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一沒有去追他,更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低頭看了看還在地上痛苦地打滾地侍衛們,沉聲道:“你們以後若還敢仗勢欺人,斷的可就不是區區一條手臂了。聽懂了嗎?”
侍衛們連連唉聲歎氣地答應:“是,是,再也不敢了。”
悅來樓是汴州城裏首屈一指的名樓,其中祖傳的秘釀清酒更是為天下人所追捧,無數人千裏迢迢來到這汴州城隻是為了喝上一壺清酒。
此刻悅來樓二層廳堂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名少年,正是華一。之前從未喝過酒的華一剛把第一口酒吞下肚,一股馥鬱的香氣自下而上地彌漫開,好不醉人。
“都說當神仙快活,我看當凡人也不賴嘛!”華一眼神朦朧道。
此層的其他客人都壓低了聲音,時不時地向華一投來敬畏的眼光。
“聽說就是這個小子動了小王爺的手。”
“噓,你小聲點,咱可招惹不起。我聽鼠老二說,此人一巴掌便讓小王爺那匹汗血寶馬當場斃命,幾個侍衛也被掌風波及,倒在地下不省人事。”
“這人武功雖高,哪裏比得上王爺府上供奉的幾名神仙呐!我看這小子要倒黴咯!”
......
華一教訓沈麒的事,沒想到短短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汴州城,全城的人都津津樂道地議論著這個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小子,甚至越傳越邪乎,直把華一傳成了武功蓋世無敵、天下第一的地步。
華一聽到這些議論哭笑不得,又聽到有人說什麼王爺府上供奉的神仙,這種所謂的神仙,基本上是一些境界極低的散修,眼見大道無望,便憑一些小法術讓凡間的富貴家族不明就裏,將其當作供奉,快活一生罷了。華一怎又可能將其放在心上。
他吃著小菜,喝著小酒,好不快活。突然樓下的街道傳來一陣喧嘩,引得二樓的酒客紛紛往下眺望。
一名樸素打扮的少婦,手上攙著一名看似年近八旬的老嫗,正惶恐之極地望著眼前一身甲胄的將軍,幾乎要跪下了。
“是李將軍。”有明眼人一眼看出了那個將軍的身份。
李將軍是出了名的**之徒,憑著女兒是當今聖上的寵妃,在外肆意搶奪民間女子,凡是他看上的,無一能逃脫其魔爪。
他看著眼前的少婦,淫笑道:“生的這麼漂亮的眼睛,卻不會看路,偏偏撞上了我。你這樣投懷送抱,我若是拒絕,豈不是太不解風情了?”
“不是,不是......”少婦眼裏噙著淚水,連連搖頭說不是。
“不是?”李將軍怒喝一聲,“不是你撞上了我,你的意思是,我撞上了你?”
“不是,不是......”少婦被嚇得渾身顫抖,淚水自眼眶流下,抱緊了老嫗,仍是淒然地重複說不是。
“哼,要不是看你還有幾分姿色,我還留你幹嘛,跟我走吧!”李將軍一手推開老嫗,少婦驚叫出聲,“不要!”,想要抓住老嫗,李將軍一隻大手已經伸了過來。
“我看這凡間,根本不配享有這等好酒。什麼將軍,王爺,盡是些喪盡天良的小人!”華一目睹一切,憤怒地拍案而起,從二樓一躍而下,引起下麵圍觀的人一陣驚呼。
“將軍,”李將軍身後一名侍衛悄悄附身過來耳語道:“此人好像就是之前羞辱小王爺之人。”
李將軍麵色陰沉地看了華一一眼,道:“你是什麼人,也來敢管本將軍的好事?”
華一大笑道:“你的好事,我還真是管定了。”
李將軍一聽這話,不怒反笑,連說三個好,道:“本將軍念在你勇氣可嘉的份上,今天就放她們一馬。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滾出汴州城,若明天本將軍再遇到你,格殺勿論。”
說罷便帶著一眾人馬趾高氣揚地離開了。
“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那少婦眼見華一趕走了李將軍,心生感激,連忙攙著老嫗就要過來給華一行大禮。
“不必不必,”華一扶起她們,“夫人言重了。如今夫人無事,還是趕緊帶著令尊回去吧。”
少婦欲言又止,轉而輕聲道:“我看小兄弟不像是本地人士。若是不嫌棄地話,還請到寒舍坐坐,雖不能答謝小兄弟的大恩,也算是聊表心意。”
華一也不推脫,笑道:“也好。我正有空,就勞煩你們了。”
一聽華一答應下來,少婦難得一笑,道:“小兄弟且隨我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