救你!”柯庫婭說,“我記得在法國有種小硬幣叫生丁,一美分等於五生丁左右。紀威,咱們到法屬群島去推銷吧。來,我的紀威!消除顧慮,柯庫婭會保護你。”

可是,在法屬島嶼帕皮提,紀威和柯庫婭發現,當他們向人們提出以四生丁出售這個健康和財富的無窮無盡的源泉時,很難讓人們相信你的真誠。此外,還必須說明那個瓶兒的危險性,人們更是趕緊敬而遠之,仿佛躲開跟魔鬼打交道的人似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瓶子仍賣不出去,紀威一天比一天憂鬱。看著丈夫痛苦的樣子,柯庫婭十分難受。終於,她打定主意,要代替丈夫去接受地獄之火的煎熬。

這天晚上,烏雲隨風吹來,月光黯淡,全城都已沉入夢鄉。柯庫婭在一街角的拐彎處找到一位又老又窮的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