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是生息大陸西南方的一個凡人國家,幅員遼闊,人口達數十萬。其國都在汴州,是一個經濟繁榮的重鎮。魏國自開國以來已悠悠數百載過,從未出過什麼大亂子,百姓生活倒也穩定祥和。史書工筆自然大讚君主聖明,國運昌盛,而其中真正的原因,舉國上下也不過數人知道,那便是魏國皇室背後是修真大宗之一的天齊會。
凡人國家政權的更迭,無一不是背後各方修真勢力鬥爭或妥協的結果。魏國地處天齊會和魔道墨嶺勢力的交界處,一直是兩家明爭暗鬥的焦點。數百年前,天齊會橫空出世一名天才人物,車銀子,短短百餘年就臻元嬰之境,可謂前無古人。天齊會得勢,一下將墨嶺勢力全部趕出魏國,自此魏國便穩定下來。隻是其中外來勢力是不是真的完全清洗幹淨了,恐怕天齊會自己也難說。
汴州四四方方,以千尺高牆團團圍住,隻留四個正門供人們進出。無論寒暑晨昏,汴州的城門總是熙熙攘攘,來自各地的商人、武士、百姓絡繹不絕,足以見汴州繁華。
這一日,汴州東門前遠遠走來一名十六七歲模樣,穿一套幹淨白色布衣的少年,相貌平凡,混在人流之中極不起眼。當他走到城門口時,突然被兩旁身著鎧甲的守衛嗬斥住:“等等,你的通行書呢?”
“通行書?”華一詫異地一挑眉,本以為可以混在人群中進城去,沒想到還要什麼“通行書”,迅速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娘在城裏織衣裳,我是來看我娘的。守衛大哥行行好,放我進去吧?”
“哼,沒有通行書,一律不能放行。”守衛一口回絕掉。
華一頓時有些無語,哀歎著離開了。到了一個無人注意的位置,華一當即釋放了斂息術,大搖大擺地向城裏走去。兩邊的守衛熟視無睹,在他們的感覺上,這個大搖大擺的華一和一隻飛鳥或一塊岩石並沒有區別。
進了城,華一撤下斂息術,徹底被震驚了。清一門雖然是修真大派,但在建築裝飾上講究清修無為,天人合一,故而隻是一些低矮的樓閣掩映在樹林草木中。而眼前的凡人世界,足以稱得上金碧輝煌,無數樓閣平地而起,連綿不絕,其上雕梁畫柱,更是讓華一看得呆了。
旁邊過去的路人紛紛側目,掩飾不住笑意,還有人小聲譏諷道:“不知道哪裏來的土包子,第一次來到這國都汴州,夠你看個飽的。”
華一聽了一愣,無所謂地笑笑,自顧自地走開了。
寬闊的大街上車水馬龍,華一被周邊的商鋪所吸引,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正走在大街的正中央。兩旁的路人紛紛用餘光打量著他,指指點點道:“這麼不懂規矩,應該是新來的吧。”還有人幸災樂禍道:“這小子要倒黴了。”
華一正對他們的話感到疑惑,忽然前麵拐角處傳來鼓點般的馬蹄聲,人還沒見,揚塵已經席卷而起,讓兩邊的路人紛紛避讓不及。轉眼間,一個和華一年齡相若的華服少年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疾馳而來,麵對擁擠的人流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他身後跟著五六名騎手,都是身材魁梧的大漢,應該是他的護衛了。
見這少年這樣肆無忌憚,華一不由得眉頭一皺,正想等他停下來理論理論,誰知那少年眼見華一站在路中央,反而一鞭揮下,加速衝了過來。
華一這下怒了,站在路中央巋然不動。馬上少年顯露出譏諷和輕蔑的神情,而周圍的路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華一如同看一個死人。
那匹馬衝到華一跟前,一個急刹,兩隻前蹄高高揚起,眼看就要把華一踩到腳下。
華一一聲冷哼,稍稍調動了些許靈力,一拳與馬蹄相撞在一起。華一雖然不是修真者中的修體士,但他的一拳也不是區區凡物可以抵擋的。
空氣中傳來了“咯吱咯吱”骨頭寸寸碎裂的聲音,那馬一聲驚叫,栽倒在了地上,連帶著華服少年也摔了個狗啃屎。
華服少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有些惱羞成怒了。他沈麒,堂堂恭王爺的寶貝獨子,連當今聖上都與他私交甚密,何時被人這樣欺負過,還是在大庭廣眾的場合。
他狠狠一咬牙,向身後大漢喝到:“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給我拿下。”
那幾名侍衛也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拔劍而起,欺身逼近華一,流露出一股狠辣的殺意。
華一順手一個輕身術加持在身上,如清風過隙,眨眼間一一擰折了六名大漢的手臂,當作一個教訓。而周圍的凡人甚至沒能看清他的動作,沈麒更是震驚地目瞪口呆:“這是什麼身法!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輕功!”心一下子沉了下來。仔細一算計下,他對著華一冷笑一聲道:“今天算我大意。敢惹我,我定要你葬身汴州城中!”說罷一副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樣子擠進人群中氣急敗壞地離開了。